可是,憑什麼是她呢?!
憑什麼?!
憑什麼每次都是她張蕾蕾?!
末日降臨,她張蕾蕾運氣好覺醒了力氣這種這麼有用的能力,而自己只覺醒了癒合能力。
她有一支那麼厲害的隊伍,趙曜、柴春枝和陳錦玉都不是好惹的,至於她們新交的朋友——那兩個帥哥,更是無論在學校還是在末日都從來不會看向自己的那種型別。
他們一進來基地就直接進天字區大出風頭,就算後來被貶到黃字區,竟然自己出去男女混住,如此不檢點的人,居然混得這麼風生水起。
現在排位賽牢牢佔據前五名。
而自己本來在排位賽上和張莽他們的配合,節節高升,卻在血手盟被他們打敗後,強迫自己還債導致現在除了打卡就是打工,根本沒時間打排位。
再這樣下去,三年後的重新排位,自己肯定還得繼續留在黃字區!
甚至那些曾經被自己踩在腳底的人,如今仗著趙曜她們的威風,竟然敢反過來欺負自己。
張蕾蕾的存在太刺眼了,太扎眼了,太使她憤怒了。
此刻她居然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最悽慘、最卑微的時刻,這種對比帶來的屈辱和嫉妒幾乎要燒穿潘倩文理智。
是她!
她和趙曜都是自己淪落至此的間接推手!
是她們當初不收留自己,害她被趙曜撞下樓,開啟了後面全部的厄運!
張蕾蕾現在居然又出現在自己面前炫耀她的勝利?
楚知微嘆了口氣蹲下身,溫和的綠色靈力開始探查潘倩文的傷勢。
潘倩文身體又是一僵,對楚知微的觸碰也流露出本能的恐懼和抗拒,但當那帶著生機的靈力稍微緩解了一點劇痛時,她緊繃的身體又無法控制地鬆懈了一絲,隨即又因這“軟弱”而更加羞憤地咬緊了滲血的嘴唇,眼神更加混亂。
張蕾蕾嘆了口氣。
"以牙還牙罷了。"周子陵喘著粗氣,"你要是看不慣..."
他忽然抓住她的手腕往自己咽喉壓:"現在就廢了我啊!"
鎏金紋路在張蕾蕾小臂上明滅不定。
她想起上個月和這黃字區學生一起在廣場打坐時,周子陵總是第一個來最後一個走,最專心打坐和進步最大的就是他。
而現在他白淨的脖頸上暴起青筋,溫熱的脈搏在她掌心瘋狂跳動。
"夠了。"她突然鬆手,金紋潮水般退回到腕甲,"帶他去校醫室,你帶!"
周子陵揉著脖子冷笑:“反正醫藥費他自己出,就像我們當初一樣。”
張蕾蕾冷冷道:"你們要討債可以,別弄出人命。"
"放心,我們可比他們講究。"他踢了踢地上的潘倩文,"對吧?你們自己的規矩——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螺旋樓梯深處又傳來腳步聲,這次是十幾個黃字區學生拎著物資箱下來。
他們沉默地繞過這場鬧劇,卻有人悄悄對周子陵比了個手勢,像是支援他的。
張蕾蕾瞳孔驟縮,不知道黃字區還有多少這樣的事件正在上演。
周子陵把潘倩文拖走。
周無咎踢了腳地上的米:“蕾蕾不用想那麼多,血手盟活該啦!”
楚知微搖搖頭:“這樣下去,這些人會變成新一代的血手盟。”
“他們和血手盟之間的差別,逐漸會縮小到有沒有勒索無辜弱小的人。”陸昭明點頭同意,“或者說人是很容易嚐到權力的甜頭的。”
周無咎哼了一聲:"哈!我就知道會這樣!當初血手盟欺負人的時候沒人管,現在反過來了,大家反而開始講‘規矩’了?"
張蕾蕾勉強笑笑:“走,先跟我回去吃早飯。”
轉身時,聽到身後拎物資箱的那些黃區同學的聲音傳來。
這個洞如同擴音器將他們音量放大,因此不需要增強過聽力,也能聽到內容。
"聽說了嗎?有人去刑律司舉報趙曜他們男女同住倉庫了!"
"早舉報過了,刑律司的人連登記都沒登記,直接說‘管好你自己’。"
"真的假的?身為黃字區不住黃字區,去外面住也行?!而且還是男女混住那麼不檢點!?"
"你訊息還是落後啊,我聽說黃字區師兄姐早八百年就搬出去了,基地根本懶得管,只要你別鬧出人命。"
“怪不得宿舍裡很少見到師兄師姐呢……”
"那之前血手盟不是還拿這個威脅他們?"
"蠢唄,連基地的生態都沒搞清楚就貿然出手,要不怎麼被他們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雖然趙曜她們幫過我們吧,但是他們有那麼多特權,比我們厲害是肯定的,要是讓我也有那麼好的資源,也用不著他們幫我們了!”
“就是啊,她們幫也就是順手的事,其實要是我們也有那麼好的資源,誰還敢欺負我們啊!”
“那咱們咋辦啊,要不要也跑出去住啊,這耗子洞我是真住不下去了啊!”
“還能咋辦,出去找找地方唄。”
“找過啦,你以為基地的其他地方,找到一個比黃字區的靈氣濃度高的,還離飯堂、訓練場近的地方有這麼容易啊?!”
“到時候每天來回折騰你,還不如住耗子洞呢!”
“難道就這樣認命?!”
“不認命的就住出去咯。”
“話說為什麼趙曜她們的境界升得那麼快啊?!難道她們真的找到了堪比天字區靈氣濃度的地方?!”
“嘶……有可能哦……你說大家都同一天入學,為什麼她們步步都那麼幸運,要什麼有什麼,就算被貶到黃字區,還能這麼幸運。”
“這幸運怎麼就落不到咱頭上呢!”
“哇真的氣人!”
“就是啊,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氣運之子們?!”
“他們就是小說裡的主角啊!”
“哼,是啦,主角是這樣的了,真懷疑我們是不是處在一個修仙遊戲裡面,咱就是npc!”
“npc還有名字呢,咱就是野怪!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心酸的笑聲傳入四人耳中,張蕾蕾無奈地笑出聲,陸昭明沒看出臉上情緒,周無咎想笑又扯到傷口難受得很,楚知微用藤杖給他緩解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