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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速攻

每一步踏出,影狩之契就會吞噬掉腳步聲,只留下幾片飄落的銀光,如同夜曇凋零的花瓣。

第四個牧人人的瞳孔突然放大。

影狩之契的符文開始劇烈閃爍,趙曜的身影在燈光下時隱時現,每次閃現都伴隨著一個牧人的倒下:

第五格的太陽穴、第六個的胸口出現一個拇指大小的血洞,心臟被真空氣刃絞碎;

第七個的膝蓋突然斷裂,在他跪倒的瞬間,喉嚨被刺穿。

當第八個目標轉身時,趙曜已經不在他視線所及的任何一個角落。

影狩之契吸收了足夠動能,讓她整個人化作一縷輕煙消散。

那人突然僵住,直到趙曜的刃尖從他下巴刺入,貫穿整個頭顱。

最後現身的瞬間,六條影綾同時綻放。

它們不是簡單的穿刺,而是在空中交織成一張光的網路,每一條的軌跡都精確計算過空氣阻力與慣性。

被釘在牆上的最後一個牧人人甚至沒有感到疼痛,只看見自己四周突然出現銀色的星光,然後才是遲來的、潮水般的痛楚。

三十多雙亞麻布鞋在地板上同時蹭出半寸。

當第一個牧人倒下時,所有囚徒的呼吸節奏突然同步了——那是長期在恐懼中訓練出的本能。

他們的胸腔以完全一致的頻率起伏,像被無形絲線操控的木偶。

最靠近殺戮現場的青年囚徒突然開始無意識地搓揉左手中指,那裡有一道三天前留下的傷口,此刻正隨著趙曜每一次揮匕而隱隱作痛。

他的眼球快速轉動,視線卻始終固定在地板,不敢向上移動半分。

跑步機區域傳來金屬摩擦聲。

三個還在機器上的囚徒保持著奔跑姿勢,膝蓋機械性地抬起落下,也許他們聾了,背對著突如其來的殺戮聽不見。

其中一人的運動褲內側已經溼透,尿液順著褲管滴在傳送帶上,被橡膠履帶碾成細小的泡沫。

角落裡傳來牙齒打顫的聲響。

那是個年輕女子,她的牙齒正不受控制地磕碰在一起,發出類似節拍器的"嗒嗒"聲。

五個十歲左右的兒童安靜地抱膝坐在牆邊,他們的眼睛睜得極大,虹膜上倒映著銀光閃爍的影綾。

沒有尖叫,沒有哭泣,只有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專注,彷彿在觀看一場精心編排的木偶戲。

當第六個牧人倒下時,整個服裝區響起一陣布料摩擦的沙沙聲。

那是囚徒不約而同地拽緊了自己衣角的聲音,他們粗糙的指尖在亞麻布料上勾出細小的褶皺,像是要把積攢的所有恐懼都揉進這一把布料裡。

唯一發出聲音的是個紅髮少年。

他的喉結上下滾動,乾裂的嘴唇間漏出模糊的音節:“有救了……我們有救了……”

這個詞像病毒般在人群中擴散,幾個囚徒的嘴唇開始無聲蠕動,重複著有救了。

有人甚至條件反射地去摸左胸口的烙印,那裡燙著吃人魔給的"商品編碼"。

趙曜甩去匕首上的血珠時,一滴血濺在了最近的囚徒臉上,那個棕面板的青年沒有擦拭,只是緩緩伸出舌頭,舔掉了唇邊的血跡。

他的眼神突然變得異常明亮,像是終於嚐到了復仇的滋味。

張蕾蕾從小視窗輕盈躍下,落地時蝶翼雙劍已然在手,劍格處的靈能光翼微微展開,拖曳出兩道淡金色的流光。

然而——

啪嗒。

她的靴子剛踩上地面,就看見滿地的牧人屍體,橫七豎八地倒在各處,有的喉嚨被割開,有的胸口被貫穿,還有的被釘在牆上,像一幅血腥的抽象畫。

趙曜站在中央,風切雙匕上的血珠正緩緩滴落,影狩之契的符文漸漸平息,披風重新變回低調的深灰色。

張蕾蕾眨了眨眼,嘴角抽了抽,最終只能無奈地嘆了口氣:

“我吃屎都趕不上新鮮的。”

“噗……”趙曜先是一愣,隨即仰起脖子,爆發出一陣狂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的笑聲在空曠的服裝區內迴盪,甚至震得天花板上的吊燈微微搖晃。

張蕾蕾也被自己幽默到了,一起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趙曜擦了擦笑出來的眼淚,指著前方那扇厚重的金屬門:“哈哈哈哈哈哈哈,有啊,這個門要滴卡進的,你來把它轟開吧。”

張蕾蕾哼了一聲,雙劍一振,劍鋒泛起銳利的金芒:“行,看我的。”

她大步上前,蝶翼雙劍交叉蓄力,劍格處的光翼完全展開,劍身嗡鳴震顫——

“給我——開!”

雙劍猛然斬下,劍風如怒濤般轟擊在金屬門上,伴隨著震耳欲聾的爆響,整扇門被削出x傷口,硬生生劈成四塊,轟然倒塌!

煙塵中,趙曜鼓了鼓掌:“這下你吃到了。”

張蕾蕾作勢要打她,兩人對視一眼,同時笑了出來。

笑完後,兩人同時撥出一口氣,定住心神,門後湧出一股香氣,不用眼睛看到或者耳朵提前聽到古怪,第六感足以讓她們感受到前面的危險。

只是不知道後面等著的是幾個吃人魔還是小卡拉米。

趙曜和張蕾蕾小心翼翼地沿著昏暗的走廊前進,牆壁上掛著的照片在微弱的應急燈光下顯得格外刺眼。

一開始,兩人只是隨意掃了幾眼,以為是什麼普通的資料記錄。

但很快,她們意識到這些照片的內容遠比想象的恐怖——

每一張照片都像某種扭曲的“育種檔案”,上面標註著日期、編號,以及……“配對物件”的名字。

照片裡的人有的神情麻木,有的滿臉恐懼,還有的甚至被強制固定在某種裝置上,四肢被鎖住,眼神空洞地望著鏡頭。

“這……這是……”趙曜的喉嚨發緊,腳步不自覺地慢了下來。

她的目光落在一張照片上,一個年輕女孩被兩個戴著口罩的人按在臺子上,旁邊站著西裝男,正笑著記錄著什麼。

張蕾蕾的呼吸變得粗重,手指不自覺地攥緊,指甲幾乎要掐進掌心。

她猛地停下腳步,死死盯著另一張照片——上面是一個男孩被注射了什麼藥物,眼神渙散地被人拖進配種室。

“畜生……”張蕾蕾的聲音低沉而危險,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