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木槿沒有下來用晚餐,T怕他餓著,讓李盛望給他送飯。還沒等她拒絕,T就跑出了港區。突然想起哈利也沒吃,就順手拿起了一隻雞腿。她可不是給他送的,她是給哈利送的。
來到賀木槿的房間,見他房門虛掩著,連門都不敲了直接走進去。見一人一狗坐在灰色地毯上,賀木槿在處理公務,而哈利則在陪著他。
“你來幹嘛?”
“怕哈利餓著。”
說完走上前將雞腿餵給哈利,哈利怕弄髒地毯跑出了房間。看到她手裡的飯菜,笑了,“怎麼,怕我餓著。”
“你是順帶。感謝T吧,如果不是他你死了我都不帶看一眼的。”
“嘁!”賀木槿伸手接過托盤放在地上,端起米飯就這麼吃了起來。
李盛望看向他的腿,他的褲腿被高高挽起來,被打的地方紅了一大片。她隱隱聞到藥味,想來他已經上好藥了。
“你慢慢吃著。”
“不許走,坐下看著我吃。”
賀木槿吃的腮幫子鼓鼓的,執拗的不讓她走。見她乖乖坐下,這才繼續吃起來。
李盛望就這麼看著他,窗外颳起了風,窗簾被風吹起,天氣逐漸開始轉涼了。
“發什麼呆。”
“我死後你會為我燒紙嗎?”
賀木槿停下吃飯的動作,微微蹙眉,“會啊,你要是死了我讓你在地下當億萬富翁。”
“那還真是謝謝了。”
“不吃了,端走。”
李盛望聽話的照做,看著她的背影不語。賀木槿躺在地毯上閉目養神,心情有些躁動。
聞家
聞父來到聞祺的房間,見他坐在懶人沙發上在看影片,隱隱有些怒氣被很好的剋制,“聞祺,我的手下傳來訊息,說橋寒早就死了港區。”
聞祺瞳孔一顫,起身放下手中的手機,語氣冷漠至極,眼神可怖,“父親是在跟我開玩笑是嗎?”
聞父看到這樣的聞祺有些害怕,頭次見到戾氣這麼重的他,緩了緩心神鎮定自若道:“我騙你幹什麼,我連橋寒的墓都找到了。”
“她不會死的,賀木槿跟她無冤無仇,他為什麼要殺她?”
“無冤無仇?那她為什麼出現在港區?”聞父知道他不信,便掏出手機翻出一段影片播放舉到他面前,聞祺看到了橋寒的屍體是從賀木槿家裡抬出來的。
惱怒的奪過手機重重摔在地上,手機瞬間四分五裂,怒吼著,“這不是橋寒,她答應過我的,她不會離開我的。她沒有死,她不會死的。”
“這就是事實,你不接受也得接受。”
“不死心是吧,我帶你去看她的墓。”
聞父拽著失魂落魄的聞祺離開房間,命司機開車前往橋寒的墓地。一路上,聞祺都紅著眼,不肯相信橋寒死了。
抵達墓園,聞父拽著他來到一座墓碑前,將他推倒在那座墓碑前,“睜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這是不是她,是不是你心心念念掛念的人。你那麼喜歡她,別告訴我你看不出來。”
看到照片的那一刻,聞祺呆住了。抬手摸向那張照片,他的手在顫抖,淚水瞬間浸溼眼眶。
“橋寒,我來看你了。”
“你怎麼可能會在這裡呢,這裡不適合你。這是假的對嗎?這不可能是真的,你答應我的從來都沒有食言過。”
“趕緊出現吧,不然我可就要生氣了。”
眼淚滴落到地上,一滴接著一滴,頭抵在照片上撕心裂肺的哭著。他找了那麼久的女孩現在卻告訴他她死了,就躺在這座冷冰冰的墓園裡。
“橋寒,你這個騙子,大騙子。”
聞父上前蹲在他身後,抬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安慰,“聞祺,人死不能復生,你想開點。橋寒知道你很愛她,只可惜你倆這輩子無緣,你要振作起來。”
“你滾開。”
聞祺轉身推開他,聞父沒防備的被他推倒在地,一下子就惱了,起身怒吼,“你發什麼瘋,又不是我害死橋寒的,衝我發什麼脾氣。”
“如果不是你執意拆散我們兩個,我們兩個早就在一起遠走高飛了。可能都已經結婚連孩子都沒有了,我恨我為什麼會有你這樣一個父親。”
“你為什麼會是我的父親?”聞祺滿眼恨意質問他。
聞父的心重重一顫,愣是一句話都沒說出口,呆呆的看著眼前哭成淚人的聞祺。
“你滾,你根本不配站在這裡。”
聞父垂眸,轉身落寞的離開這裡。聞祺靠在墓碑上哭的泣不成聲,在這裡陪了她三天。
……
“管家,怎麼樣,少爺還在墓園嗎?”
“老爺,少爺還在。”
聞父怒不可遏,冷哼一聲,“逆子,為了一個女人把自己搞的這麼狼狽不堪。那個女人普通到不能在普通,她究竟有哪裡好的。”
“老爺,她陪了少爺很久。”
“哼,她永遠不可能成為我聞家的兒媳,麻雀永遠變不成鳳凰。那件事一定要守口如瓶,千萬不能讓少爺知道,否則後果自負。”
“是,明白。”
外面突然電閃雷鳴,管家看向外面的天,“看來要變天了,這幾天不會有好天氣了。”
烏雲密佈,原本還晝亮的天瞬間陰沉的宛如黑夜,大雨接踵而至。重重打落在地面,很快地面便被雨水覆蓋。
李希望從房間裡出來,來到冰箱前開啟冰箱拿出一瓶飲料,路過大廳的時候看到突然站著個人,嚇得他大叫一聲,心怦怦直跳。
“你有病啊,跟個鬼似的,嚇死人了。”
見他低著頭沉默著一言不發,李希望走到他跟前,抬手戳了戳他的臉,“聞祺?你該不會是被雨給淋傻了吧。”
聞祺立刻抱住他,李希望的衣服瞬間溼大半,耳邊傳來他的哭聲整個人都傻住了。
“她死了,她死了。”
“誰死了?”
“橋寒,我見不到她了怎麼辦?”
聞祺將他抱的緊緊的,無助又害怕。李希望拍拍他的背,神情凝重,“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先進來。”
聞祺鬆開他,李希望看到他紅腫的眼睛裡充滿了惶恐和怕意,心裡十分難受。
“她死在了賀木槿的家裡,我親眼看到的,她的屍體是從賀木槿家裡抬出來的。”
“親眼?”李希望十分震驚,他知道賀木槿,他不可能無緣無故殺人,還是女人。
“我爸給我看了影片,那是賀木槿的港區,被抬出去的也是我的橋寒。希望,我該怎麼辦?橋寒走了。”
“聞祺你冷靜點,我知道你一時間接受不了。這樣,我去給你熱杯牛奶,你先去我房間洗個澡。你渾身溼透,要是感冒就該難受了。”
“然後我們在一起商議。”
聞祺點點頭,呆呆的走進聞祺的房間。來到衣櫃前拿出他的一套睡衣走進浴室,眼神呆滯渾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