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試試遠一點？”

趙曜不死心，往後挪了挪屁股，這次和小麵包拉開足足兩米的距離。

她盤腿坐直，深吸一口氣，雙手擺出武俠片裡發氣功的姿勢，猛地一掌推出——

小麵包紋絲不動。

連麵包屑都沒震掉一粒。

“……”

趙曜盯著自己的手掌，又看了看遠處那個巋然不動的法式小麵包，突然覺得一陣荒謬感湧上心頭。

“我到底在幹什麼啊……”

她整個人往後一仰，直接呈“大”字形癱倒在地板上。

後腦勺“咚”地磕在冰涼梆硬的地面上，也懶得管疼不疼了。

只是長長地、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唉——————”

聲音拖得老長，像是要把胸腔裡所有的鬱悶都吐出來。

她抬起手，在眼前晃了晃，五指張開又握緊。

試圖感受體內那股流動的“氣”——它明明就在那裡，遍佈全身，可為什麼就是沒法像電視劇裡的修仙者一樣“外放”出來？

“難道是我方法不對？”

她試著回憶看過的仙俠劇，那些主角是怎麼發功的——掌心發光、氣勁震盪、隔空取物……

“靠！那都是假的啊！！！”

這個念頭突然蹦進腦海，趙曜先是一愣，隨即“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哈哈！”

她越想越覺得荒唐，自己居然真的在末日危機裡。

像箇中二病一樣坐在地上對著小麵包發功？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聲越來越大，甚至帶上了幾分癲狂。

她捂著肚子在地板上滾來滾去，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

“我真是瘋了……瘋了……”

滾著滾著，她“咚”地撞到了正在打坐的陳錦玉腿上。

趙曜一邊笑一邊伸手拍了拍陳錦玉的大腿，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

“錦、錦玉……我跟你說……我剛剛……哈哈哈哈……我居然在試‘隔空打麵包’……哈哈哈哈……我是不是被那些電視劇洗腦了……”

趙曜一抬頭，笑容瞬間凝固在臉上。

陳錦玉的狀態明顯不對勁——她的眉頭緊緊擰在一起。

額頭上佈滿細密的汗珠，那些汗珠越聚越大。

像剛從冰箱裡拿出的可樂瓶身一樣，不斷凝結、滑落。

她的呼吸也變得急促，胸口劇烈起伏，彷彿正在經歷某種無形的煎熬。

“錦玉？”

趙曜下意識伸手，想搖醒她，但手指剛懸到陳錦玉肩膀上方，又猛地停住了。

——打斷打坐，會不會導致走火入魔？

她突然想起自己下午打坐時的狀態——完全沉浸其中，等她睜眼就已經天黑了。

如果那時候有人強行搖醒她……

會不會出事？

趙曜收回手，咬了咬嘴唇。

“不行……不能冒險。”

她不知道打坐的原理是什麼，但既然陳錦玉現在的狀態明顯是在“修煉”的關鍵時刻。

貿然打斷，輕則前功盡棄，重則可能傷及根本。

“還是守著吧……”

她輕輕嘆了口氣，盤腿坐在陳錦玉身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的狀態。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宿舍裡只剩下幾人的呼吸聲。

窗外偶爾傳來幾聲遙遠的嘶吼，但很快又歸於沉寂。

趙曜的神經始終緊繃著，手指無意識地摳著地板，腦子裡亂糟糟的——

“如果錦玉一直不醒……我該怎麼辦？”

“她的汗水怎麼越來越多……這正常嗎？”

“萬一她真的走火入魔了……我能做什麼？”

正胡思亂想著，突然——

陳錦玉的睫毛顫了顫。

趙曜立刻屏住呼吸，身體微微前傾。

“要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