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捲著稀疏的雪花掠過街道，在這一片等活幹的人還不少。

破舊的棉襖裹著單薄身軀，只要天氣不是太糟糕，大家在農忙季節沒事做都會出來乾點零活，賺點外快。

特別是去年今年持續乾旱的情況下，想要賺點錢來買糧食的人就更多了。

偏偏因為年景不好，糧食供應的定量開始減少，大家都是能省儘量省，找人幹零活的僱主同樣也變得比以前更少了。

幾人蹲在牆角避風處，眼睛一直在東瞧西看。

趙國強還在遠處時，他們就已經認出了那熟悉的身影——深藍色中山裝，後座綁著結實的麻繩。

等到趙國強騎車往他們這邊來，幾人心中一喜。

這老闆又有東西讓他們拉了嗎？

趙國強騎車很快就來到了幾人身邊。

見到他停下，周鐵柱立刻帶頭站起身，撣了撣褲腿上的塵土，臉上堆起討好的笑："老闆今天又有貨要拉嗎？需要幾個人？"

"今天還是兩輛板車，需要四個人。你們四個都去吧，還是跟上次一樣的路線。

"趙國強聲音沉穩，哈出的白氣在冷空氣中凝成白霧，"這次依然還是每人三塊錢，還是去楊家衚衕那裡。現在我就先回去了，我在那邊等你們。"

"好的，老闆！我們馬上就過來！"四人齊刷刷應道，麻溜地收拾起地上的繩子扁擔，小跑著跟在趙國強的腳踏車後面往楊家衚衕走去。

趙國強自然不可能等他們，反正他們找得到路。

他騎著腳踏車，車輪碾過結薄冰的路面，發出清脆的聲響。

先來到楊家衚衕時，他左右張望確認無人，手一揮，兩輛板車已經憑空出現。

其中一輛板車上，是那兩頭加起來重達一千一百五十六斤的大野豬。

不過這兩頭大野豬，趙國強已經在空間裡將它們從頭到尾一分為二，就連野豬內臟都細心地一分為二，這樣方便等一下分配。

另外還有一頭老狼，三隻兔子，五隻野雞，還有一隻豬獾，加起來重量也有七八十斤了。

他又從空間裡抓出八條十幾斤、二十幾斤重的黑魚和鯰魚，裝在厚實的麻袋裡，大概有一百五十斤左右。

另一輛車上，裝著四十三隻豺狼，總重量有一千五百斤左右。

空間裡堆積的六百斤蟒蛇肉，他並沒有拿出來。

這麼多蟒蛇肉拿出來簡直沒法解釋，現在可是冬天，而且長白山哪有這麼多這麼大的蟒蛇？

兩輛板車都停在衚衕口，他自己的腳踏車也支在旁邊等著。沒過多久，周鐵柱他們四個人喘著粗氣，小跑著過來了。

趙國強這裡經常需要人拉貨，而且出手非常大方。

他們自然要在趙國強面前好好表現，誰都不想讓這份好差事被其他人搶去。

四個人來到巷子這裡，熟練地調整板車位置，兩人一組架起車把。

第一站，他們的目標依然是縣城的五金機械廠。

兩輛板車吱呀作響地來到機械廠外面，裡面的門衛老遠見是他們，早早就開啟了大門。

門衛室裡，趙福生和另一個門衛熱情地探出頭，臉上笑出褶子："趙兄弟，趙採購，又弄這麼多好貨回來呀！趙採購，你真是太了不起了！"

"兩位過獎了，來，抽支菸！"趙國強掏出牡丹香菸，給兩人一人遞了一支，轉身又給拉車的周鐵柱四人 一個人發了一支菸。"

只是運氣好，而且主要是我家住在鄉下，和附近那些十里八村的獵戶都比較熟悉，否則我也採購不了這麼多東西啊。

運氣好，短時間內就能遇到不少好東西；運氣不好，說不定一個月一次都遇不到。"

趙國強和周鐵柱四人拉著兩輛板車往食堂走的路上，訊息就像長了翅膀，在整個廠區傳開了。

"那個邱廠長叫來的趙採購實在是太厲害了！今天他又拉了兩大車肉來咱們廠裡，也不知道是些什麼肉！"

現在有工作走不開的沒辦法，而能夠走得開有空的人，都找各種藉口往食堂這邊趕。

他們都想要看一看，這次趙採購又弄了些什麼好東西來廠裡面。

邱建文聽到趙國強又拉來兩車貨，雖然知道肯定不可能全部是他們廠的，但是他相信這次機械廠同樣能分到不少。

他整了整衣領，意氣風發地從辦公室出來，快步向著食堂那裡走去——自從找了趙國強進廠去採購，現在支援他的人都開始變多了。

趙國強他們來到食堂這邊時，食堂主任方軍和採購部長蔣文已經帶著一幫工人等在那裡了。

蔣文老遠就迎了上來，臉上堆滿笑意："趙兄弟，今天又給我們廠里拉來什麼好東西了？"

"沒有什麼好東西，就一點野豬肉，還有一點豺狼肉。"

話音未落，採購員周雲峰、王天華、陳國智也快步迎了上來，熱情地和趙國強打招呼——他們上個月的採購任務，可就全靠趙國強才能夠順利完成。

不用蔣文吩咐，工人們已經七手八腳將磅秤抬了過來。

這時，邱建文廠長也來到這邊，老遠就伸出手："趙兄弟，還得是你有本事啊！這才多久，又拉東西來咱們廠裡了！這次有什麼好東西？"

"好東西算不上，有一點野豬肉、豺狼肉。"趙國強說著，伸手將遮蓋在兩輛板車上的茅草掀開。

寒風捲起茅草碎屑，露出下面堆積如山的獵物。

"咱們機械廠人多，這野豬肉就選最大那頭的一半吧。"

話音剛落，他雙手握住六百多斤重野豬的半邊，肌肉微微隆起，輕而易舉就將這龐然大物搬到了磅秤上。

這頭大野豬即便只有半邊，可也是三百多斤出頭的重量，結果趙國強搬起來竟如提小雞一般輕鬆。

接下來，他又將裝著野豬內臟的袋子放到秤上："這裡面是一半的野豬內臟，每個廠同樣也是公平分一半。"

這一點，機械廠沒有任何人有意見——總不可能把一頭豬的內臟全部分給別的廠，那樣自己分到的就太少了，豬心、豬肝、豬肚可都是好東西。

等這半邊野豬稱完，蔣文記好賬，趙國強又從另一輛板車上拽出十三隻豺狼肉，大概有四百斤重，示意工人將它們抬到磅秤上面稱重。

總共四十三頭豺狼，機械廠因為人數眾多分十三隻，其他的副食品廠、縣政府還有公安局每處地方再分十頭豺狼。

另外，趙國強還拿出一隻豬獾、一隻野雞，又拎出一條二十七八斤重的鯰魚，一條十七八斤重的黑魚。

這七七八八加起來，這一趟，五金機械廠分到的肉堆成了小山。

等到蔣文開好單據，趙國強拿了單子直接就去了機械廠的財務科。

沒過多久，他就順利拿到了賣肉的錢。

出了財務科 ，在沒人的時候 ，他就將放在包裡的錢轉移到了空間裡面去。

和邱廠長還有其他幾位領導一一告辭後，趙國強帶著周鐵柱他們出了機械廠，又向著副食品廠走去。

寒風依舊呼嘯，但剛領了錢的他腳步卻愈發輕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