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麼知道......我,我當時只是太害怕了,我沒想害死他......”猥瑣男一號吃驚地後退了幾步。
“我怎麼知道你是張齊?還是我怎麼知道你出賣了張偉?”葉瑤笑得更加肆意乖張,“我就是知道,我還知道,張偉馬上要來找你算賬了。”
話音未落,那堵張齊幻化出來的牆“砰”地破了個大洞,張偉氣勢洶洶地從一片煙塵瓦礫中衝了出來,揪著張齊的領子就是一拳,二人纏鬥在一處。
葉瑤強忍著鑽心刺骨的疼痛,藉著指尖那點自已的鮮血,小心翼翼地隔空勾了一道符籙,隨著口中咒語輕聲應和,鎖住她雙手的手銬啪嗒一聲開了。
她一邊小心地留意張氏兄弟的纏鬥狀況,另一邊趕緊開啟了沈曦辰的手銬。
“走!”葉瑤踉蹌著強撐滿身是傷的身體,引領著沈曦辰躲閃到了門口,突然被張奇截住去路。
“我們是親兄弟,打死不離親兄弟,就算我們之間有矛盾,也得先料理了你們再說。”張齊惡狠狠地說道。
“你也是這麼想的,張偉?”葉瑤雖然疼得有氣無力,仍舊用強撐氣場,用充滿壓迫感的目光回過頭凝望著張偉,“你剛剛聽得還不夠清楚嗎?他害怕你出賣他,所以選擇先出賣你。”
“弟弟,你別聽他挑撥,不是這樣的......”張齊緊張地向張偉解釋。
“我挑撥?”葉瑤望向張齊,從自已口袋裡摸出了個折成三角形的符紙,轉頭看向張偉,“張偉,他剛才審問我時說的話,從頭到尾,你都聽見了吧,透過這個‘傳音符’的聲音可還清晰?”
葉瑤又轉向張齊,“你記不記得,我說過,‘他的答案和我的一樣’,你猜我為什麼那麼篤定?”
葉瑤看了看一旁的沈曦辰,笑著道“當然是因為我聽到了他的答案。我的安全感從來不來源於對人心和人性的賭博。哦,對了,我幹這行之前,是做律師的,我‘打仗’的信心和安全感,來自於前期的調查和準備工作。”
“弟弟,你聽到的不過是這女人的戲法,那不是我的聲音。”張齊狡辯道。
“到底是不是‘戲法’張偉自已心裡有數。”葉瑤臉色蒼白,面無血色,兩個肩膀處的傷口仍有鮮血汩汩滲出,她強忍著劇痛佯裝鎮定,從沈曦辰口袋裡拿出來另一個符紙折成的小三角。
“‘偷聽符’不僅能讓我聽到牆那邊的聲音,還能配合我身上的‘傳音符’一塊兒使用,讓牆那邊的張偉聽到我和你的聲音。當然,選擇是否讓他們聽見,由我決定,至於,能聽見什麼內容......”
葉瑤眼波流轉,對著張齊莞爾一笑:“......你說了算!小符籙,大用處,一加一大於二,有意思吧。”
葉瑤笑著挑了挑眉,目光又轉向張偉,“人呢,只會相信他願意相信的事兒。”
“你陰我。”說著,張齊狗急跳牆,拿起鋼釺就要朝葉瑤身上招呼。
沈曦辰這會兒反應極快,扯著葉瑤東倒西歪,滿屋子亂竄,躲避著張齊手中呼呼生風的鋼釺。
張偉雖然未和張齊一塊追殺葉瑤和沈曦辰,但也無意阻止哥哥的行動,只是靜靜地在一旁冷眼旁觀。
葉瑤本就孱弱破敗的身體哪經得起這麼折騰,傷口處鮮血不斷湧出,隨著躲避的軌跡流了一地,看上去觸目驚心,像一幅巨大的紅色圖騰。
葉瑤咬咬牙,輕聲告訴拽著她逃竄的沈曦辰,“聽著,小子,按照我的指示走。”
“嗯。”沈曦辰來不及思考,本能地回應著。
“朝西走七步,然後朝東北方走五步。”葉瑤指揮著沈曦辰帶著她滿屋子上下翻飛,“正南方九步,東北方七步......”
就這樣他倆看似狼狽逃命,卻總能在張齊的鋼釺到達之前將將逃開,這樣在房間輾轉騰挪了十分鐘,終於,葉瑤對沈曦辰說,到中間去。二人背靠著背,立於一幅由葉瑤的鮮血畫就的符籙正中間。
葉瑤雙手掐訣,口中唸唸有詞,伴隨著最後一句“誅邪”出口,符籙騰起一片赤色火光,一個蛇身人面的巨型怪物,攜一身火焰,從沁血的符籙中飛身而出。
它張開長滿獠牙的巨口,一口吞噬了張齊,張齊哼都沒來得及哼一聲,旋即葬於蛇口......人口。隨即那妖怪轉身看了看張偉,又看了看葉瑤,葉瑤搖了搖頭,張偉像得到特赦一般,消失不見。
人面蛇身的妖怪其實長了一張挺俊俏的臉,無奈葉瑤剛看見他生吞了猥瑣的張齊,實在有點PTSD,加之她失血過多,此刻委實體力不支疼痛難忍,對於面前這個剛救了自已的“恩人”委實熱情不起來,只輕聲說了句,“謝謝你啊,燭九陰!”
“好久不見......”燭九陰像是又說了些什麼,無奈葉瑤終因失血過多體力不支,暈了過去,沒有聽到後邊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