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孝苦笑了一下道:“所以說不會說話的人還是少說話好,我本想誇你一下,結果拍到了馬腿上。我沒別的意思,就是覺得你跟別人都不一樣,你是能做大事兒的人,我能感覺到。”
“沒有什麼一樣或者不一樣,只不過身份不同,立場不同而已。我這人有沒有本事能不能成事兒還需要交給時間來驗證,但是我的準則就是有我一口吃的就餓不著兄弟們。走吧,上車。”我道。
車開回了金桔村。
村子裡的一切都還一樣。
不一樣的只有我的心態。
在這個即將開戰的關鍵時刻,我一個人坐在屋頂的天台,搬了一箱啤酒,一根接一根兒的抽菸。
方怡的訊息是在三個小時之後來的,她打來了電話,對我說阿旺崩潰了,她跟她結婚這麼多年以來,從來沒有見到阿旺如此的失魂落魄,在他知道那個兒子也有可能不是自己親生的之後,雙眼瞬間佈滿了血絲,在走的時候腳步都有些踉蹌。
“家裡是有皇位要繼承嗎?非得是兒子才行?阿成,我剛才給他機會了,但凡他在崩潰的時候抱我一下,問一下兩個女兒的事兒,或者表現出一點對我那麼多年付出的感謝,我都會讓你中止你的計劃,至於說你想要的東西,姐自然是有辦法補償你的,可是他沒有,他從來就沒有把我們娘仨當人。”方怡苦笑道。
“姐,以後有我。”我道。
“你?弟弟,我就算是跟你說一百次我就像是十八歲女孩兒一樣一直有懷春夢,可我終究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傻兮兮的丫頭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如果我猜不錯的話,一旦他跟長街鎮的那個混混鬥起來,在你那裡他的結局就已經註定了對吧。”方怡道。
“對。”我直言不諱的告訴了她。
方怡在對面沉默了有兩分鐘,兩分鐘之後,她道:“矯情的話我就不說了,你說我真的忍心嗎?我做不到,明天我就帶著倆孩子去海南玩了。”
“嗯,玩的開心點。”我道。
“到時候找倆老外過過癮。”她道。
“那回來之後怕是我就夠不到底了。”我道。
“王八犢子。等我回來夾死你!”她笑了笑,結束通話了電話。
半個小時之後,我接到了郭長興的電話,他在電話裡神秘兮兮的對我說道:“兄弟,要開打了嗎?阿旺放出了訊息,讓周立民幫他搖一百號人,而且是一人兩百塊的那種。按照道上的規矩,兩紅一喜,那是要開打的節奏,跟你有關係嗎?”
兩紅一喜。
就是二百塊加上一包經典紅雙喜。
那是玩命去打殺的架勢。
“我不知道,我們要打也不會以這樣的方式開戰,勇叔是不願意這個村子裡亂起來的你應該知道。”我道。
“得,我明白了,哎,咱們這塊出來混的人是不少,可真的敢去接這兩紅一喜的人還真的不多,老周已經放了英雄帖了,兩百塊這次他是一文錢都不抽,甚至他都願意貼錢出來,關係都託到我這裡來了讓我幫他搖人,你有沒有興趣去見識見識這樣的場面?”郭長笑道。
“什麼時候?”我問道。
“明天晚上。”郭長笑道。
“行,到時候聯絡,我也見識見識大場面。”我笑著道。
結束通話了電話之後,我給燈罩打了一個電話,說了明天晚上阿旺要帶一百個人要去掃場子的事兒,燈罩聽完這話之後嘆了口氣道:“在你來電話之前,我已經接了三四個電話了,他可不僅僅是要帶人過來掃我的場子,更是在道上掛了暗花,兄弟,知道暗花是什麼嗎?江湖追殺令,沒想到我燈罩的人頭竟然值兩百萬,兄弟,你真的能幫我度過這一關?我的上面可是給我來了電話,讓我暫時出去躲一躲。”
“你要把事情搞大,只有把事情搞大,白道上自然有人出面。至於說他懸賞的暗花,你不用擔心,我會安排一個人去跟在你身邊貼身的保護你,等會我會讓他跟你聯絡,只要他在你身邊,我保證沒有人可以把你暗殺了,他就是掛三百萬的暗花也沒用,當然,前提是你也別作死。”我道。
“謝了兄弟,你的人我信的過。你說的搞大。倒是一個辦法,他媽的,這個阿旺就是一個瘋子!兩百人的群毆!就是把我打死了,他就跑的掉?我本以為他就是為了掃我的場子弄我的面子,沒想到他真的敢這麼玩!搞大就搞大,離了這兒我也是死路一條,不如跟他拼了!”燈罩道。
穩妥起見。
我叫上了李存孝,無大海,武三三個人驅車共同敢往長街鎮。
直覺告訴我。
阿旺這會的確是有點癲狂。
癲狂到有點喪失理智,組織百人去掃場子,懸賞暗花,看樣子是不共戴天之仇。
可是或許這只是他的表演,他的殺招,或許隱藏在這些虛招的背後。
比如說他會在今天晚上就動手。
我們來到了一個酒吧門前,酒吧的名字叫“刺刀”,燈罩早就等在了門口,他身邊的幾個人甚至身上還掛著彩,我對他們有印象,他們在看到我們幾個的時候印象更深,特別是他們在看到武三的時候,眼神裡面甚至有深深的畏懼,而不是到了自己主場生起報復的慾望。
燈罩很精壯,身上的紋身非常妖嬈個性,耳朵上打了起碼有八個耳環,甚至鼻子上都扎著一根兒鑽釘。
他直接交給了我一個黑色的提包道:“東西已經備好了,兄弟,你驗驗貨。”
我接過了箱子遞給了吳大海,輕輕笑道:“你在這時候要是在這點小錢上動歪腦筋,那你就真的是該死了。”
燈罩大笑道:“不敢不敢,我們也是不打不相識,裡面我已經安排好了,四位兄弟,請進。”
他做請這個手勢的時候,甚至有些擠眉弄眼。
似乎是在試驗我的膽量,看我敢不敢走進他的地盤。
我笑了笑,一步跨入。
一步走進。
那轟鳴的音樂就砸的人頭暈目眩。
燈罩勾住了我的肩膀,趴在我的耳邊道:“兄弟,你們敢四個人來拿錢,還敢進我這間酒吧,牛逼!真他媽的有種!我他媽服了!真服!”
“你準備了多少人?”我道。
“什麼?”他叫道。
“五十個人,我們可以全身而退,走之前甚至能把你宰了。”我道。
“別人說這話,我覺得是吹牛逼,你說的,我信!放心吧,我的弟兄們已經被你們這幾兄弟砍的膽子都破了,我晚上給你安排個雛兒!如假包換!”燈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