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哥,你真的事給我一次又一次的驚喜。”我感嘆道。
“嗨,湊巧了而已,出門在外在江湖上混口飯吃,誰還不會個一招半式的?恰好我和我家唐詩妹子的業務能力你們用的上而已。真要論大局設計,我活了大半輩子也不如你,論千術,也比不過林兄,為啥千門要湊八將?八仙過海各顯神通,每個人都把自己吃飯的本事拿出來,湊在一起就能把事兒給辦成了。要不要唐詩也給你收拾收拾,你也上去看看?咱們這幫人裡,最辛苦的其實是你。”王鶴道。
王鶴是我們這幫人裡年紀最大的,專業性最強的,也是說話最好聽的。
他的那一句要不要上去看看,說實話,對我的吸引力有點大。
幾個月的謀劃,心心念唸的三樓,我自認為囊中之物的人生第一站,我自然是想去看看的。
可是在猶豫再三之後,我還是搖頭說道:“想倒是想,不過阿旺他們那幫人對我印象太深了,萬一認出來反而是壞了大事兒。”
王鶴道:“咋地,你是對唐詩的手藝沒信心?”
我遞給了王鶴一支菸道:“王哥,等我去看的時候,就是咱們兄弟們一起,視察咱們的的領地,光明正大的去看,睡在那裡都行!”
王鶴把煙點上,他眯起了眼道:“兄弟,我其實迄今為止,都猜不透你到底是什麼計劃,如果說只是去這個賭場搞點錢,我覺得我們已經成功了一大半,可到底怎麼把空手套白狼把別人的產業搞到我們的手裡,我在這個江湖上飄了這麼久,卻是怎麼也想不通你會有什麼手段,可不知道為什麼,我卻對你有著莫名其妙的信心,總覺得你真能把這件事兒給辦成了。”
“一定能成的。”我道。
這句話是給王鶴打氣,也是給我自己打氣。
這邊的事情安排妥當,只等晚上他們成功的被帶入賭場就行。
我跟吳大海則再次的去了鎮上找了一個數碼店,買了一個照相機,千里之堤毀於蟻穴,一個堅固的大堤的毀滅,是因為一個不起眼的蟻巢,何婉月的事情,會是搞垮阿旺的一個絕對的突破口。
晚上的時候,出租房內。
在王鶴和師兄去往阿旺酒樓的時候。
我,陳建軍,王初一,吳大海坐在天台上,一瓶接一瓶的喝著啤酒。
他們兩個人的身份是假的,帶的那一箱子現金裡面,也只有三萬的真鈔,其餘的都是裁好的a4紙。
去往阿旺酒樓這個整個金桔村裡公認最嚴密的賭場,無疑是深入虎穴。
師兄在臨走前問我要怎麼辦,我對他說了四個字,隨機應變。
如果有把握,就贏點作為我們團隊的啟動資金。
如果沒有把握,不要出手。
幾個人誰也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喝著酒,但是都不約而同的隔一會兒就看看手機。
假裝輕鬆的我,精神緊繃到小文什麼時候坐在我身邊都不知道。
直到她輕輕的把一個盒子放在了我的身上,我看了看她,她則是輕輕的坐到了我的身邊,然後自然而然的用手挽住了我的胳膊,腦袋放在了我的肩膀上。
一向高冷的她在這個時候選擇的靠近。
是她知道我有多緊張,以這樣的方式來給我一個安全感。
陳建軍欲哭無淚的道:“小文,我第一眼看到你,迄今為止三年了,我暗戀了你整整三年,沒想到啊,卻引狼入室!”
小文故作驚訝的道:“真的嘛?”
陳建軍咬牙道:“那還有假?”
小文委屈的看著陳建軍道:“那你為什麼早不說?我其實也早就注意到了三樓住著一個風流倜儻的美男子,可惜他卻從來沒有找我說過一句話,我還以為他對我沒興趣呢,你要是早說,說不定我們的孩子都會打醬油了。”
陳建軍噗嗤一下嘴裡的啤酒都噴了出來,隨即嘆了口氣道:“錯付了?”
小文點頭道:“對,終究是錯付了,不過好歹是肥水不流外人田,轉了一圈兒還是你家的人。”
她的到來,幾個動作幾句話,便打破了剛才那沉悶無比的氣氛。
我拿起了盒子道:“這是什麼東西?”
她道:“開啟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拆開了盒子,裡面是一塊表。
王初一在看到那塊表之後驚呼道:“勞力士?!”
我再怎麼土,再怎麼不懂表,也聽說過勞力士這三個字。
但是具體值多少錢,我真不知道,只是認識這個牌子的王初一也不知道,陳建軍更是狠狠的悶了一瓶啤酒道:“我到底哪點不如阿成?嗯?!”
“你不如他勇敢。”小文笑嘻嘻的道。
今晚的她,真的是一點都不高冷,反而是有點俏皮可愛。
我拿著這塊表,手有些發抖。
“多少錢?”我問道。
“不重要,你只要知道這是我全部的積蓄就行了,買完了這塊表,渾身上下還剩下十二塊八毛。”小文道。
我手抖的更厲害了。
“拿去退了!”我道。
她轉過腦袋盯著我的眼睛道:“你確定?”
看著那眼神裡的殺氣。
我秒慫了。
我伸出了手道:“你給我戴上。”
難得她知道我們幾個緊張過來裝乖巧,我豈能放過這個裝大爺的機會?!
我又豈能不知道,她用幾年的積蓄買這個禮物送給我的意義?
她要把她的半生,放在我的手上。
她低下頭,拆開錶帶,把這一塊跟我身份完全不匹配的表戴在了我手上。
“幾個月之前如果讓我去想,我覺得這個表的價錢能買我的命了,現在我自認為漲了見識,卻依舊是覺得我的命都不如這個表值錢。”我道。
她沒有回答,很耐心的在調著表的時間。
然後輕聲說道:“今天晚上,治安隊那邊二三十個人隨時待崗,阿旺酒樓一旦出現什麼異常,治安隊會在三分鐘之內“把那裡圍的水洩不通,阿成,勇叔真正能幫到你的東西不少,也絕對不算多,在很多時候,也要靠你自己。”
我喝了一口酒,點了點頭。
就這樣,一群人坐到了凌晨五點。
天矇矇亮。
我的手機第一個收到資訊。
資訊是王鶴髮來的,只有兩個字:ok。
我們立馬起身,趕往王鶴這個港商下榻的酒店。
到了酒店之後。
床上擺了一層錢。
王鶴甚至已經開了一瓶紅酒,他舉著酒杯道:“五十三萬。數數?”
我沒看錢,而是第一時間在房間裡搜師兄。
在沒看到他人之後,我道:“人呢?!”
王鶴指了指我的身後道:“你回頭看看。”
我回了頭,看到那個偽裝成社會精英的師兄正在看著我,滿臉微笑。
王鶴道:“阿成,我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