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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祠堂

一宿沒睡的葉瑤,第二天天沒亮,就藉著幫忙採買婚禮用品的由頭溜了出去。

是的,婚禮定在了他和陸錦進村得第三天晚上——葉瑤覺得這個村兒的人,過得簡直是壓縮模式的人生,葬禮儀式潦草就罷了,連婚禮都是頭天晚上訂好,第二天晚上就辦,好歹是留了個白天製備東西,倒也沒說直接入洞房。

而留給她的這個白天,可能是她和陸錦逃出生天最後的機會了。她也不清楚為什麼,但是冥冥中感覺,一旦這場婚禮結束,她和陸錦都將永遠留在這個與世隔絕的村子裡——以違背本心卻又無可奈何的方式。

葉瑤想起了顧尋帶她瞭解村子時,那個不讓女眷進入的祠堂。她想著,對於一個群落來說,祠堂一直都是陳列很多秘密地地方;另一方面,她昨晚在墳地裡看到的墳包數量實在不符合常理,她想進入到祠堂看一看,瞭解一下這個群落的來時,試著摸索一下他們行為模式的底層邏輯,推測一下它的歸處。

祠堂算得上村裡面最宏偉的建築了,青磚灰瓦,高門大院,牆上和門上都畫著三條黑色首尾相銜的蛇,應該是他們這個群落的圖騰,看上去古老又神秘。

走進祠堂,一股陳舊的氣息撲面而來,地面上鋪著古老的石板;祠堂內部被香燭襯得幽暗昏黃,正中央擺放著五排牌位,牌位上盡是自己不認識的異域文字;旁邊的牆壁上掛著一幅滿是異域文字類似於族譜的卷軸。

葉瑤數了數牌位數量,剛好五十,和墳地裡墳丘的數量大差不差,也就是說,這個村在不知道多長時間的歷史中,只死過50個人?還是說他們遷徙來這裡之後只死了50個人......

葉瑤絞盡腦汁地在腦子裡蒐羅人口模型時,突然聽到院子裡有腳步聲傳來。她想找地方躲藏,無奈偌大個祠堂一眼望去一覽無餘,只有後邊黑暗角落裡的兩個起消防作用的水缸能躲一下。腳步聲越來越近,葉瑤心一橫,管不了那麼多了,躡手躡腳地潛進了幽暗的水缸中。

還好陸錦當初死活都要逼著自己學游泳和浮潛,葉瑤想著。

自己小時候在河邊玩兒,曾經被捲進河底的漩渦,差點上不來,她記憶中,那時好像水裡有一隻手在拼命把自己往下拖,她越是掙扎越沒力氣,幸好她爸發現得及時,把她拽上了岸。

這段恐怖的經歷,導致她從那以後遠離一切和水有關的娛樂專案。在順寧那個靠海的城市,一個連溫泉都不敢泡的旱鴨子,屬實喪失了很多社交機會。

陸錦硬是靠拿捏葉瑤財迷屬性,才治好了她對水的恐懼——他說,多會一項技能沒準以後能救你一命,比如萬一哪個當事人想不開把你推河裡,會游泳的話,你是不是就得救了。說完他就把50個一塊錢硬幣丟進游泳池讓她撿回來,還喊著岸上和泳池裡的小孩兒說,誰撿到算誰的。財迷葉瑤就這麼學會了游泳,而此刻也許真的如陸錦那烏鴉嘴所說一般,能救自己一命吧。

同一時刻,村裡集市上,為村長女兒婚禮做採買工作拎著大包小包的木匠,剛剛走進無人的小巷,突然一陣清風拂過,一堆大包小包“啪”地掉在地上,散落一地,木匠卻瞬間沒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