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倉庫裡。

夏昭韞的投影懸浮在倉庫中央，五條資料曲線如同活蛇般扭動攀升，青、金、紫、藍、綠，分別對應著五人的修煉軌跡。

每一條都在瘋狂上揚，幾乎要刺穿屋頂。

“我們比地字區的修煉效率高47%。”

他推了推眼鏡，鏡片反射出冰藍冷光，嘴角微微抽動，像是壓抑著什麼。

趙曜舉手提問：“首先，你哪裡來的地字區的修煉效率圖表？”

這句話像是按下了他大腦裡的某個開關。

夏昭韞的呼吸突然急促起來，瞳孔微微放大，眼底閃爍著近乎狂熱的冷光。

他的喉結滾動了一下，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揚，像是終於等到了這一刻——等到了有人問他這個問題。

“透過以下方式間接推算地字區效率。”

投影瞬間變換，三個榜單在空氣中展開，資料流如瀑布般傾瀉而下。

公開排行榜：訓練場各專案記錄保持者的成績（地字區弟子佔80%）

醫療室檔案：救治地字區傷員時，偷看其經脈靈氣迴圈速度（用手機掃描）

任務堂公示：地字區完成任務的時間差（如「清剿屍潮」平均耗時對比）

他的聲音越來越快，指尖在空中虛點，每一次敲擊都讓投影變換出新的算式。

“我建立了一套評估模型。”

他的語調已經不再是陳述，而像是某種吟誦，某種沉迷於自我世界裡的癲狂低語。

“def 計算修煉效率(經脈寬度, 靈氣密度, 功法契合度):”

“基礎值 = (訓練場記錄 x 0.6) + (任務耗時 x 0.4)”

“修正值 = 醫療檔案中的暗傷係數 x 耐藥性衰減”

“return 基礎值 / 修正值。”

最後一個字元落下，他的指尖停在半空，像是剛剛完成了一場盛大的演奏。

他長舒一口氣，喉頭滾動，睫毛輕顫，整個人像是從某種極致的快感中抽離出來，像是剛經歷了一場隱秘的高潮。

趙曜、張蕾蕾和王星衍三人一臉冰凍地看著他的表演。

空氣凝固了兩秒。

只有柴春枝咬住了自己的食指關節，齒尖無意識地碾磨著面板，瞳孔收縮成興奮的針尖。

投影的資料流在她眼底瘋狂跳動，每一行程式碼都像直接碾過她的神經末梢。

她的腳背在地上繃成一道弓，腳趾蜷縮著蹭過地面，小腿肌肉不自覺地輕顫。

她看他的眼神都要拉絲了，腳背不自覺地弓起，挪動身體在凳子上蹭了蹭。

“夏昭韞。” 她的聲音黏稠得能拉出絲來，“你好棒。”

空氣裡突然泛起靈植被碾碎般的青澀腥氣。

她的膝蓋內側無意識蹭了下木凳邊緣，雙腿彎出曖昧的弧度。

夏昭韞的鏡片反光遮住了眼神，但喉結的滾動暴露了同樣的戰慄。

他摘眼鏡的動作像在拆解某種精密法器，指尖擦過太陽穴時帶起一絲靜電般的金靈細響。

“謝謝。” 他微笑，鏡片後的眼睛彎成一條線，“你也是。”

趙曜再次舉手提問：“其次，明明我們還沒買聚靈陣呢，為什麼我們會比地字區的人修煉還快呢？他們的食物、和居住地的靈氣應該都比我們要好。”

“未必，”柴春枝搖搖頭，“我們正在吃的食物是我百草囊裡種出的靈氣充盈的作物，再用夏昭韞的靈膳爐百分百鎖靈煮出來，應該比地字區的要好。”

“那差別就只剩居住地的靈氣濃度了，就這樣，我們還是比他們快。”柴春枝說完，滿意地笑了。

張蕾蕾咧嘴一笑：“我知道，我們聰明唄！”

柴春枝翻了個白眼，手指依次點過三人：“天靈根，你們三個。”

趙曜搖搖頭：“還有別的原因嗎？”

夏昭韞推了推眼鏡，冰鏡上浮現出五本功法的立體投影：

“我們的功法，是當初在天字區的時候下載的天字級別入門心法。”

趙曜：《清風撫絡決》無滯無礙，虛懷納流；竅應周天，清風歸元。

張蕾蕾：《鎏金撼嶽訣》金芒淬體，百脈如鋼；一步撼地，九霄迴響。

柴春枝：《滄溟化晶訣》一滴滄溟，千轉丹華；聚散無形，妙法生花。

夏昭韞：《玄冰凝神訣》一念霜天，萬籟俱寂；冰魄照心，永珍可析。

王星衍：《金雷御霄訣》雷從九霄，金鳴八荒；一念生滅，萬法皆掌。

他頓了頓，冰鏡畫面切換，顯示出另外兩本功法：

“而黃字區的人，統一用的是《小周天吐納訣》——最基礎的靈氣迴圈法門，修煉速度只有我們的三分之一。”

“玄字區稍好一點，用的是《五行築基訣》——能適配大部分靈根，但上限低，缺乏爆發力。”

“至於地字區……”夏昭韞手指一劃，投影中出現一本燙金典籍，“他們用的是《地煞淬靈功》，比玄字區強，但比起天字區的功法，仍然差了一截。”

柴春枝歡呼了一聲：“所以，他們享受靈泉、吃靈食、住單間，結果修煉速度還不如我們？”

王星衍淡淡道：“天賦決定上限，功法決定下限。”

“而我們——”趙曜指尖的風靈突然凝成一道微型龍捲，“兩樣都佔全了。”

“該買二品聚靈陣了。”王星衍說完，所有人都看向夏昭韞的投影。

投影變換，顯示出這個月所有人的收入結算。

每日訓練所有人拿滿1680分，共8400分。

打工統計：

趙曜（天字區餐廳演奏）

基礎：18分/天 x 28天 = 504分

加時工作（50%時間）：14天 x 9分（1.5倍） = 126分

總計：630分

王星衍（雷劫預警員）

基礎：25分/天 x 28天 = 700分

高危補貼（3次）：5分 x 3 = 15分

總計：715分

夏昭韞（醫療室夜班助手）

基礎：15分/天 x 28天 = 420分

夜班補貼（每天）：8分 x 28天 = 224分

成功救治重傷者（10例）：5分 x 20 = 100分

總計：719分

柴春枝（藥房助手）

基礎：12分/天 x 28天 = 336分

新藥方分成（2種）： 60分

總計：396分

張蕾蕾（靈毒試吃員）

基礎：30分/天 x 28天 = 840分

總計：840分

兼職總收入：3325分；

團隊總學分11,725分。

“還差275分！”趙曜握緊筷子。

“減去我們今晚花費的之後……”夏昭韞推眼鏡道，“明天訓練完的300分，正好清空。”

他對這種精準的滿意，溢於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