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回了手,默默的點了一根菸,看著這個幾乎是把我玩弄於股掌之間的女人,心情十分複雜。
她三言兩語把我的底細全盤托出。
這一點的確讓我感覺到了那麼一絲威脅。
還有一點你算計別人反而被別人看穿的尷尬。
“姐,您既然什麼都知道,就應該也知道我沒什麼惡意,無非就是一個有上進心的年輕人想要求個機會證明一下自己,而且您也應該知道,我和我的這幫弟兄們絕對能夠讓您放心。”我道。
“廢話,如果不是知道你沒有什麼惡意,我會讓你進這個門?至於上進心嘛,我倒是真沒看出來多少,我都已經準備倒貼了,你卻想著把我推開,難道還有比上了床還更能拉近關係的方式?論年齡論姿色,我肯定是比不上那被稱之為金桔一枝花的張小文,可作為過來人的姐姐告訴你,你這個歲數更應該體驗的是我這樣的女人,姐姐會的招數,她未必會哦。”方怡笑道。
“姐,您這時而聰明的像個女王,時而浪的像個蕩婦,都已經快把我給整神經了。”我苦笑道。
“我都已經跟你說了,我不笨,我爸就我一個女兒,小時候都是把我當小子來養,八歲就開始讀《勝勢學》《觀人經》,十二歲他已經逼著我看《羅織經》和《小人經》,他送我的十八歲禮物是那本後來被譽為神書的《厚黑學》,用他的話來說人生就是先小人後君子,不通小人之術難立君子之風,知人性才能避人性之短,誰要說我是傻白甜我還真就跟誰急,但是越是知道這些烏漆嘛黑的人性,就越是嚮往乾淨單純的關係,就像你在黑暗裡待久了就會期待光明一樣,你可以理解我腦子裡住了兩個人,一個是黑色的,一個是白色的,倆小人天天打架,誰也贏不了誰。”方怡道。
“矯情。說白了就是吃飽了撐著沒事兒幹,家裡人把你照顧的太好了,讓你明知道是錯誤的事兒偏要去做,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上學時候的初戀你恐怕明知道他是個功利心很強的人,知道他肯定會為了前途拋棄你,你偏偏的不信邪,賭自己可以戰勝人性降服他讓他留下,遇到鄭天旺之後,又想挑戰一下一個男人會不會在發達之後拋棄跟她同甘共苦的結髮之妻,結果兩次都是一敗塗地丟盔卸甲,我也是挺佩服你的,屢戰屢敗,反而是越戰越勇,說吧,把我當成獵物是挑戰啥?”我道。
她站起身,直接把煙從我的嘴巴里拽了出來放進自己嘴邊裡抽了一口。
然後把眼圈兒吐到了我的臉上道:“啥也不想挑戰,就是喜歡你。阿成,你就一點都不好奇我為什麼對你瞭解的這麼透徹嗎?”
我聳了聳肩道:“不難猜,我表哥的跟蹤技術實在是太差勁兒了,早就被你發現有一個人在盯梢著你,你隨便一查就能查出來他跟我的關係了。”
“真聰明,你那個表哥陳建軍的確是太不專業了,哪有盯梢別人一直看別人的胸和屁股的?一雙眼睛裡好像有火一樣恨不得用眼神把我給上了,而且還是幾天都不換一個地方用一個眼神看人的?想不引起別人的注意都難,一開始我也只是有點好奇這年輕小夥兒怎麼對我這個徐老半娘這麼大的火氣,這小夥子還看起來有點面熟,就讓人去查了查,結果就知道了你們哥倆在酒樓的事兒,本來還以為你是被虐了一頓想要報復我呢,結果越查就發現你這個人越有意思,真的,你如果是報復阿旺,報復我,甚至連何婉月都報復了這不算什麼,睚眥必報的年輕人我見的多了,可我卻在一開始完全猜不到你到底想要幹什麼,後來猜到了一點,又好奇你到底要怎麼做,直到你今天找上了我,我才算徹底的明白了你的計劃。”
“你自己可能都不會知道,我這個局內人以局外人的視角去看你設計我這件事有多麼的有意思,想靠你自己得到阿旺酒樓,在我看來只有這一條正確答案,你卻一下子就做對了,我自認為腦瓜子不笨,可咱倆要是換下位置,我根本做不到你這樣步步為營,也就是你身邊的有些人沒有什麼經驗,比如說你這個表哥,不然你幾乎做到了天衣無縫啊,至於說一直想勾引你上床,第一是想看看你在男女之事上是不是也有你辦事兒那樣的沉穩和定力,第二是我爸老了,鄭天旺也沒多少日子了,我又不喜歡拋頭露面,說句難聽的,你想靠我出面來名正言順的上位,我也需要未來有一個肩膀能依靠,賭場這個產業,單靠我能守住?與其便宜別人,給了你這個我喜歡的弟弟又如何?”方怡道。
說這話的時候。
她已經斜趟在了沙發上。
她的腿微微翹起。
真絲睡袍輕輕的滑落。
那令人血脈噴張的深邃如同有誘人的魔力撕扯著我的雙眼。
這讓人很難不去懷疑那一句與其便宜別人不如給了我有另外的多層含義。
我對方怡的印象其實很好。
無非是有本能的戒備而已。
可一個女人都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我也不能小家子氣。
我走了過去,手自然自然的放在了她的腿上。
冰涼緊緻有彈性。
這正中她的下懷,自然不會反抗。
“姐,我以後可能會止步於此,也有可能會走的更高更遠,不過我可以保證,我不會虧待每一個對我好的人。”我道。
“人都是會變的。你現在可能一無所有,覺得你能安安生生的有這樣一個產業就會心滿意足,其實不會,人的野心會隨著自己地位的提升而慢慢**,特別是你這樣的人,一個賭場滿足不了你。”方怡說道。
“可能吧。”我道。
說著,我輕輕的想要把越界的手抽回。
我更想跟她談正事兒,而不是風花雪月。
不料她預判了我的預判,竟然直接用力一夾夾住了我的手道:“只管放火,不管滅火的?!”
管殺不管埋的確不講江湖道義。
我心一橫。
乾脆順水推舟。
她咬著牙道:“你如果非要說我賭,那我就賭你忍不住,你的心跳聲,站在一樓估計都能聽到。”
我苦笑了一下道:“姐,我說句話你別笑話我。”
“你說。”她道。
“我還是個處男。”我道。
“我給你包個紅包。”她笑道。
“不是,我表哥書上說,處男表現的都不好,一個小菜鳥遇上你這如狼似虎的高手,我怕喂不飽你丟臉。你等我煉的爐火純青的時候,必然找你大戰三百回合。”我道。
方怡直接坐在了我的身上。
她帶著三分怨氣的道:“知道你想給那個一枝花守著身子,也知道你這個小王八蛋害怕姐姐跟鄭天旺一樣有病,但是今天你這隻小綿羊入了狼圈,我定然是不會讓你輕易脫身!”
說完,她整個人纏住我。
此情此景。
就像電影青蛇裡面小青幫法海練功一樣。
連法海那樣的高僧最後都在水中炸了天雷。
更何況我這樣的小卡拉米?
我的腦子逐漸變的空白。
我怎麼也沒想到,我竟然被她以這樣的方式逼的繳械投降。
她像是一隻打了勝仗的大公雞一樣從我身上跳了下來。
我道:“姐,我不乾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