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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章 禁靈牢

禁靈牢的黑曜石大門前,站著兩個壯漢。

其中一個把佩刀扛在肩上,刀鞘上「刑」字雷紋隱隱泛光,左眼一道舊疤讓他看起來格外兇悍。

另一個持長槍而立,槍尖禁靈符無風自動,槍桿上的鎮邪咒在陽光下泛著冷光。

“墮修?”佩刀壯漢上下掃視夏昭韞和柴春枝,目光在柴春枝的百草囊上停留了一瞬。

“嗯,剛才他在廢棄煉器室吃了人,還襲擊了我們三個朋友。”柴春枝答道,“我們是新來的,不知道把他送來這裡對不對。”

“對的,你們做了正確的判斷。”持槍者點頭,但眉頭蹙著,“你們兩個煉氣五層的把這個築基二層的打敗了?”

“是另一個同學乾的,她……”柴春枝斟酌著用詞,“她剛才暴走了,突然變得很厲害,就把他打敗了……”

兩個壯漢挑眉,花了點時間來接受這個資訊,持佩刀那個便從夏昭韞手中接過犯人往門裡走。

兩人跟著進去。

登記處的執事是個面白無鬚的中年修士。

"按流程需要抽血驗濁。"

他取出一根銀針,當針刺入李志頸側時,墮修突然劇烈抽搐,喉嚨裡擠出半句:"淨業臺...有雙...眼睛..."

銀針瞬間變黑——比正常濁化速度快了三倍。

執事皺眉:"濁氣濃度超標,得加急送驗魂閣。"

“那個……剛才我們透過鎖靈橋時,出現了一陣黑霧……”柴春枝提起,“我們抵擋了黑霧之後,就沒發生別的事情了,這件事有點蹊蹺,我認為必須要跟你們說清楚。”

執事點頭:“謝謝你們提供的情報,我們這邊會記錄的。”

"明日辰時刑律司會來提審。"壯漢用一條繩子綁著李志,"希望到時候他還能說話。"

柴春枝和夏昭韞眼睛盯著繩子。

那是在入學之前見過的,跟捆住鄧主任的那條繩一樣。

想必是厲害的繩,僅僅一條就能讓這些修仙者逃脫不了。

“也不知道鄧主任現在怎麼樣了。”柴春枝在回程的時候感嘆道。

校醫室內,青玉燈盞投下冷光。

張蕾蕾剛將三人安置在診榻上,那位金丹期的值班醫修便掀簾而入。

他雪白的長鬚垂至腰間,行走時藥囊輕響,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直到他的指尖觸到陸昭明的耳廓。

"咦?"醫修眉心微蹙,指腹泛出探查用的青光,"這濁氣頻率......"

青光在陸昭明耳道內遊走,映出蛛網般的黑絲。

"小傷而已。"醫修突然舒展眉頭,掌心凝出一團溫和的綠芒,"老夫用清心術為你調理。"

醫修閣內,青玉燈盞的光暈在藥櫃間流淌。

張蕾蕾正盯著醫修給陸昭明治療,忽然聽到身後一聲壓抑的悶哼。

她轉頭,看見周無咎死死咬著牙,額角冷汗涔涔,左手攥著衣襬,指節發白。

他的右臂軟綿綿垂著,表面看只是骨折,可衣袖下隱約泛著不祥的青黑色脈絡。

"喂,你——"張蕾蕾兩步跨到他面前,伸手想扶。

"沒事。"周無咎扯出一個笑,聲音卻像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就是骨頭錯位,疼而已。"

張蕾蕾沒信。

她一把掀開他的袖子——

皮下血管裡,墨汁般的濁氣正緩慢蠕動,像無數細小的蟲子在經脈中爬行。

"你管這叫沒事?!"她壓低聲音,指尖幾乎要掐進他胳膊,"什麼時候的事?"

周無咎別開臉:"剛才擋那墮修的時候……他指甲上有東西。"

他喉結滾動:"別聲張,現在這情況……"

“什麼情況?!”張蕾蕾追問道。

“哈哈,你們幾個住倉庫裡還不知道基地裡的情況吧……”他苦笑了下,“這個月以來,不少墮修直接在宿舍吃人,跟外面剛發生喪屍的時候一樣,突然就跟發失心瘋一樣,在這麼多強者面前發瘋吃人了。”

“宿舍裡、食堂裡都有,你們每天要麼在倉庫要麼去打排位賽,還什麼都不知道呢吧。”旁邊楚知微插話道。

“啊……”張蕾蕾對兩人的話不太理解,“這跟你治病有啥關係嗎?!”

“噓……”周無咎用好的那隻手放在嘴前做噓聲狀,“現在的基地,但凡沾了濁氣,誰管你是不是自願,都得去調查,輕則清除了濁氣放出來,重則就……噶了……”

“喀——”

他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張蕾蕾盯著他看了兩秒,突然拽著他往校醫那邊走:"既然你都沒吃人,怎麼會被當做墮修?"

她聲音壓得極低,卻字字如鐵:"你要是不治,今晚真變成墮修了,豈不是更慘?"

周無咎掙扎了一下,最終頹然妥協。

校醫檢查時,指間凝出一縷青光:"小問題,清下濁氣就好。"

他掌心按在周無咎手臂上,青光所過之處,皮下黑絲如潮水退去。

"看,乾淨了。"校醫笑著展示他光潔如初的手臂,隨後手法嫻熟地一推一拉,周無咎的臂骨"咔"地歸位。

"年輕人恢復快,休息兩天就行。"

張蕾蕾撥出一口氣,雙手叉腰瞪著周無咎:"你這傢伙太亂來了吧?"

她轉頭看向陸昭明和楚知微:"你們平時就這樣慣著他?!"

剛被治療好的陸昭明靠在牆邊,臉色仍有些蒼白,聞言卻扯出一個慘笑:"哈......說得好像你們不慣著趙曜似的。"

"噗——"張蕾蕾一時沒繃住,笑出了聲,"那能一樣嗎?趙曜有病知道治!"

一旁死裡逃生的周無咎突然"活"了過來,猛地直起身子大口喘氣,彷彿剛被人從水裡撈出來:"活、活過來了......"

他轉向校醫,眼睛亮得嚇人:"多謝校醫!多謝您的大恩大德!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他誇張地連連作揖,腰彎得一次比一次低,眼看就要跪下去——

楚知微一把拽住他的後衣領:"走了。"

"等等!我還沒感謝完——"周無咎掙扎著還要回頭,活像只被拎住後頸皮的貓。

楚知微面無表情地拖著他往外走:"再晚點,我怕你要給人家跪下。"

“我就是要跪下!”他理直氣壯道,“這不值得跪嗎!”

"哈哈哈哈!"張蕾蕾笑得前仰後合,差點把剛扶起來的陸昭明又摔回地上,"周無咎你夠了!人家校醫都被你嚇到了!"

校醫站在診室門口,臉上掛著和善的微笑目送他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