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毅回頭看到鋼球飛來,身形靈活的躲掉了幾顆,可是還有一顆正中了他的面門,而我根本就不給他任何反應的時間,抓起桌子上所有我能抓的東西全部一股腦的砸了過去。
菸灰缸,收銀臺,掛曆,雞毛撣子。。。
然後在成毅在躲避這些東西的時候,我已經抽出菜刀從桌子上跳了下來。
燈罩則是完全反應不過來是什麼情況,他道:“你們倆這是有仇啊?”
“他就是阿旺手底下的成毅!”我叫道。
說完,我直接把電話丟給了燈罩,同時對他叫道:“打電話給吳大海!”
成毅這時候已經把我丟出來的東西全部都躲避了開來,面對我的菜刀,他甚至有戲耍我的心理,身子左右的搖擺,讓我幾次的大力劈砍都落了空,吳大海教我的刀法十分的潦草,再加上練習的時間短,用來街頭鬥毆或許有用,可在這種頂級的練家子面前根本就不夠看。
但是吳大海在教我的時候說過一個詞:出其不意。
這些練習傳武的人,在一開始的時候練習的都是套招,也就是很多人眼中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
為什麼會有這麼多人說套路是無用的?
因為在很多時候很多傳武大師表演的都非常精彩,可一旦上了擂臺之後就會變成王八拳來對轟。
但是在吳大海看來,套路的精髓在於肌肉記憶,長期的練習讓身體形成了本能,再結合真正的實戰,能走出來的人才是真正的能打,所以吳大海說他的功夫真正成型是在部隊的磨鍊,習武之人說有一種境界叫無招勝有招,說的就是這個道理,因為真正廝殺出來的人都知道敵人不可能按照你學習的套路跟你對打,忘掉套路保持肌肉記憶,能按照對手的招式進行見招拆招才算是真正的強者。
也正因為如此,面對這樣有傳武根底的高手,他能根據你的動作才推斷你的招式,然後從容地做出應對的策略。
此刻成毅就是如此,在他眼中,我就是一個只知道拿菜刀劈砍的莽夫。
我看起來快速的出刀,在他的眼裡就是慢動作。
他有恃無恐,才會戲耍我。
我要做的就是出其不意四個字。
在他認為我每一次都是劈砍的時候。
我猛然的扭了一下手腕,菜刀一橫,一個橫掃就掃了過去。
這一下也確實是讓成毅猝不及防。
可他的反應速度實在是太快了,頭往後一仰,直接避開了我的橫掃,而我這次的反應也是極快,幾乎在他躲過這個橫掃的瞬間,我就再次的調轉刀口劈了下去。
成毅依舊是沒有給我機會,他順勢直接躺在地上一個打滾,非但躲開了我這勢大力沉的一刀,還順便一個掃堂腿把我踢翻在地,然後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又是一腳踩住了我的手腕,腳尖一挑挑飛了我手中的菜刀。
他正要出言嘲諷,一個椅子在他的腦門上爆開。
木質的椅子四分五裂。
成毅跟我剛才爆燈罩的腦袋一樣頭頂瞬間流出了一道血線。
他看向燈罩的時候,臉上勾勒出一絲冷笑,往前一個踏步飛起一腳,直接把燈罩踹飛撞在了牆上。
燈罩立馬就咳嗽了起來,一邊咳嗽一邊道:“艹!真他媽的狠!”
我想趁著這個機會偷襲他一下子,結果還未有所動作,成毅已經抓起我丟掉的菜刀,一把甩在了我的腦袋前面,菜刀直挺挺的釘在了地板上,幾乎是貼著我的頭皮。
成毅蹲下來,抓起我的頭髮道:“真的,你的眼神很讓人討厭。給你一分鐘時間,說說你到底想幹什麼,說完我再弄死你,我會一刀一刀的把你給卸了,我看看你的骨頭是不是像你的眼神那樣硬。”
“落你手上,我認了,你的確是個高手。能給你一根菸抽抽嗎?”我道。
“煙癮倒是不小。”成毅冷笑道。
不過江湖中人,在面對死人的時候,多少都會講究一點。
最後一個願望,一般都會實現。
成毅抽出煙給我點上,又貼心的給我打上了火兒。
我深吸了一口。
心裡默默的數著數。
他們三個,該到了吧?
當我抽到第三口的時候,卷閘門外傳來了動靜,先是幾腳把卷閘門給踹到變形,接著三個人同時撞破大門衝了進來,帶頭的人是吳大海李存孝和武三,後面還跟著一群燈罩的小弟。
成毅看到這樣的陣勢,竟然一點都不慌,他直接掀開了襯衣,抽出腰間插著的雙刀,他的刀比我的菜刀要精美的多。
詠春的蝴蝶雙刀。
兩把刀在他的手中旋轉了一圈兒,首先對著我就是一記橫劈。
武三衝過來一個滑鏟把我整個人踹走躲過這致命的雙刀,成毅也立馬轉換目標,雙刀運轉如飛,對著武三就斬了過來,武三這個人不管有怎麼樣的毛病,可手上的功夫卻是無比的俊俏,他竟然能趁著成毅運轉雙刀的時候把雙手伸出往上一挑化解了成毅的攻勢。
當成毅再次調轉刀口的時候,武三腳下一滑,以一個詭異的姿勢躲過刀鋒,順勢一腦袋頂在成毅的肩膀上把成毅撞了一個趔趄。
兩人分開的時候,武三的肩膀上開了一條血線,綻放出一朵血花。
顯然剛才在我看來雖然躲過了那一刀,實際上成毅變刀的速度極快,以我肉眼看不到的速度還是給武三留下了一道血口。
武三用手指抹過傷口,用舌頭舔乾淨血跡。
隨後,武三直接就衝了過去。
他的個頭不高,衝鋒的時候像是一顆炮彈。
他赤手空拳。
成毅手持雙刀。
可武三卻沒有絲毫的懼怕。
他跟吳大海是師出同門,但是學的卻不是一個功夫,吳大海是形意拳,武三卻學的八極拳,論起淵源來,形意拳是脫槍為拳,八極拳卻有八極鎮乾坤的說法,是至剛至猛的拳法,然而赤手空拳終究是南敵雙刀,特別是在兩個人貼身短打的時候。
成毅雖然被武三幾次頂到,可是武三身上的白色上衣已經被血染紅,身上更是在短短不到一分鐘的時間裡多了幾道刀口。
我彈掉了菸頭道:“別玩了,拿下。”
李存孝和吳大海直接衝了進去。
在三人的合圍之下。
成毅撐了三分鐘,被李存孝奪了雙刀,又被武三一記貼山靠頂在胸膛之上,他喜歡一腳把人踹飛,可這次被撞飛的卻是自己。
等他想爬起來的時候,李存孝則是伸出手捏住了他的喉結。
我走了過去,已經被徹底拿下的成毅死死的盯著我。
“你的眼神,我也很不喜歡,現在你肯定能理解我眼神裡的東西了,打不過,又不服,隨時準備血債血償,對不對?”我問道。
“後悔沒殺了你。”成毅啞著嗓子說道。
我提起地上的蝴蝶刀,給成毅點了一根菸塞進了他的嘴裡,道:“晚了,不過你正好提醒了我,不能做讓自己後悔的事兒,我這麼看你的時候就發誓遲早弄死你,你現在也跟我一樣,不過我跟你不一樣,你是個強者,我是個慫人,不喜歡夜長夢多。”
吳大海摁住了我的肩膀。
他對我伸出了手道:“我來。”
但是在吳大海看來,套路的精髓在於肌肉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