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幹事一聲大吼，院裡頓時一片安靜。
賈張氏縮著個脖子，更是不敢大聲喘氣了。
四合院裡所有人都把目光聚集在了金幹事身上，等著他開口。
“賈張氏，什剎海的事先放一邊，一會兒你跟我們回去調查。現在你現站那，我找人問問打架的事。”金幹事語氣平靜，卻不容置疑。
金幹事和一個街道辦的同志，分別找了兩個知情人，叫到一邊單獨聊了起來。
約莫三五分鐘，又換了兩個人，又單獨談了話。
四合院裡，所有人都在靜靜的等著，幾輪談話過後，金幹事又從新站在了人群前面。
“事情我們也都已經瞭解了，這會兒也不耽誤大夥兒時間了。
賈張氏，我現在再問你一遍，今天什剎海搶魚的事是不是你乾的？別人傳出來的話是真是假？你想清楚了在回答，這事我們明天會去調查地！”
金幹事眼神凌厲的盯著賈張氏，直把她看的頭皮發麻。
“我，我真不是有意的！那人同意了我才拿的魚啊！”賈張氏身上再無半點囂張氣焰，腿肚子都轉筋了。
“行了，這事情今天先到這，明天賈張氏和閻埠貴幾人一起去趟街道辦，到時候我再處理你們得事。今天大夥兒先散了吧！”
金幹事幾人也沒多留，直接就離開了。他們也不想把人帶回街道辦，大晚上的，他們也不想多事。
反正也不怕她跑了，這麼點小事也不值當的。
街道辦的人走了以後，四合院裡總算是又活過來了。大夥兒對著賈張氏指指點點的。
賈張氏也沒敢再鬧出什麼么蛾子，灰溜溜的回家了。
夜晚，賈家幾人都坐在了客廳裡，賈東旭面無表情的看著賈張氏。
“媽，就讓你去買兩條魚回來，你怎麼就捅出這麼大的亂子啊？”
“哼！你說的容易，買魚他不得花錢啊！我身上哪還有錢。
你先是，剛剛我看你出去了，怎麼就沒把閻埠貴拉回啊？你媽明天還得去趟街道，還不知道會受什麼處罰呢！”
賈張氏反倒是責怪起了賈東旭，埋怨他剛剛事沒辦好。
“我怎麼拉，閻埠貴跟我要五十塊錢的賠償，我拿什麼給？你把閻解成那張臉挖成那個樣子，人家獅子大開口了！”
“這老摳真是想錢想瘋了，五十塊錢都夠買他一條老命了！他也真敢開牙！”賈張氏叫囂的厲害，氣鼓鼓的回床上躺著了。
秦淮茹看著桌上還沒收拾的碗筷，默默的站起了身收拾了起來，眼神還帶著無奈的看了賈東旭一眼。
翌日清晨，閻埠貴早早的就去學校請了半天假，然後帶著閻解成一塊兒去了街道辦。
賈張氏早上磨嘰了半天，等到大夥兒全都去上班了，才慢悠悠的往街道辦走去。
到了街道辦大門口，賈張氏停下了腳步，有些不敢進去了。
“你待在這幹嘛？嘿！說你呢！”
街道辦門口看門的齊大爺，看著擋在門口的賈張氏出聲詢問道。
“我是來找金幹事的，不知道他在那個辦公室。”賈張氏跟個鵪鶉似的，小聲的說道。
“進去直走，從左往右一樓第三個辦公室，直接進入就行。”齊大爺說完又回了值班門房，不去看她了。
賈張氏也不敢再逗留，直接走了進去。
金幹事所在的辦公室，大門一直都是敞開的。賈張氏剛走到門口就看見了裡面坐著的閻埠貴兩人。
狠狠地瞪了他倆一眼，賈張氏才走到金幹事面前。
“來了？先坐，我們的人已經去了什剎海，過一會兒就回來了！”
昨天他跟另一位同志已經把四合院裡發生的事都弄清楚了，現在唯一還不確定的就是賈張氏搶魚的事。
等這事也弄清了，就可以直接處理他們兩家得事了。
賈張氏坐到了閻解成旁邊，三人就這麼默不作聲的等了起來。
約莫過了大半個小時，辦公室門口進來了兩個人。
“事都弄清楚了？”金幹事抬頭問道。
“都打聽清楚了，我們運氣不錯，正好碰上了那天被搶魚的那個釣魚的人。事情他都原原本本的說給我們聽了！”
這人說著從挎包裡掏出一本筆記，放在了金幹事的桌子上。
賈張氏這下是真坐不住了，身子一個勁的往椅子下癱。
兩人彙報完就離開了辦公室，金幹事則低頭看起了手裡的筆記本。
約莫三五分鐘後，金幹事緩緩的抬起了頭，眼神緊緊的盯著賈張氏。
“賈大媽，事情我也已經瞭解清楚了，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賈張氏支支吾吾了半天，愣是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金幹事又把目光看向了閻家父子，平靜的問道：“閻老師，這事你想怎麼處理啊？”
閻埠貴轉過頭看了閻解成一眼，兩父子目光交錯了一下。
“金幹事，我準備帶解成去趟醫院，看看醫生怎麼說。我自己捱了幾拳我就不計較了。可我兒子的臉她必須給個說法！”
閻埠貴也不敢張口就要五十了，不過他也沒準備放過賈張氏。
“行，那你先去醫院吧。回頭把醫生開的診斷書拿給我，我再處理這事！”
“那我們先走了，金幹事再見！”
“再見！”
等閻埠貴父子倆離開以後，金幹事臉色徹底沉了下去。
“賈張氏，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在四合院裡耀武揚威的，名聲早就傳遍咱們街道了。
好吃懶做，在家裡什麼都不幹，兒媳婦生完孩子坐月子還得給你洗衣服，你還真把自己當成個土財主了！
現在更牛了，到什剎海去搶人家魚，還全都挑大的搶。你這事再嚴重點都夠槍斃了你知道嗎？”
金幹事每說出一句話，賈張氏都哆嗦一下。等他說完，賈張氏直接就坐在了地上了。
“我就是，就是…”
“從明天開始，你每天上午都要來街道辦參加學習，提高你的思想覺悟。每天下午跟著街道的臨時工一起掃大街去。
一個月後我看你的表現，要是清潔隊的同志說你工作態度不行，那下個月就不是來街道辦了。聽到了沒有？”
“聽到了！”
“聲音大點，沒吃飯啊？”金幹事大聲道。
“吃飯了！”賈張氏這一嗓子，差點沒讓金幹事嗆著。
“關於閻埠貴家的賠償問題，一會兒等他們父子回來再說。
對了，聽說你兒媳婦又懷孕？”
“是懷了，兩個月了。”賈張氏低聲道。
“那你家裡的家務也要承擔起來，我會不定時過去檢查，要是發現你還偷懶耍滑，別怪我到時候處罰你！”
快到中午的時候，閻家父子終於回來了。
閻埠貴直接把醫生的診斷和開藥的票據一起放在了金幹事面前。
“金幹事，我兒子這事就全憑你做主了，我們父子倆絕無意見。”閻埠貴也是個人精，一進來就先表了態。
金幹事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才看向了賈張氏。
“這是第六人民醫院的診斷書和賬單。閻解成一共花費了十六塊九，這錢要你來承擔。
另外你還要多出十塊錢，作為閻家的補償。也是街道對你做出的處罰。”
聽到要出錢，賈張氏一直低著的頭直接抬了起來，脫口而出道：“我沒錢！我們家也沒錢！”
“沒錢不怕，你兒子在軋鋼廠工作，我可以跟那邊商量一下，把他工資預支出來，作為罰款和賠償。”
賈張氏聽到這，心裡頓時拔涼拔涼的了，這下子，兒子不得埋怨死她啊！
夜幕降臨，四合院裡也難得的安靜了下來。中院賈家更是變得愁眉苦臉了！
“兒子，街道辦罰了我二十七塊錢，金幹事還讓我每天要去參加勞動。”賈張氏避重就輕，挑了些無關緊要的說道。
“罰這麼多啊，那你這段日子就不容易了！”賈東旭給秦淮茹的碗裡添了塊魚肚。
“我沒給錢，那金幹事說是要從你工資里扣！”賈張氏頗為不好意思的解釋起來。
“什麼，從我工資里扣，我工資可都是用來養家的啊？沒了這點工資，我們一家子都去喝西北風啊？”
賈東旭頓時就急了，他也沒想到自己老孃這麼不靠譜啊！
賈張氏臉色為之一僵，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東旭，這事是街道辦的人定下的，我這也沒辦法啊！明天開始我就要去街道辦參加教育了！”賈張氏叫苦道。
“這還不是你惹出來的嗎？咱家的名聲全都被你給毀了，你還要被罰錢。我看你就是好日子過夠了，非得折騰折騰我們兩口子是吧？”
賈東旭不滿的瞪著賈張氏，眼神裡滿是幽怨。
賈張氏也知道自己理虧，就沒跟兒子爭辯。
第二天，四合院裡出現了特別稀奇的一幕場景。
賈張氏早早的就起了床，守著個廚房做起了早飯。
傻柱看著了還被嚇了一跳，調侃道：“喲！賈大媽你這是唱的哪出啊？怎麼還做起早飯了啊，這可不像你的風格？”
“滾蛋！小心我抽你啊！”賈張氏罵了一句，直接就不再搭理傻柱了。
傻柱回了屋，王小梅無奈的看著他：“你這張破嘴要不就給他縫上吧，整天就知道得罪人。”
“我這不是看著好奇嗎！那個老虔婆居然幹活了，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傻柱搖頭嘆息道。
“你知道什麼啊？這是街道辦給她的處罰。不止要在家裡幹活，還要去掃大街呢。賈東旭還被扣了二十七塊錢的工資呢！”
王小梅昨天就聽說了老虔婆的處罰內容了，心裡也是暗自痛快了點。
“二十七塊錢吶，那他家的日子可就難嘍！”傻柱感嘆道。
“他家的事你以後別瞎摻和，也別多嘴知道嗎！”王小梅說完就把兒子塞進了他手裡，自己開始整理起了胸前的衣服。
上午，軋鋼廠一車間外。
賈東旭愁眉苦臉的跟兩個工友倒著苦水，說著自己的不容易。
“來，賈哥抽菸！”一個平頭工友給他遞了根菸。
賈東旭也會抽菸，只是煙癮不大再加上沒錢買，基本也就不抽了。
接過煙，賈東旭吸了一口，然後開始吐槽起了自家的事。
等他吐槽完賈張氏後，另一個瘦小的矮個子才說道：“賈哥，你這確實辛苦。人吶，有時候也是需要放鬆一下的，不能繃得太緊了。”
平頭哥道：“今天晚上，就在我家，咱哥倆一塊兒喝點。”
賈東旭點了點頭，他今天也確實不太想回去，也就同意了。
下班後，賈東旭跟師父說了一聲去吃飯的事，然後就跟著兩人一塊兒走了。
大概到了十一二點，賈東旭帶著點酒氣，滿臉興奮的回了家。
進屋後，賈東旭直接從身後抱住了秦淮茹。
“你輕點，我這肚子可不能用力！”秦淮茹挪動了下身子，讓自己舒服些。
“媳婦，你知道我今天去幹嘛了嗎？”賈東旭貼著秦淮茹的耳朵，小聲的說道。
“不是跟人去吃飯了嗎？”易中海回來的時候就帶了信了。
“不單單是吃飯，今天我跟車間裡幾個人一起吃飯，吃完飯時間還早，又一塊兒打了會兒牌。”賈東旭興奮的說道。
秦淮茹疑惑的皺著眉，“你哪來的錢打牌啊，咱家這個月生活費不都在我這嗎？”
賈東旭解釋了起來，“我哪有錢啊，我都沒想打。那兩個同事一直勸我玩一會兒，還借了我十塊錢才打起來的。”
“你怎麼能借錢啊？這錢咱家哪還的起啊！你下個月工資都已經賠了一大半給閻家了啊！”秦淮茹語氣有些著急，說話都帶了一絲哭腔了。
“你哭什麼啊？我又沒輸錢。我跟你說啊，今天我運氣特別好，不僅贏錢了，還贏了十幾塊呢！這次賠給閻家的錢，我一下子就掙了一半回來。”
賈東旭說話間，就摟住了秦淮茹的腰，小手還慢慢的伸到了衣服裡面了。
“贏這麼多，還是咱家東旭厲害。不過以後你還是別去了，這種事還是不能粘上，咱家可不是別人家，輸不起。”秦淮茹也轉過了身，面對著賈東旭。
“淮茹，我知道了！以後我不會去的！”賈東旭也在內心暗暗發誓，以後絕對不去那個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