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平安皺了皺眉,滿是不解的看向將大膽問道:“你不是說一個隊伍裡的隊友都是很久很久嗎?可俞非寧隊長為什麼要將你們拆散?”
將大膽冷笑一聲,有些嫌棄的說道:“你以為俺願意和你們這些新人一個隊伍。
若不是俺們原本的人手不夠,又需要分出一些人來帶新人,不得已,俞隊長才將老隊伍裡面的分出一些,混到別的隊伍裡去。”
將大膽想了想,又接著說道:“不過,這也是經過俺們同意的,雖說帶著你們新人的話,危險程度要提高好幾成,但卻也是有一些俺們樂得見的好處。”
“先走吧,這裡距離我們的巡邏區域還有一段路程。”凡千青率先邁步,走入森圈之內。
佑平安抬腳跟了上去,光頭將大膽則是落在兩人身後。
一踏上森圈的範圍之內,佑平安忽然覺得心頭一陣壓抑。
佑平安目光警惕的掃視一圈周圍,這種感受和他在原初城時的感受截然不同,是一種讓人壓抑之感。
走在前頭的凡千青似乎並沒有察覺到什麼一樣,繼續在前面帶著路。
伴隨著後方將大膽的催促,佑平安只能跟上。
“要是不想在巡邏過程中死去,有三大項原則。”凡千青走著走著,突然頓住腳步,轉身凝視著佑平安。
“第一個就是在野外的每分每秒都必須打起十二分精神,你現在不要轉頭往後面看,告訴我剛剛經過的那棵樹的樹是什麼顏色的,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佑平安沒有回頭看去,而是閉上眼睛,想了想說道:“樹是是灰黃的,樹冠上有一半是焦黑的,應該是被雷劈到所導致的。”
凡千青面色依舊冷淡,問道:“那棵樹有多高?樹葉又是什麼形狀或什麼顏色?”
“那棵樹大概有七米多高,樹葉呈現鋸齒狀,葉身表面黑褐色,有部分是淺白色,淺白色的是老葉,因為掉落在地的大多是淺白樹葉。”佑平安不疾不緩的說道。
聽到佑平安一下子講出這麼多,饒是凡千青的臉上也不禁露出錯愕之色,他不敢置信的說道:“你是怎麼知道這麼清楚?”
這個問題是他臨時想出來的,在他看來,佑平安這個新人不可能有機會提前準備好答案。
難道他是擁有那種看過一眼就過目不忘的能力?
佑平安搖了搖頭,緩緩開口說道:“你說在這野外危機四伏,置身這麼危險的地方,我一直都留心觀察著四周的一切,那棵樹又與其他的樹不一樣,所以我就多留心了幾眼。”
凡千青沉默了半響,臉上終於是露出了一絲笑意,說道:“你很棒,比起絕大多數新人都要優秀,並且像你這樣小心謹慎的人,往往才能在野外生存下去。”
事實上這也與佑平安意外進入到那神秘空間有關,那時醒來後,他就發現縱所他只是漫不經心看了一眼任何事物,總是能夠清晰的記住。
幾人沒有多說什麼,而是繼續踏上前行道路。
隨著在“森圈”不斷前行,隔很久一段時間就會碰到一兩隊巡邏的隊伍。
有時是凡千青有時是將大膽,兩人對著另外的隊伍點頭打招呼,但卻是相隔十幾二十米開外,並沒有選擇彼此靠近的意思。
重複這麼幾次後,佑平安便看清楚其中隱藏的規則。
“看來你已經明白了其中的不同之處。”凡千青瞥了旁邊的佑平安一眼,淡淡的說道:
“這便是我要與你說的第二原則,野外碰上其他隊伍時,不要與那個隊伍中的隊員靠得太近,即便你們之前的關係有多好,我都不建議你去這麼做。”
“是因為不可知的邪穢,或是邪穢附身的原因嗎?”佑平安警惕的掃視著四周,開口問道。
這個他之前也聽俞非寧講過一次,大概原因可能就是這樣。
“邪穢附身只是主要的一個原因,究其還是神捕司為了避免出現不必要的傷亡,而立下的規矩,身處野外之中,每個隊伍都必須嚴格遵守這個規定。”
“你要是忘了這個規定,貿然接近別的隊伍,對方很有可能會懷疑你已經被邪穢附身,有權利直接使用武器對你發起攻擊。”
“要是這樣的話,你也算是白死了,而殺了你的隊員卻不需要承擔任何的責任。”凡千青緩緩開口解釋道。
“那具體要如何判斷兩隊之間相隔的距離?”佑平安認真記住了這一規定,旋即開口問道。
“這個倒也沒有具體的規定,兩隊相距到武器的極限攻擊距離之外,這也是我們之間預設的距離。”凡千青擺了擺手,忽得半蹲下來說道。
佑平安也學著半蹲,目光直視前方,可是在他的可見視線內,並沒有發覺任何異常。
過了片刻,凡千青這才緩緩站起身子,繼續往前走去,邊走邊說道,“身處野外之中,也不能無腦不停的往前竄,每走一段路程,就要憑感覺停下用心細細觀察。”
“以防萬一,前方突然出現讓你措手不及的事情。”
“這就是最後一條原則?”佑平安點了點頭,問道。
“不是,這只是巡邏之中總結出來的眾多小技巧其中一個。”凡千青忽得用手中的長矛往其處一灌木叢一刺,又抽回看了看上面,矛頭只是沾染了一點草屑,他這才放心的點了點頭。
“第三條原則是最重要的,待會再給你說。”
三人很快出了森圈,又往前走了一里路,前方的凡千青再次停下了腳步。
在他們前方不遠處,是一片片半人高的翠綠樹叢,樹叢上面掛著顆顆紫色的果實,果實上隱約閃爍著淡淡的紋路。
“到了,這一塊就是我們負責的區域。”凡千青淡淡的說道。
佑平安大概估算了一下,要是按照森圈來對比,樹叢的面積寬度足有三公里。
此時的太陽已經西落了三分之一。
又走了一會路,三人的額頭上都有了不少的汗珠。
佑平安他們三人走到一棵大樹底下坐著休息。
將大膽隨意坐在一旁,拿起一塊抹布,自顧自的在那裡擦拭著他的兩把月牙彎刀。
而凡千青則是將長矛靠到樹上,自已直接坐在樹根旁邊的泥土上,拿出水壺喝了一口水,這才悠悠說道:“有什麼想問的,現在可以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