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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四合院

陳弘站在破舊的四合院門前,吞嚥著夜的涼意,腦中不由自主地回想著那些關於四合院的老故事。他的工作只是簡單的守夜,但這些故事讓簡單變得複雜起來。

漆黑的夜色中,燈光顯得異常蒼白,映襯出四合院那陳舊的紅色大門和斑駁的磚牆。風從隙縫中穿過,帶著一種說不明的古怪氣息。

陳弘摘下帽子,揉了揉自已略顯溼潤的頭髮,不著痕跡地加快了摸索鑰匙的動作。大門吱呀一聲開啟,彷彿在歡迎他進入這個未知的世界。

他強裝鎮定,微微扯起嘴角,但眼神裡時不時閃過的憂慮和警惕卻出賣了他真實的情緒。

“走吧,陳弘,不過是個廢棄的老房子。” 他對自已說,試圖安慰自已。

他謹慎的環顧四周,每個陰影中都可能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聽說,保安們在這裡,總會聽到奇怪的聲音,看到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景象。

他不知道是真是假,只希望是那些老保安給他這個新人開的玩笑。

無人的院落,像是個靜臥的巨獸,植物無聲地生長,像是巨獸身上的毛髮。窗戶偶爾震顫,似乎是風引起的。

陳弘打起手電,光束穿過窗戶,投射出斑駁的影子。他的每一步都謹慎無比,生怕驚動了什麼。

他盡力維持著冷靜,可是不時有微小的動作暴露了他內心的緊張:撫摸刀柄,調整手電筒的角度,甚至頻繁地檢視手錶。

“啪。”有聲音傳來。

“是誰?” 陳弘輕喝一聲,手電筒照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卻什麼也沒看到。

“出來,我看到你了。”陳弘大聲說著。

但無人回應。

吞了下口水,陳弘神經緊張的環顧了一圈,最終還是決定過去檢視下情況。

雖然害怕,但他更不想失去這份報酬可觀的工作。

陳弘走過斑駁的迴廊,只有他的腳步聲和迴廊迴音伴著彼此。他注意到牆上那抹似乎剛剛擦過的溼痕,還未乾透。

他停下腳步,蹲下身去仔細檢視那溼痕。手指輕輕觸碰,然後立刻縮回,溼冷的觸感讓他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警覺。轉頭四顧,陳弘試圖找到這溼痕的來源,但只有昏黃的燈和他自已的倒影在對視。

“這裡怎麼會有水?”他自言自語。聲音在空曠的四合院內迴盪,好像有人在暗處冷笑著回應。

陳弘感到一絲不安開始在胸口蔓延。他總覺得,那些傳說中的事物在深夜裡變得有些真實。

深夜的四合院更加詭異。月光透過雲層斑斑駁駁地照在老木上,樹葉的搖曳投下了一地錯綜複雜的影子。

手電筒的光芒開始變得微弱,陳弘輕拍著它,希望能恢復那失去的亮度。然而,光線越來越暗,直到最終徹底熄滅。

驚恐開始在他的臉上顯現,一層薄汗覆蓋在他的額頭上。陳弘急速地回頭檢視,但是四周除了密佈的黑暗,什麼也看不見。

此時,古舊的四合院中似乎有一種看不見的力量在蠢蠢欲動,空氣中瀰漫著一種說不出的陰冷。風中傳來的種種怪異聲響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首無形的恐怖交響曲。

突然,一道模糊的身影在陳弘的視野邊緣晃過,他本能地轉過頭去,但那裡除了搖曳的樹影什麼也沒有。他的心跳加速,冷汗開始順著額頭滑落。儘管害怕,陳弘強迫自已保持冷靜,他嘗試著重新開啟手電筒,但無論怎麼嘗試,手電筒都不再發光。

陳弘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無助,周圍的黑暗彷彿變得有實體,壓迫著他的每一次呼吸。他開始後悔,後悔自已為了那點報酬,竟然不顧危險地獨自守夜在這個充滿未知的四合院。

“m的,怎麼回事?”陳弘咒罵著,摸索著找到備用的手電筒。但手一觸碰到冷冰冰的備用電筒時,他感到了一種不尋常的震顫。

陳弘的心中湧起一陣不祥的預感,那種震顫不是電筒故障那麼簡單。這裡的黑暗似乎比實際更加濃重,彷彿能吞噬一切光芒。

四周的空氣似乎也隨著震顫而動盪起來,一股比夜色更冷的寒流在迴廊中悄然流動。

他緊緊握住備用手電筒,臉上的表情驚疑不定。陳弘輕輕搖了搖電筒,然後用力一擠,電筒毫無反應。

面對未知的一切,陳弘眼神中壓抑不住的流露出恐慌。儘管他嘗試讓自已保持冷靜,後背卻不自覺地滲出冷汗。

“這是……怎麼回事?耍我呢?”陳弘聲音有些顫抖,他轉過身,試圖回到剛才的位置,卻發現自已已經辨識不清方向。

他嘗試回想來時的路,但迴廊中的每個角落都一樣漆黑,沒有任何線索可以指引。

他背靠著冰冷的牆壁,沿著牆邊緩緩移動,希望能夠摸索出一條回去的路。然而,就在這時,陳弘聽到了一聲低沉的嘆息。

陳弘的心跳猛地加速,血液彷彿在耳邊咆哮。他不敢動彈,身體僵硬地站在黑暗中。

“有人嗎?”他勉強擠出聲音,卻在沉默中得到了迴音。他不確定那是迴音,還是真有什麼東西在暗中應答。

陳弘感到一種說不清的力量在黑暗中盤旋。他的直覺告訴他,他並不是在這裡唯一的生命體,有些東西,正悄無聲息地靠近。

空氣變得稠密,混沌一片的黑暗似乎變得有形,每一個呼吸都像是在抗拒著什麼無形的束縛。

陳弘小心地抬起一隻腳,試圖悄無聲息地移動。他的一切感覺都被放大,每一步都像是在沉重的水中行走。

他的臉上的肌肉僵硬,四周的沉寂使得他的心跳在耳邊咚咚作響。他感到脊背上有一股寒冷的氣息。

“身後是什麼?”他幾乎是吐息般地說。想要轉身,卻害怕見到自已不願面對的。他努力說服自已,這一切都是幻覺,是夜晚孤獨和恐懼的產物。

陳弘緩緩地摸索著,試圖尋找一束光,或者哪怕是一絲希望。但是, 當他碰觸到的不是牆壁,而是一個冰涼且微溼的物體時,他頓時僵住了。

恐懼在他眼中流轉,他想要尖叫,但喉嚨裡的聲音卻再也發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