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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祥雲寺

拿到錢的王鶴滿面紅光,他數了數我們的人數,一個小小的屋子裡面,我,陳建軍,王初一,吳大海,林重生,王鶴,武三,李存孝。

王鶴道:“八將歸位,爐內點香,該拜把子了吧?”

我搖了搖頭。

王鶴有些難受的道:“阿成兄弟,這拜了把子跟不拜把子總感覺缺了點啥。”

我默默的點了根菸道:“我們這群人目前為止,是剛拉起來的班子,鶴哥,你說你叫王鶴,那你就叫王鶴,武三大哥,你說你叫武三,我不追問,我沒別的意思,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做成了事兒,有我一口吃的,絕對不會餓著大家,可說到底,我們是因為利益而聚攏起來的班子,到目前為止做的兩件事也都很成功,大家也都吃到了甜頭,可退一步說,我們每一次都能成功嗎?我們每一次都能賺到錢全身而退嗎?”

我掃視著眾人,眾人皆默不作聲。

“不能,起碼我自己自認是不能的,我再問一句,如果沒有利益,我們這群人還能聚在一起嗎?一個人得勢的時候,滿天下都是兄弟,只有在失勢落魄的時候,才能看清楚牛鬼蛇神,拜把子很簡單,一爐香一句話,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生,說起來簡單,做起來難。我們現在只能說是朋友,等我們一起經了輝煌過了落魄,到時候還能聚在一起,到時候才算是兄弟,那時候磕不磕頭其實也不重要了。我說的話可能比較難聽,但是我也只認這個理,做兄弟,在心中。”我道。

王鶴拍著胸脯道:“阿成,得,我認你這句話!”

師兄也笑著道:“千門有句話,寧學桃園三結義,不羨瓦崗一爐香,伏羲爺堂前坐,英雄好漢站跟前,阿成說的沒錯,關係是處出來的,於危難處才能見真情,就比如說我,我最好的兄弟,當年跟著我也算是輝煌過風光過,年輕的時候,不知道桃園三結義的分量,中年以後,才知道那三兄弟的情誼,不經生死,莫談感情。”

我的話,無疑是給眾人潑了一盆冷水,讓剛才大家喜悅的氣氛都降溫不少。

但是我覺得我沒有錯。

寧可把話說的難聽點。

也絕對不能把事兒做的難看。

我走出了屋子,坐在臺階上,開始思索下一步的計劃。

師兄跟吳大海倆人也默默的走了出來。

我苦笑道:“我是不是掃了大家的興了?”

師兄搖頭道:“你沒錯,實際上你要剛才被那氣氛感染真的決定立爐子插香才是錯的,男人,特別是你這歲數的年輕人,太容易被氣氛感染了,喝兩杯酒,話一投機,恨不得立馬歃血為盟,可這樣的關係來的快,去的也快,難得你還能在這樣的情況下保持理智,這一點比我強,當年我輝煌的時候,誰要是叫我一聲林總或者林哥,說兩句奉承的話,我恨不得把心掏出來給人看。”

說完,師兄道:“阿成,我很好奇,你到底經歷了什麼,能讓你在這個年紀有這樣的心性。”

我搖頭道:“我什麼也沒經歷過,正因為我不懂,我沒經歷,我只能把師父的書當成聖經,我自己沒本事,發揚光大我做不來,照本唸經抄答案總不會錯,師父說男人不能惜命我做了是對的,師父說遇到大事要靜氣我也覺得是對的,師父還說得意之時當自省,這句話我自然也認。”

師兄愣了愣,苦笑道:“我覺得你是在打我的臉,答案在書裡,我抄都會抄錯?”

——祥雲寺興建於北宋年間,在道光年間曾經修繕過,後來在特殊時期被掀翻,後來當地的商人捐錢重修,在祥雲寺的舊址上蓋起了新的大雄寶殿,比起以往的古寺要輝煌氣派的多的多,當地人信佛,初一十五香火鼎盛,平時也有小情侶或者善男信女也都前來上香禮佛,方怡就是祥雲寺裡的居士,除了在初一十五的時候過來幫忙之外,平日裡則是在佛堂裡跟著方丈誦經靜心。

她的世界很簡單,就是家,祥雲寺,兩點一線。

她似乎已經對紅塵俗世產生了厭倦,一心皈依佛門。

這些都是表哥陳建軍蹲來的資訊,在那件事兒完了之後,我也在寺廟裡見過幾次方怡,不同於何婉月的冷豔,這個阿旺的正宮看起來並不是驚豔的漂亮,卻很耐看,乾淨的齊耳短髮,略微發福的身材,臉上若隱若現的魚尾紋,但是這種歲月沉澱的沉穩絕非是何婉月可以比,倆人站在一起讓人分辨,哪怕是個孩子都能立馬分辨出誰是正宮娘娘誰是精通魅術的狐媚子。

這幾天,我猜方怡的心不靜,至於為什麼猜到的,是方丈告訴她最近會有瑣事登門,命犯小人,甚至有血光之災。

至於說我是怎麼猜到的,並非是神棍,而是透過賴鼎文。

準確的說,我找到了賴鼎文,還了他給我的那筆錢,順便找他幫個忙,讓他給方怡提個醒,最近可能會有麻煩,結果賴鼎文知道方怡在祥雲寺當居士之後,說他說話絕對沒有方丈好使,這才有了我的料事如神。

三天後,方怡果然遇到了麻煩。

她在出門來祥雲寺的路上,被兩輛車堵住,兩輛車七八個人,一個個流裡流氣,儘管隔的很遠,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來其中的幾個人,正是當時在家樂園超市門口埋伏的那幾位,方怡看起來是個柔弱的女子,卻在那些人破開他車窗的時候拿出了防狼噴霧,猝不及防的把噴霧噴到了迎面的那個人臉上,然後從包裡抽出匕首就開始亂刺,傷了其中一人的胳膊。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當那幾個人把方怡從車上拉出來往山邊拖去的時候。

我掐滅了菸頭,對著車後面的的武三和吳大海道:“上!”

吳大海道:“阿成,你在車裡等,五分鐘之後你過來。”

我點了點頭。

走下了車。

王鶴有點緊張的道:“他倆能行嗎?”

我笑了笑。

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