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曜突然想起什麼，猛地一拍大腿："對了錦玉！剛才我刷短影片的時候，看到全國都亂成一鍋粥了！"

趙曜給陳錦玉一番講解她剛才在短影片平臺上看到的內容。

聽完後，陳錦玉總結道：“目前為止我們知道的，這些吃人魔主要吃人的心臟，在進食之中和之後好像有虛弱期。”

趙曜連連點頭，突然靈光一閃："對了！既然我們打坐可以增強實力，那吃人魔會不會也透過類似的方法變強？比如...吃更多心臟？"

“進化了的人類數量很多，我們宿舍8人中就有我們3個，短影片上發出來的那些異能者的影片更是多到刷也刷不完。

但全都是速度、力量、癒合力和五感的增強，並沒有出現能搓火球像修仙者那樣的法術。”

她手指繼續刷著剛才拿出來給陳錦玉展示的影片。

無數條影片閃過——有人徒手掰彎鋼筋，有人從五樓跳下毫髮無傷，甚至還有人展示自己癒合傷口的畫面。

陳錦玉點頭：“目前看來，在人和人打鬥的規模下，能力者和吃人魔的實力可以說五五開？”

“不知道……”趙曜緩緩搖頭：“誰能知道！”

陳錦玉安撫道：“總之我們現在就等著國家救援，其實也有好訊息，原本我們不是都以為要等上好幾個月，甚至要是像電視劇裡面演的那樣，根本不會有救援來，而現在看來也許幾星期、幾天，救援就會來了吧……”

趙曜果然被安撫下來，但很快她又想到：“嘶，等等，無相戰甲，幾十層樓高的大傢伙，出動兩臺，來救普通市民？”

“戰甲的一隻手掌都大到伸不進一座座住宅樓吧……”她思考著：“難道無相戰甲的出動，是為了更大的東西？”

“你是說也許出現了更大的怪物？”陳錦玉接話道：“或者國外勢力趁虛而入？”

趙曜恍然大悟道：“對哦，你說國外有沒有跟我們一樣發生這些事情呀？”

“你下午有沒有刷到報道國外的短影片？”

“沒啊……”

“我來找找。”

“嗯……”趙曜應著，趴在潘迎春床邊睡著了。

陳錦玉順手扯過被子，掛在上鋪的欄杆上，形成一道簡易的遮光簾。

這樣一來，手機的光亮便不會漏到走廊，免得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即使窗上已經掛了校服遮光了。

螢幕上是趙曜提到的那些影片——警方和軍方的緊急通告，全國各地異能者與吃人魔的廝殺片段。

指尖滑動，她登上了能瀏覽國外網站的軟體。

——果然，國外同樣天下大亂，甚至更糟。

影片裡，吃人魔當街撕咬活人的畫面比比皆是。

而更令人心驚的是，街道上四處都是打砸搶燒的暴徒。

商店櫥窗被砸碎，金店被洗劫一空，濃煙從燃燒的汽車裡翻滾而出……

陳錦玉眯起眼。

不對勁。

如果吃人魔只剩下“吃人”這一本能慾望，它們根本沒理由去搶劫金店或雜貨鋪。

——那麼，這些趁火打劫的，恐怕還是“人類”。

只不過，人類這個物種，向來有著極高的道德上限，和極低的下限。

她忽然想起歷史課上講過的一段往事。

10年代末20年代初，一場席捲全球的疫病爆發。

當時，國內以驚人的速度建起方艙醫院，口罩物資充足到能支援他國。

而大洋彼岸的美利堅，官方公佈的死亡人數是百萬。

歷史老師曾總結道：“從那以後，許多國人從崇洋媚外，轉向了民族自信。”

——“崇洋媚外”，這個詞對陳錦玉這一代人來說，已經有些難以理解了。

就像本世紀初的人讀魯迅的《南腔北調集》，無法想象為何會有人“從奴隸生活中尋出‘美’來，讚歎，撫摩，陶醉”，甘願做萬劫不復的奴才。

陳錦玉關掉手機，黑暗重新籠罩下來。

在未來的日子裡，她們大概會有“充足的機會”，去理解奴隸社會存在的根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