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啪!
雷光後發先至,巨鼠在半空中被雷紋劈得焦黑。
王星衍的雲縛綾如銀龍捲過,將三隻偷襲的變異鼠凌空絞碎。
“腿是用來移動的。” 他冷冷道,袖中雷紋明滅不定。“向後移動。”
張蕾蕾的重劍隨後殺到,鎏金紋路在劍身上流淌,一擊劈開堆積如山的輪胎。
爆裂的橡膠碎塊中,鼠群的陣型瞬間大亂。
店內,柴春枝的鍊金壺噴出銀液,腐蝕著鎖住展示車的鋼鏈。
“咔嗒。”
第一輛碳纖維山地車剛解鎖,陳錦玉就聽見後巷傳來爆炸般的撞擊聲。
諦聽獸的耳朵高頻抖動,將戰況實時傳遞——
金屬撕裂聲。
張蕾蕾的怒吼。
雷光炸響的嗡鳴。
“再快點……” 陳錦玉的手指被車鏈劃出血痕,卻渾然不覺。
當週漾的箭和林驍的毒針加入戰局時,鼠群終於開始潰散。
趙曜踩著一隻垂死巨鼠的腦袋拔出匕首,突然聽見身後傳來刺耳的剎車聲——
柴春枝騎在第一輛山地車上,單腳撐地,後面跟著臉色慘白的陳錦玉。
“單車都搬出來店外了,我在這拖著鼠群,你們去騎車!”
另外六輛單車果然擺在店門口——三輛是山地車,三輛是碳纖維賽車。
“走!”王星衍的雲縛綾猛地一掃,在鼠群中清出一條路。
柴春枝再丟擲一份燃爆劑,火星竄起的瞬間,王星衍加了點雷電作為調味料,整座輪胎山化作火牆。
焦臭的濃煙中,鼠群發出嬰兒啼哭般的尖叫。
一隻燃燒的巨鼠撞向陳錦玉,被張蕾蕾凌空斬成兩截,燃燒的內臟潑灑在柏油路上,竟然熔出滋滋作響的小坑。
趙曜沒有猶豫,翻身跳上最近的山地車。
張蕾蕾已經跨上另一輛,單手持劍隨時準備斬斷追來的鼠群。
“下一站是超市!” 柴春枝調轉車頭,鍊金壺噴出一團煙霧,暫時遮蔽鼠群的視線,“去陽光廣場的那個,那裡順便還有眼鏡店!”
眾人猛蹬踏板,輪胎碾過滿地的金屬碎屑和鼠屍,向著東邊疾馳而去。
“它們追上來了——!”
陳錦玉的尖叫聲被迎面灌來的風撕碎。
八輛單車在破碎的商店街上狂飆,車輪碾過碎玻璃和翻倒的貨架,鏈條發出不堪重負的咔咔聲。
鼠潮在後面湧動。
整條街的陰影都在沸騰。
從下水道口、破碎的櫥窗、甚至懸掛的廣告牌後,無數雙泛著金屬冷光的眼睛亮起。
它們的速度太快了,四肢變異出詭異的反關節結構,每一次蹬地都像彈簧般射出數米。
“左邊!左邊有路障!”
趙曜猛地扭把,單車幾乎側滑著拐進一條窄巷。
張蕾蕾緊隨其後,蝶翼雙劍出鞘,一劍劈開攔路的鐵絲網。
“吱——!”
第一隻變異鼠從二樓空調外機跳下,直撲周漾的後頸。
林驍頭也不回,反手甩出蜂尾針,毒絲精準纏住鼠爪,將它凌空拽偏——
砰!
鼠屍砸進路邊堆積的廢紙箱,瞬間被後面湧上的同類分食。
那些鋸齒狀的金屬門牙撕咬血肉的聲音,像一百把鋼銼在摩擦骨頭。
“前面路口右轉!” 柴春枝的手機一直在眾人前方放射投影的箭頭,引導著前進的路線。
八輛單車同時漂移入彎。
最外側的王星衍突然袖袍一展,雲縛綾捲住頭頂的遮陽棚鋼架——
轟隆!
整片鐵皮棚頂砸下來,暫時阻斷了鼠潮。
但眾人還來不及喘息,就看見鐵皮開始劇烈凸起,鋒利的鼠爪像開罐頭般撕開金屬板。
“這些鬼東西……連鋼板都能咬穿?!”周漾罵道。
“都說這些東西是啃金屬的了!”趙曜吐槽道。
“你啥時候說的!”周漾回擊道。
“大敵當前,你們倆少說兩句!”柴春枝阻止她們吵架。
八輛單車在破碎的商鋪間穿梭,夏昭韞喊道:"前面過道很窄!"
趙曜的瞳孔驟然收縮——前方傾覆的油罐車像一具鋼鐵巨獸的屍體,橫亙在整條街道中央。
車體與地面的縫隙不足半米,邊緣處扭曲的金屬框架犬牙交錯,隨時可能剮爛任何試圖透過的物體。
“低頭——!”
趙曜第一個向前衝去,她的身體幾乎與單車融為一體,雙手猛壓車把,整個人向後仰倒,山地車的坐墊幾乎擦著她後腦勺掠過。
車架與地面迸出刺目火花,金屬摩擦的尖嘯聲中,她精準地從油罐車底盤最寬的豁口滑過——
咔! 車把末端還是蹭到了凸起的螺栓,單車瞬間失衡。
趙曜腰腹發力,在即將側翻的剎那單手撐地,藉著慣性完成一個觸目驚心的甩尾調正。
輪胎重新抓地的瞬間,她回頭暴喝:“過!快!”
張蕾蕾緊隨其後,蝶翼雙劍反握,劍鋒在車體上刮出一串刺眼的火花,確保通道寬度。
她的車輪碾過油汙,短暫打滑,但強化過的臂力硬生生將車把扳正。
王星衍的雲縛綾無聲展開,纏住車尾的鋼架,借力一拽,單車如離弦之箭穿過。
夏昭韞和林驍也順利穿過。
周漾單手持弓,單手握車把手,在顛簸中仍保持平衡。
穿過縫隙的瞬間,她回身一箭——“引爆!”
箭矢釘入油罐鏽蝕的閥門,磷火驟燃。
柴春枝的鍊金壺噴出冷凝劑,在熱浪撲來前的最後一秒,她的車輪軋過油帶,壺嘴甩出的銀液在身後凝成短暫的氣凝膠屏障。
陳錦玉抱著諦聽獸,車身劇烈顛簸,但她的目光死死盯著前方——“加速!衝擊波來了!”
——轟!!!
熱浪從背後推來,八輛單車如被巨浪推動的小船,在爆炸的氣流中向前猛衝。
沒人回頭,但所有人都知道——身後的路,已經化作火海。
後面有著火的老鼠仍追出來,王星衍一發雷電,就和它們身上的火焰發生連鎖超載,全解決了。
街道劇烈地震盪著,眾人推著單車搖搖晃晃地駛出商店街的廢墟。
車輪碾過散落的玻璃碎片,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遠處,陽光廣場的輪廓在揚起的塵土中若隱若現。
"大家停下。"王星衍突然開口,聲音平靜卻不容置疑。
七人同時剎住腳步,疑惑地望向他。
只見他從容不迫地下車,星闕垂裳的衣袖在風中微微飄動。
他抬起右臂,寬大的袖口對準了那輛山地車。
"收。"
隨著他一聲輕喝,令人震驚的一幕發生了——單車彷彿被某種無形的力量牽引,車體微微顫動,隨即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小,化作一道流光鑽進了他的袖口。
整個過程不過兩秒,單車就像那被紫金葫蘆收進去的孫行者一般。
"這..."張蕾蕾瞪大了眼睛,手中的蝶翼雙劍差點掉落。
趙曜第一個反應過來:"你的袖子...是紫金葫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