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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周家大院

葉瑤和阿寶一人一貓面面相覷,不約而同地轉向了司徒玄——經過幾日的相處,阿寶終於勉強接受了新成員司徒玄,不再對他炸毛外,還總是試圖撲他那飄來飄去的袖子和衣衫,當然,總是以失敗告終——

“道友,這下怎麼辦?”葉瑤喪著苦瓜臉問道。

“下來走兩步。”說著,司徒玄的身影已經由車上轉移到小路,“羅盤指示,前面就是了。”

葉瑤無奈嘆口氣,給阿寶拴上牽引繩,背上裝滿食物和水的貓包小步在後跟著,阿寶走了幾步後,開始躺地上耍賴皮不肯走,一身黝黑泛紅的毛毛滾得灰撲撲的,葉瑤寵溺地抱起十幾斤的兒子扛在肩頭,屁顛顛地去追不見人影的司徒玄。

在這條人跡罕至的鄉間小路步行了約莫半個小時,葉瑤一行終於趕在天徹底黑之前,見到了個藏在深山中的小村落。

和顧村不同,這座小村莊看上去只有三五十戶的樣子,木質結構的房子搭建得有點像吊腳樓的風格,一樓想是為了防潮,並不住人,只有一個巴掌大的小視窗。整個村子遠遠看去古色古香,但是由於村裡電線、訊號塔、水塔等基礎設施完備,與顧村相比,先進了不止一點。

這回,司徒玄沒有刻意隱藏回羅盤之中,而是悄悄地跟在葉瑤身邊,不出意外地引得村上的群狗一陣吠叫,片刻間,村裡口便走來了一位五六十歲的大叔,大老遠一臉審視地看著葉瑤......

“姑娘,這大晚上的,你一個人跑來大山溝做什麼?”大叔拿著手電筒走近,看到了葉瑤肩膀上被狗嚇得炸毛的阿寶,道“呦,還帶著保鏢,就是你這保鏢能力一般啊。”說著爽朗地笑了起來,又輕踢了踢旁邊吠叫不止的狗,喝住它們的吠叫。

“出來採風,一不小心迷路了.......大叔,您看天也黑了,我能不能在村裡邊住一個晚上。我不白住,給錢幹農活都行。”葉瑤裝著一副委委屈屈的樣子,看得旁邊的司徒玄白眼都要翻上天。

“你膽子也忒大了,姑娘家家,這人生地不熟地你也敢瞎跑,還住宿......唉,也沒別的辦法,黑燈瞎火的,走吧。”大叔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心裡邊大概想,要是自已家姑娘這麼冒失可怎麼辦,“我帶你去秦大娘家住吧,她家全是女眷,哦,不過她家剛死了人......你犯不犯忌諱。”大叔猶豫了一下,回過頭看著葉瑤,“倒是過了頭七了,不打緊吧?”

葉瑤趕緊收起和司徒玄“無聲鬥嘴”的表情和動作,依舊一副“都聽您的”的乖巧模樣,“不要緊的叔,我沒那麼講究,能收留我一晚上我已經感激不盡了。”

秦大娘夫家姓周,周家似乎算這村子裡的富戶,是村子裡少有的幾家廣門大院之一,半新的磚瓦房應該是三五年之內新蓋的,看樣子主家生活寬裕。

秦大娘,五十多歲,看上去和普通村婦差不多,不善言辭,聽著帶葉瑤來的劉大叔介紹了一下葉瑤的狀況,看葉瑤態度誠懇表示要正常支付住宿費和餐費,勉強同意了讓她借住一宿的請求。

葉瑤被安排和周家二姑娘一個屋睡。週二姑娘十七八歲的樣子,正是青春洋溢的年紀,葉瑤來借宿時,她懷裡正抱著個兩三歲的幼童,跟在母親身後,見到陌生人倒是也不怯懦,熱情大方。

葉瑤給阿寶餵了揹包裡的罐頭,自已則是在周家蹭了頓晚飯。飯桌上,秦大娘才稍微開朗了點,幾個女人帶著孩子圍坐一桌,講起了身為女人的辛苦和無奈。

葉瑤瞭解到,秦大娘生完二閨女不久後喪夫,靠著孃家哥哥幫襯好不容易把大兒子和小女兒拉扯大,見證了大兒子娶妻生子,家裡環境剛見好轉,大兒子就出了事故,全身癱瘓,熬了三年,最終留下孤兒寡母撒手人寰。

聽到這裡,葉瑤掃了一眼秦大娘懷中的幼童,好奇地問道,“小孩子媽媽不一塊吃飯嗎?”

周家母女二人登時臉色不佳,秦大娘道,“不提那個喪門,我兒子就是她害死的。”說罷飯桌上又恢復了最初的尷尬。

吃過飯後,葉瑤藉口納涼並欣賞村子裡的夜景,帶著阿寶和眾人看不見的司徒玄在街道上閒晃。

“羅盤為什麼會給我們指引到這,感覺這裡和現代文明並沒有脫離聯絡,周家各種家用電器都有,和顧村完全天上地下的差別。”葉瑤用袖子掩住嘴和身邊的司徒玄說道。

“我也並不十分清楚,此地氣澤豐潤,的確不像是聚陰養屍之地,不過,既然來了,想必自然有其道理,且看看再說。”司徒玄邊逗弄著葉瑤肩頭上的阿寶邊說,突然回頭朝身後不遠處兩房中間的陰暗處看了一眼。

“怎麼了?”司徒玄的舉動讓葉瑤的脊背瞬間爬了一層雞皮疙瘩。

“感覺剛才有什麼東西在黑暗中盯著我們。”司徒玄如是陳述。

“你確定‘它’盯的是‘我們’而不是我?”葉瑤感覺雞皮疙瘩更多了。

“不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