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昭韞掌心凝結冰晶，每一步都在巖壁上留下短暫的冰階，踩過後便碎裂消散。

冰靈根的寒氣讓巖面覆上一層薄霜，後續者稍不留意就會打滑。

柴春枝雖然速度最慢，卻最穩。

她將水靈氣灌注指尖，觸碰到巖壁時，面板與石頭間會產生微弱的吸附力，像壁虎般牢牢貼附。

偶爾回頭看一眼地面，確認張蕾蕾的狀況。

張蕾蕾……正蹲在巖壁下方揉手腕。

“你們能不能慢點？！”她仰頭喊道，聲音在空曠的訓練場裡迴盪。

——他們是今日第一批抵達的弟子，甚至已經完成了兩輪攀巖，其他人才陸續拖著腳步進場。

黃字區的學生們三三兩兩挪進訓練場，腳步拖沓得像灌了鉛。

有人打著哈欠，眼下的青黑堪比煙燻妝；有人揉著痠痛的胳膊，關節發出不堪重負的“咔噠”聲。

一個男生踉蹌著撞到巖壁旁的水池，濺起的冷水潑到身上，卻連擦都懶得擦。

只是呆呆地望著早已攀至頂端的五人，眼神空洞得像被抽乾了魂。

“他們……怎麼還有力氣爬？”他喃喃道。

“你還沒聽說啊，昨天他們幾個把潘倩文一群人打得半死，現在居然還好端端地留在基地裡面，真是誇張啊……”

“就是啊，我都聽說了，看來潘倩文說得真沒錯啊，看來他們真的有背景！”

“這樣說的話，他們被貶到黃字區，看來只是上面做做樣子罷了，到時候分分鐘找個藉口就回去咯！”

“哇這也太過分了吧，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裡面就有我的同班同學！昨晚回宿舍把哥幾個嚇得半死，現在還躺床上呢！”

“他們為什麼要把人打得半死啊？？”

“誰知道，反正不會有什麼好事！”

“該不會，你同學他們撞破了這幾個人的秘密，然後就被，喀，滅口了？”

“不會吧，要是滅口了，還能讓他們回宿舍？”

“嘶，也對。”

“會不會是他們大意了，本來是想滅口的，但第一次殺人不懂補刀，所以無意中放過了他們……”

“不會吧……要真是滅口的話，能不做得更好點嗎？”

“也有道理……”

“反正無論如何，他們打人居然沒被罰嗎？？？”

“對呀！你們看，還在這訓練呢！”

“就是啊，比我們都早到，剛才你們有人在飯堂裡看見那個穿長袍的了嗎？他那麼明顯，要是在的話，我不可能看不到啊！”

“沒看到啊。”

“沒看到呢！”

“可能人家起得早，吃得早，所以來得也早咯。”

“你們幾個，有空在這聊天不如去練習，追上他們。”

“就是，其實本來剛入基地的時候，你們和他們差距沒那麼大的，但是隨著他們得到的裝備越多，差距就越大。”

幾人正在蛐蛐，沒想到有人為那五人說話，連忙回頭看。

原來是嚴芬和彭程。

兩人生氣地看著幾個蛐蛐的人。

“差距已經有了，你不追的話，到明天，你們的差距會更大！”嚴芬叉腰說完，便走了。

沒一會，訓練場裡已經人影綽綽。

晶砂地上沙沙的腳步聲此起彼伏，像一群覓食的沙鼠。

"快點，做完這組就去泳池。"一個學生小跑著衝向晶砂負重區，麻利地往腰間繫上最輕的配重。

其動作嫻熟得很，每一步都踩在效率的節點上。

不到半刻鐘，這個學生就完成了基礎要求，頭也不回地往下一個場地趕去。

路過休息區時，還順手抄起水囊灌了兩口，嘴角還掛著"又搞定一項"的得意。

隔壁訓練區突然傳來銀鈴般的笑聲。

一個女生一邊做著最基礎的靈氣迴圈，一邊遊刃有餘地用手機語音聊天。

"張哥放心，等下中午吃飯我肯定幫你佔位子——小花你說什麼？今晚宿舍木樁一起去？好啊。"

她手腕上的翡翠鐲子隨著動作叮噹作響，在陽光下折射出炫目的光斑。

還有的人反覆調整著護膝的綁帶，仍沒開始訓練。

還有的學生每做一個專案，就要休息將近30分鐘。

不遠處三五個弟子湊在一起，眼睛不住地往各個場地瞟。

"今天練什麼？"

"我看攀巖那邊人多，要不先去重水池？"

他們像無頭蒼蠅似的轉了兩圈，最後跟著人流湧向最簡單的器械區。

練了沒一會兒就開始交頭接耳，時不時爆發出壓低的笑聲。

"對對對！攀巖確實該練！"

有人手裡的麻繩還沒繫緊就往巖壁上竄。

剛爬了兩步，瞥見旁邊人改練重水閉氣，立刻手忙腳亂地往下滑。

"等等我！我也要練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