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334章 俠影韓莊 , 西域詭影

大漠的烈日將黃沙烤得滾燙,蕭悅等人的馬蹄踩在沙地上,揚起陣陣煙塵。三日前,他們在客棧歇腳時,從一位商人口中得知,明教在西域的行動愈發頻繁,最近更是在一座名為“歸墟城”的地方集結了大批人馬。歸墟城地處中原與西域的交界處,本是個繁華的貿易之城,如今卻被一層詭異的氣氛籠罩,城中百姓紛紛外逃,傳言城內出現了能操控人心的邪術。

蘇清瑤輕撫著有裂痕的玉笛,眉頭微蹙:“這歸墟城的情況聽起來比幽冥蠱淵還要棘手,也不知那明教到底在謀劃什麼。”

張飛羽拍了拍腰間的斷槍,爽朗笑道:“管他什麼妖魔鬼怪,來一個我老張就挑一個!”

一行人正說著,忽見前方沙塵大起,一隊身著黑衣、頭戴青銅面具的人騎著快馬疾馳而來。這些人手中的彎刀泛著幽藍的光芒,顯然淬了劇毒。為首之人勒住馬,冷冷道:“韓莊的人,速速離開,莫要插手不該管的事!”

葉寒眼神一凜,冰魄劍出鞘,劍身上僅剩的冰紋閃爍:“我們既已來了,便不會輕易離開。你們明教在歸墟城到底搞什麼鬼?”

黑衣人不再多言,一揮手,身後眾人如惡狼般撲了上來。柳園開軟劍一抖,紫火熊熊燃燒,率先迎敵。軟劍與彎刀相撞,迸發出耀眼的火花,紫火順著彎刀燒向黑衣人,卻被其身上詭異的黑衣瞬間吸收。

秦無殤將斷琴橫在胸前,琴絃顫動,音波如無形利刃射出。黑衣人紛紛閃避,卻有一人反應稍慢,被音波擊中,面具碎裂,露出一張佈滿詭異符文的臉。此人雙眼無神,嘴角卻掛著陰森的笑容,彷彿已被某種力量操控。

蕭悅人刀在手,金色符文光芒閃爍。他大喝一聲,刀光如電,瞬間斬翻數人。然而,這些黑衣人即便受傷,依然沒有絲毫懼意,反而越戰越勇。激戰中,蕭悅注意到這些黑衣人身上的符文與幽冥蠱淵心核上的符文有幾分相似,心中頓時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就在戰鬥膠著之時,天空突然暗了下來,一片巨大的陰影籠罩了戰場。眾人抬頭望去,只見一隻巨大的怪鳥在空中盤旋,怪鳥背上站著一名紅衣女子,手中拿著一面黑色的銅鏡。女子嬌笑一聲,銅鏡中射出一道幽光,照在眾人身上。剎那間,張飛羽等人只覺一陣天旋地轉,腦海中開始浮現出最恐怖的畫面。

張飛羽眼前出現了當年戰場上萬箭穿心的場景,他臉色蒼白,手中的斷槍微微顫抖;蘇清瑤看到了玉笛破碎、自己再也無法吹奏的畫面,眼中滿是絕望;柳園開則陷入了紫火失控、燒死無數無辜之人的噩夢。

蕭悅強忍著腦海中的幻象,咬破舌尖,用疼痛保持清醒。他運轉鎮魔之力,人刀上的金色光芒大盛,一刀斬向空中的怪鳥。紅衣女子冷哼一聲,銅鏡一轉,一道黑色屏障擋住了蕭悅的攻擊。

“哼,就這點能耐還想與明教作對?”紅衣女子冷笑,“歸墟城就是你們韓莊的葬身之地!”說罷,怪鳥一聲長鳴,帶著紅衣女子消失在天際。黑衣人見首領離去,也紛紛遁入沙中,消失不見。

眾人從幻象中清醒過來,皆是冷汗淋漓。蘇清瑤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心有餘悸道:“這明教的手段真是詭異莫測,那銅鏡到底是什麼東西,竟能操控人心?”

蕭悅沉思片刻,道:“那些黑衣人身上的符文與幽冥蠱淵的邪物有關,看來這明教背後的勢力絕不簡單。我們必須儘快趕到歸墟城,阻止他們的陰謀。”

夜幕降臨,歸墟城的輪廓在月光下顯得陰森而詭異。城門緊閉,城牆上隱隱有黑影晃動。蕭悅等人悄悄繞到城後,尋找進城的機會。突然,一聲淒厲的慘叫打破了夜的寂靜,聲音中充滿了痛苦與絕望。

“是從城中傳來的!”葉寒低聲道。

眾人不再猶豫,施展輕功翻過城牆,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尋去。街道上一片死寂,房屋門窗緊閉,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轉過一個街角,他們看到了令人震驚的一幕:數十名百姓被綁在巨大的石柱上,身上插滿了銀針,一個個面無表情,如同行屍走肉。石柱周圍,幾名明教教徒正在唸念有詞,石柱頂端的一個黑色祭壇上,一個散發著幽藍光芒的球體緩緩轉動,吸收著百姓身上的精氣。

“畜生!”張飛羽怒不可遏,斷槍猛地擲出,瞬間貫穿一名教徒的胸膛。其他教徒反應過來,紛紛抽出彎刀,將眾人圍住。一場激戰再次爆發。

蕭悅衝向祭壇,想要破壞那個詭異的球體。然而,當他靠近時,球體突然爆發出強烈的光芒,一股強大的吸力將他牢牢吸住。蕭悅只覺體內的內力正飛速流失,人刀上的金色符文也黯淡下來。千鈞一髮之際,蘇清瑤的玉笛響起,《清心訣》的音波化作一道金光,擊中球體,暫時緩解了蕭悅的危機。

葉寒、柳園開和秦無殤則各自為戰,與明教教徒廝殺。葉寒的冰魄劍寒氣四溢,凍結了敵人的彎刀;柳園開的紫火越燒越旺,將敵人燒得鬼哭狼嚎;秦無殤的琴音如泣如訴,卻暗藏殺機,令敵人防不勝防。

就在眾人與敵人激戰之時,歸墟城的中心突然升起一道血色光柱,直衝雲霄。一個熟悉而又陰森的聲音在夜空中迴盪:“蕭悅,我們又見面了!這一次,你插翅也難逃!”

蕭悅心中一震,抬頭望去,只見光柱頂端站著一個身影,赫然是在幽冥蠱淵中被消滅的幽影!幽影身上的氣息比之前更加強大,背後的翅膀散發著詭異的黑光,手中握著的骨刀上佈滿了密密麻麻的符文。

“不可能!你明明已經死了!”蕭悅驚呼。

幽影狂笑起來:“哈哈哈哈!血月之力,無窮無盡!在血月的庇佑下,我將獲得永生!而你們,都將成為我成就大業的祭品!”說罷,幽影一揮骨刀,無數黑色的鎖鏈從地底鑽出,朝著眾人纏來。

黑色鎖鏈裹挾著腥風撲面而來,柳園開旋身甩出軟劍,紫火順著鎖鏈蔓延而上,卻在觸及幽影衣角的瞬間驟然熄滅。幽影指尖輕點,一道血紅色咒文擊中秦無殤的斷琴,琴絃寸寸崩裂,琴身浮現出蛛網般的裂痕。

“小心!他的力量與血月相連!”蕭悅人刀橫斬,金色刀芒將逼近的鎖鏈斬成兩截。但斷裂的鎖鏈竟化作無數吸血水蛭,密密麻麻地撲向眾人。蘇清瑤玉笛連點,《驅邪譜》的笛音震碎大片水蛭,可更多的水蛭卻從地底湧出,將地面染成詭異的暗紅。

葉寒冰魄劍劃出玄奧劍紋,地面瞬間凝結出百米冰牆。然而幽影抬手虛握,冰牆表面竟滲出滾燙的血水,將堅冰腐蝕出蜂窩狀的孔洞。“你們以為這區區冰牆能攔住我?”幽影背後六翼展開,掀起的黑風捲著石柱上的百姓直衝天際,“這些螻蟻的性命,不過是血月祭壇的燃料!”

蕭悅望著被拋向血色光柱的百姓,心急如焚。他強行運轉體內殘餘的鎮魔之力,胸口的金色印記突然迸發強光。初代莊主的虛影再度浮現,手中古樸的青銅鼎散發著威壓。“以鼎鎮邪,以氣破妄!”蕭悅大喝一聲,人刀與鎮魔鼎虛影同時斬向光柱。

幽影獰笑一聲,骨刀迎上:“不知死活!”兩股力量相撞的剎那,歸墟城劇烈震顫,地面裂開萬丈深淵。百姓們的驚呼聲中,柳園開縱身躍起,軟劍纏繞成繩索,將半數百姓拽回地面;張飛羽則以斷槍插入地面,調動地脈之力形成土臺,接住墜落的人群。

“蕭兄,這光柱有古怪!”蘇清瑤笛音突然一頓,玉笛裂痕中滲出黑血,“我能感覺到,地底有東西在吸食天地靈氣!”

葉寒的冰魄劍突然嗡鳴不止,指向地面:“下方有陣法,應該是連線血月的核心!”話音未落,幽影已如鬼魅般欺身而來,骨刀帶著撕裂空間的尖嘯劈向蕭悅。千鈞一髮之際,秦無殤棄琴揮掌,以畢生修為凝聚的音波掌擊中幽影肋下,卻被其鱗甲彈回,反震得秦無殤口吐鮮血。

蕭悅抓住這瞬息之機,人刀直刺幽影面門。幽影瞳孔驟縮,骨刀回防,卻見蕭悅突然變招,刀鋒劃過自己手腕。鮮血滴落的瞬間,蕭悅體內魔種竟再度甦醒,與鎮魔之力劇烈衝突。他咬牙將鮮血甩向血色光柱,喝道:“以血為引,破陣!”

光柱表面泛起漣漪,地底傳來陣陣轟鳴。幽影臉色大變,背後翅膀瘋狂扇動:“找死!誰準你破壞血月祭壇!”他手中骨刀爆發出萬道血芒,化作血色巨蟒撲向眾人。張飛羽怒吼著擲出斷槍,槍尖刺入巨蟒口中,卻被生生咬成兩截;柳園開的紫火在血芒中瞬間熄滅,整個人被氣浪掀飛,撞碎半座房屋。

“大家,聽我指揮!”蕭悅強忍體內劇痛,“蘇姑娘用笛音擾亂光柱頻率,葉兄以冰魄劍凍結陣法節點,秦兄和張兄負責掩護!我來斬斷血月與幽影的聯絡!”

蘇清瑤玉笛橫在唇邊,《破魔調》化作金色音浪直衝天際;葉寒腳踏七星方位,冰魄劍在地面刻出巨大冰陣;秦無殤拾起斷琴殘片,琴音化作無形屏障擋住幽影攻擊;張飛羽赤手空拳,以雄渾掌力轟碎逼近的血芒。蕭悅趁機縱身躍上祭壇,人刀高舉:“鎮魔鼎,現!”

九十九座鎮魔鼎虛影從天而降,與血色光柱轟然相撞。幽影發出非人的嘶吼,身上鱗片片片剝落,背後翅膀開始燃燒。“不!血月不會敗!”他瘋狂注入力量,血月突然從雲層中探出,月光化作血色鎖鏈,將蕭悅死死纏住。

就在眾人命懸一線時,蕭悅懷中的半塊血月珏突然發燙,與血月產生奇異共鳴。一道金光從珏中射出,斬斷血色鎖鏈。蕭悅抓住機會,人刀揮出開天闢地的一刀,金色光柱與血月之力激烈碰撞。歸墟城在能量餘波中徹底崩塌,幽影的慘叫聲中,血色光柱轟然碎裂。

塵埃落定,蕭悅單膝跪地,人刀深深插入地面。他胸口的魔種與鎮魔之力終於達成微妙平衡,金色印記流轉著溫潤的光芒。葉寒撿起徹底破碎的冰魄劍,劍柄處竟浮現出新生的冰紋;蘇清瑤撫摸著裂痕更深的玉笛,卻在笛孔中發現了一絲從未有過的空靈氣息。

“那是……”秦無殤突然指向天空。血月邊緣裂開一道縫隙,半塊染血的玉珏從裂縫中墜落。蕭悅伸手接住,兩塊玉珏在掌心自動拼接,浮現出古老的星圖。星圖指向西北方向,那裡,一座被迷霧籠罩的古城若隱若現。

張飛羽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咧嘴笑道:“看來咱們又有新目標了?”

蕭悅握緊玉珏,目光堅定:“血月的秘密遠不止於此。無論前方有多少陰謀,韓莊必當踏破!”

當第一縷朝陽染紅西域的沙漠時,五人身影再度啟程。他們身後,歸墟城的廢墟中,一株散發著金色光芒的幼苗破土而出,在晨風裡輕輕搖曳,彷彿預示著新的希望與更嚴峻的挑戰。

西北荒漠深處,狂風裹挾著沙礫如刀刃般刮過眾人面龐。蕭悅手中拼接完整的血月珏泛起微光,星圖所指的方向,一團濃稠如墨的霧氣翻湧不止,隱約可見城牆的輪廓在霧中若隱若現。那霧氣似有生命般吞吐盤旋,時而化作猙獰面孔,時而凝成利爪形態,空氣中瀰漫著令人作嘔的腐臭氣息。

“這霧氣不對勁。”葉寒將破碎的冰魄劍橫在胸前,劍身新生的冰紋泛起警惕的藍光,“每呼吸一口,內力運轉都變得滯澀。”

蘇清瑤玉笛輕顫,《探幽曲》的笛音化作透明波紋擴散開來,卻在觸及霧氣的瞬間被吞噬得無影無蹤:“笛音無法穿透,裡面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干擾。”

話音未落,濃霧中突然傳來鎖鏈拖拽地面的聲響。緊接著,無數身披殘破甲冑、眼眶空洞的骷髏兵從霧中湧出,手中鏽跡斑斑的兵器泛著詭異的綠光。張飛羽大喝一聲,赤手空拳衝進敵群,雄渾的掌力震碎骷髏兵的骨骼,可這些骷髏兵轉眼又重新拼湊起來。

“它們的核心在眉心!”柳園開軟劍甩出漫天紫火,卻發現火焰對骷髏兵的灼燒效果微乎其微,“得擊碎鑲嵌在那裡的黑色晶石!”

秦無殤將斷琴殘片當做暗器擲出,精準擊中骷髏兵眉心的晶石。伴隨著清脆的碎裂聲,骷髏兵轟然倒地,再也無法重組。蕭悅人刀舞動,金色刀芒如閃電般劃過,所到之處,骷髏兵紛紛潰散。然而,隨著戰鬥持續,霧氣中湧出的骷髏兵越來越多,漸漸將眾人包圍。

激戰正酣時,濃霧深處傳來一陣陰森的笑聲。笑聲中,一個身著黑袍、面容枯槁的老者緩緩走出。老者手中拄著一根纏繞著毒蛇的權杖,每走一步,地面便生出暗紅色的苔蘚。“韓莊的小輩們,竟敢闖入‘冥霧城’?”老者聲音沙啞如破鑼,“這裡是血月信徒的禁地,你們的葬身之所!”

蕭悅握緊人刀,刀身符文光芒大盛:“你們與幽影是什麼關係?血月珏又藏著什麼秘密?”

“幽影不過是血月大人的一枚棋子。”老者桀桀怪笑,權杖頂端的毒蛇突然活過來,張開血盆大口噴出毒霧,“而血月珏,是開啟‘血月聖殿’的鑰匙。你們以為打敗幽影就結束了?太天真了!”

毒霧瀰漫間,眾人頓感呼吸困難,四肢也漸漸失去力量。蘇清瑤強提內力,玉笛吹奏出《清瘴曲》,金色音波驅散部分毒霧;葉寒冰魄劍劃出冰盾,將剩餘毒霧擋在外面。蕭悅抓住機會,縱身躍起,人刀直取老者頭顱。

老者不慌不忙,權杖在地面重重一敲。剎那間,無數藤蔓破土而出,纏繞住蕭悅的雙腿。這些藤蔓表面佈滿尖刺,每刺入面板一分,便有黑色汁液注入體內,腐蝕著蕭悅的內力。柳園開見狀,軟劍甩出紫火,將藤蔓燒得噼啪作響;張飛羽則猛地一拳砸向地面,震動的地脈之力震斷大片藤蔓。

“想殺我?沒那麼容易!”老者權杖揮舞,天空突然降下血雨。血雨落在骷髏兵身上,使其力量暴漲;落在眾人身上,則灼燒著面板。秦無殤將最後的內力注入斷琴殘片,琴音化作音波防護罩,勉強護住眾人。

蕭悅咬牙運轉鎮魔之力,金色印記光芒暴漲,驅散了體內的黑色汁液。他大喝一聲,人刀揮出,金色光柱斬斷血雨。與此同時,蘇清瑤、葉寒、柳園開和張飛羽各自施展出最強殺招:蘇清瑤的笛音化作金色巨龍,葉寒的冰魄劍凝成冰錐,柳園開的軟劍捲起紫火風暴,張飛羽則匯聚全身內力,打出震天動地的一拳。

五種力量與蕭悅的金色光柱融合,如同一把開天巨刃,直劈向老者。老者臉色驟變,權杖全力揮舞,召喚出一道巨大的霧牆。然而,這道霧牆在巨刃面前不堪一擊,瞬間被劈開。老者發出淒厲的慘叫,身體在強光中漸漸消散。

在老者消失的地方,出現了一扇散發著幽光的青銅大門。大門上刻滿了血月符文,與血月珏上的圖案相互呼應。蕭悅將血月珏嵌入大門凹槽,大門緩緩開啟,一股強大而神秘的氣息撲面而來。門內,是一條蜿蜒向下的石階,黑暗中,似乎有無數雙眼睛在注視著他們。

“裡面必定藏著血月的終極秘密。”蕭悅深吸一口氣,“無論前方有多少危險,我們都要一探究竟!”

眾人握緊手中兵器,踏入青銅大門。身後的大門轟然關閉,濃霧重新籠罩四周。而在冥霧城的更深處,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中,一個身披血色長袍的身影正透過水晶球注視著這一切,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韓莊的小傢伙們,歡迎來到真正的血月棋局。”

石階延伸向地底深處,潮溼的石壁上爬滿暗紫色苔蘚,每走一步,腳下都會傳來空洞的迴響。蕭悅掌心的血月珏突然發燙,照亮前方丈許之地,只見牆壁上密密麻麻刻滿了猙獰的浮雕——南疆百姓被釘在血月祭壇上哀嚎,初代莊主持鼎與黑袍人激戰,以及一個巨大的血色漩渦正在吞噬整片江湖。

“這些浮雕...”蘇清瑤玉笛輕觸巖壁,“像是在講述某個預言。”話音未落,黑暗中傳來鐵鏈拖地的聲響,數十具纏繞著黑霧的傀儡從陰影中爬出。這些傀儡身著殘破的韓莊服飾,胸口鑲嵌著幽藍的晶石,正是幽冥蠱淵中“幽冥心核”的同款符文。

張飛羽怒目圓睜:“敢褻瀆韓莊衣甲!”他雙掌拍出,雄渾掌力震碎最近的傀儡,可破碎的傀儡竟化作黑霧重新凝聚。葉寒冰魄劍劃出凜冽劍罡,新生的冰紋爆發出極寒之氣,將黑霧凍結成冰晶,卻見冰晶表面迅速爬滿血紅色裂紋。

“它們的力量來自血月珏共鳴!”蕭悅人刀斬出金色弧光,刀芒觸及傀儡瞬間,血月珏劇烈震顫。傀儡們突然加速,利爪撕開空氣發出尖嘯。柳園開軟劍甩出紫火,卻發現火焰反而被傀儡吸收,使其力量倍增。

千鈞一髮之際,秦無殤將斷琴殘片拋向空中,琴絃震顫間發出刺耳音波。傀儡們捂耳嘶吼,胸口晶石泛起裂痕。蕭悅抓住時機,人刀直刺晶石:“破!”金色刀芒貫穿傀儡,幽藍晶石轟然碎裂,黑霧消散後,地面只餘韓莊弟子殘破的腰牌。

“這些都是...失蹤的韓莊舊部?”蘇清瑤拾起腰牌,聲音發顫。更深處的黑暗中,傳來孩童的嬉笑與女子的啜泣,混合著鐵鏈的聲響,宛如地獄魔音。血月珏的光芒突然暴漲,前方豁然出現一座巨大的圓形祭壇,十二根石柱上纏繞著鎖鏈,鎖鏈盡頭繫著十二具乾屍——正是歷代韓莊莊主。

“鎮魔鼎!”葉寒驚呼。每具乾屍懷中都抱著一尊青銅鼎,鼎身佈滿腐蝕的痕跡,卻仍有微弱金光流轉。祭壇中央,懸浮著一個血色沙漏,細沙每流動一次,乾屍們的面容就年輕一分,而祭壇四周的壁畫正在悄然變化,原本初代莊主鎮壓血月的畫面,竟變成了血月吞噬鎮魔鼎的場景。

“原來他們一直在用歷代莊主的魂魄滋養血月!”蕭悅怒喝,人刀斬向石柱鎖鏈。鎖鏈卻突然活過來,化作巨蟒纏向眾人。張飛羽徒手抓住蛇頭,卻被蛇身勒得口吐鮮血;柳園開紫火灼燒鎖鏈,反被巨蟒噴出的黑炎灼傷手臂。

祭壇頂部,血色長袍的身影緩緩現身,手中握著半塊與蕭悅一模一樣的血月珏。“歡迎來到血月聖殿,韓莊當代傳人。”此人聲音雌雄莫辨,玉珏相碰發出清脆聲響,“你以為幽影是主謀?他不過是我布在南疆的誘餌,真正的棋局,從你拔出人刀那一刻就開始了。”

蘇清瑤玉笛急奏,《鎮魂曲》化作音波衝擊對方,卻在觸及血色長袍時被盡數吸收。葉寒冰魄劍直指對方眉心,卻見地面突然湧出滾燙的岩漿,將眾人困在祭壇中央。“看到那些沙漏了嗎?”神秘人輕揮玉珏,乾屍懷中的鎮魔鼎開始龜裂,“歷代莊主的魂魄一旦消散,血月將吞噬整個武林。而你,蕭悅——”

對方突然出現在蕭悅身後,冰涼的指尖點在他後心:“你的魔種與鎮魔之力,正是啟動終極祭壇的鑰匙。”血月珏的光芒暴漲,蕭悅只覺體內力量不受控制地暴走,人刀脫離手掌,插入祭壇中央。九座鎮魔鼎虛影從他體內飛出,與乾屍懷中的青銅鼎共鳴,整個祭壇開始逆時針旋轉,血色沙漏的細沙開始倒流。

“不!”張飛羽奮力掙脫鎖鏈巨蟒,卻被黑炎纏住雙腿;柳園開拼盡全力甩出軟劍,紫火在血色光芒中顯得無比渺小。秦無殤將最後內力注入斷琴,琴音卻化作淒厲的哀嚎。蘇清瑤咬破舌尖,以精血為引吹奏《破魔曲》,金色音波撞在血色屏障上,濺起陣陣火花。

蕭悅在劇痛中強行運轉內力,胸口的金色印記與魔種激烈碰撞。他突然想起薩滿長老的遺言:“血月珏相生相剋,唯有以心為引...”咬破手腕,鮮血滴在血月珏上,兩塊玉珏突然融合成完整的圓形,迸發出耀眼的白光。白光中,初代莊主的虛影手持完整的鎮魔鼎,與蕭悅的身影重疊。

“天地為爐,萬物為銅!”蕭悅大喝,人刀重新回到手中,金色刀芒斬斷血色沙漏。神秘人發出怒吼,血色長袍開始崩解,露出一張與蕭悅七分相似的面容:“不可能!你本該是血月的容器!”

祭壇劇烈震動,乾屍懷中的鎮魔鼎紛紛炸裂,釋放出歷代莊主的魂魄。魂魄們化作金色光芒融入蕭悅體內,人刀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力量。蕭悅縱身躍起,一刀斬向神秘人,金色光柱與血色旋渦轟然相撞,整個聖殿開始崩塌。

塵埃落定,蕭悅握著殘缺的血月珏,看著重新歸於平靜的鎮魔鼎。蘇清瑤的玉笛在白光中修復如初,葉寒的冰魄劍綻放出全新的冰紋,秦無殤的斷琴竟重新長出了琴絃。張飛羽撿起一塊破碎的腰牌,上面“韓”字依然清晰可見。

“故事還沒結束。”蕭悅望向聖殿深處新出現的傳送陣,那裡傳來更加危險的氣息,“血月的秘密,我們終究要徹底揭開。”

當五人踏入傳送陣的瞬間,江湖某處的密室內,一個戴著青銅面具的人望著手中的血月殘片,嘴角勾起冷笑:“韓莊,下一局,該換我先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