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鈴——
風鈴的聲音響起,鍾奇踏入了正門,遙遙的就看見一個年輕男子坐在那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擺手和前臺的小女僕打了個招呼。
他徑直走了過去。
“……”坐定,二人都陷入了沉默,一來,他們根本就不熟,二來這突如其來的會面確實很尷尬。
“那個。”黃敘猶豫一下還是開口了“我能拜託你一件事嗎?”
“你說。”鍾奇拍了拍腦袋,腦子一熱就把人約出來了,他現在腦子裡一片漿糊,什麼都沒有。
要幹什麼,怎麼做。
完全沒有頭緒。
好在。這次會面。
有求於人的不是他,而是互換了聯絡方式,突然和他聯絡上的黃敘。
“就是你認不認識混混什麼一類的。”
“哈?”
鍾奇有點懵逼,怎麼話題跳躍這麼大。
黃敘眼神閃爍,想起了之前和姐姐的那一番對話。
“不想結婚很簡單啊,找幾個朋友鬧一鬧就可以了。”老闆微笑看著他,在她看來自己這個柔弱的弟弟怎麼會做出這種選擇。
乖乖認命吧。
再者說,郎才女貌。
這也算不上是什麼政治原因。
只是現在看來狀況是妾有情而朗無意啊,也不知道黃敘怎麼想的,白賺一個美女老婆還要拒絕。
老闆整理了一下檔案。
看著被震驚到了的黃敘繼續說。
“不然的話,你是玩不過父親的,他有一萬種方法讓你乖乖聽話。”老闆認真的扮黑臉,想讓親愛的弟弟認清楚現實。
有些東西不是你能拒絕的。
其中牽扯太深了。
突然結婚所有人都很懵。
但是沒人站出來說什麼就很能說明問題了,自己這個傻弟弟迷迷糊糊的,錯過了不知道多少個可以拒絕的好機會。
現在局勢這麼複雜。
就來找親姐姐取經了。
哎,沒辦法。這肯定得幫啊,誰讓他是親弟弟呢,黃老闆嘆了一口氣,自己這個傻弟弟真的是沒有長大。
小時候也是。
現在也是。
做事只憑熱血,熱血一過,立馬就變成扭扭捏捏的小男生,什麼也不敢去做,什麼都要仰人鼻息。
“婚禮在這週末?”
“嗯。”
“既然你不想結,那就砸了它。”
“哈?”
黃老闆笑了笑。
雖然這麼做後患無窮,但是用這個換弟弟的開心,值了,區區一個白蓮花還想要玩手段。
做夢吧你。
黃敘打了個哆嗦,他現在還記得姐姐那時候擇人而噬的可怕眼神,結婚他肯定是不想結,但這不代表要把事情做的這麼絕。
他有些後悔自己的選擇了。
要是讓黃老闆知道他現在的想法。
一定會給他一巴掌。
什麼叫後悔。
男子漢的字典裡就沒有後悔這兩個字。
“所以你的意思是?”
“我想邀請你和你的夥伴們參加婚禮。”黃敘嚥了一口唾沫,還是沒把話說出口,他不想屈服,但是束手無策。
結婚什麼的。
果然還是太早了吧。
怎麼也得三四年之後再做定論吧。
黃敘痛苦的抱住了腦袋,啊——這種事是真的很頭疼啊。
走出店外吹風的鐘奇也很迷惑,他和這傢伙壓根就不熟啊,怎麼突然就被邀請了。
黃敘總不能告訴他要找人砸自己場子。
就只能委婉的表示邀請。
就很迷惑。
兩個人都很糾結。
一個糾結自己朋友的破事。
一個糾結自己的破事。
哎,真是難兄難弟。
他走到了另一個地方,他之前聯絡的不是黃敘,只是湊巧趕到一起了而已,他要見的人已經坐在便利店門口了。
他嚥了一口唾沫。
看向面前的女孩。
這曾經是他喜歡的女孩子,就算是告白被拒絕了也很喜歡。他也一屁股坐了下來。
“怎麼突然叫我出來。”
“也許吃個飯什麼的。”鍾奇撓撓臉,這話自己都不信“不,我只是來找你聊關於王琦的事情的。”
“他?”
“你喜歡他對吧。”
“少自作多情,揣摩別人。”
“看吧,這種表現還能不是喜歡嗎。”
通紅的臉將少女的心境暴露的一覽無餘。這就是喜歡,談到喜歡的人會害羞,會關注他的一舉一動。
會因為他的情緒變化而擔憂。
這就是喜歡。
這就是愛。
鍾奇笑了笑,覺得自己有些噁心,又閉了嘴。
“所以說,你為什麼不去告白。”
他懶得廢話,他沒機會了,倒不如直接把話說開,這樣對誰都好,他是個舔狗,他自己很清楚。
只是想讓喜歡的人不再受傷而已。
真噁心呢。
“告……告白?哪有女孩子主動的。”
“你不主動點,就要被搶走了哦。”
“要你管,你到底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很明顯啊,讓你去表白。”
鍾奇摸了摸頭髮。
“不用問為什麼,只是覺得早點讓你死心比較好。”
“哈?就算你這麼說。”
“我能感覺到他不喜歡任何人,與其讓你痛苦,讓他也痛苦,倒不如干脆點。”
“一個因為狗屁害羞,一個因為傻逼的溫柔,把事情搞成這個樣子。”鍾奇毫無形象的大罵,他是真的生氣。
這兩人是真的蠢。
蠢到無可救藥。
但還是有點羨慕啊。
那小子,能獲得那麼多人的喜歡。
他怎麼就不行。
是因為這一頭黃毛嗎。
真的是。
“喜歡就去告白,不喜歡就不去。自己繼續欺騙自己,玩著什麼智障的好朋友遊戲。”說了一大通,鍾奇站起身,下了最後通牒。
“據說那位副社長大人已經做好準備了。”
“什麼?”
“你說呢。”鍾奇甩下一些話,絕塵而去,他能做的就這麼多,那個傻逼王琦做不到的事情,只有他能點破。
胃疼的戀愛什麼的,他是真的不喜歡。
有沒有he什麼的,讓他開心一下。兩個人最後在一起了,很幸福,這不好嗎。
總比分道揚鑣要好得多。
鍾奇躺在床上。
感嘆自己今天變了好多。
變得也很傻逼了。
這倆人的事情他參與什麼呢。
自作多情。
哎呀哎呀,不管了。
愛怎麼樣就怎麼樣,與他無關,打遊戲打遊戲,只有遊戲能解除哀愁。
他抹了抹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