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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壽誕

第二日

散朝回來的方白洛面色焦急的,從宮裡帶出一封書信,蘇落歌看了一眼便匆匆從方府進了宮,離去時讓青梔在方府先候著,自己不多時就回來。

等蘇落歌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正午,她正倚在花廊上眯眼曬著太陽。

蘇落歌帶著寒風走到青梔面前,青梔覺著太陽被擋以為又是袖音玩笑便笑著伸出手指指她,可手指伸出去點到的是一片冰涼。

她睜開眼,蘇落歌正揹著日頭看她,他隱在大好的日頭下,灑金般的碎光散落在他月色滾金邊的長袍上,墨黑的長髮用鑲羊脂玉的小銀冠豎起來,頂上的白玉晶瑩,顯得他的發如同綢緞,腰間扎著紫色金絲蛛紋帶。

若不聽他人說他面容如惡鬼一般的話,此時被半遮面擋著的臉,倒真的透出些許俊美威嚴。

“你可要隨我回去。”

青梔摸著他半遮面的手指摩挲著他的臉龐笑道

“自然。”

青梔摸到他臉上的細汗問道

“王爺是著急趕回來的嗎?其實不必這樣趕,妾身這麼大個人又不會丟了。”

蘇落歌握住她指尖眼神裡的歉疚一閃而過,他回

“那便走吧。”

馬車裡燻了火盆暖融融的,一夜未睡的青梔在溫暖的地方有些昏昏欲睡,一會兒就碰到馬車上的木框子,疼的她斯斯吐著涼氣,蘇落歌見狀坐的離她近了些好讓她倚靠在自己身上,說

“睡吧。”

青梔本想拒絕,可睡意太洶湧她只好就著蘇落歌的肩膀靠下,馬車咯吱咯吱的走在青石板上,火爐裡的碳火味夾著不知道什麼味道,讓青梔的睡意淡了下去,她抬頭看了一眼蘇落歌問他

“王爺可是受傷了?”

青梔聞了許久才確定那血氣是蘇落歌身上沾染的,問出這話時她感覺到身旁的人身子有那麼一些僵硬,連著表情都有些閃躲,青梔見狀也不再追問他,只說道

“王爺不說,妾身也不會問的,卜遊師兄今日隨我們一起回王府,待會讓他給王爺瞧瞧可好。”

蘇落歌聽的她這番講,面色稍霽,臉也不自然的側過去說了句不了便不肯再開口。

二人一路無話,蘇落歌一進府門還未與青梔道一句話,就著急的回了書房,只片刻間又掩門出來,只是腰間多了一把寒峰滲人的長劍,他從青梔身旁走過面露猶豫之色,青梔福身行禮道

“王爺若有事便去吧,妾身會打理好王府不讓王爺憂心。”

蘇落歌望向她的眸子暗了些,她竟不問自己要去那裡,當下語氣更是冷了些說著

“那便好,只是我今日出去怕是要些日子才能回來,後天父皇壽誕,方才進宮時我替你做主回絕了皇上,你就不必去了,若是皇后來請,你就說身上不適推脫過去就行。”

還未等青梔回他,蘇落歌便已經奔出門去。

夜裡青梔將手中的絲線放下,搓了搓僵硬的手指。

瞧了瞧那副天香納福,十二朵嬌豔欲滴的牡丹神態各異,只中間的那副最大最飽滿而華麗,邊兒上的雖然嬌嫩顏色豔麗,卻不是最緊要的,最緊要的是中間的這朵堪稱國色的花兒。

這花兒可是費了青梔不少心思,既要豔麗又不能失了身份,同時又不能俗氣,她是用銀月絲線繡了牡丹花的邊兒,使得中間這朵兒花與其他的花看起來更加的飽滿又有光華。

袖音端著一碟茯苓霜進來來回的打量著繡架上的花朵,嘴裡囔囔道

“小姐,王爺不是替咱們已經回了宮裡邊兒的人不用去了嗎,怎的小姐還這般費神繡這花兒幹什麼?”

青梔斜了她一眼心裡更是氣憤她何時才能動些腦子才好,總是這樣不管不顧的說話,遲早落了錯處給別人抓著,一時氣憤語氣也不耐了些說道

“王爺,王爺,我左不過成親才幾日,便要把我往後的日子都算到如今跟我只過了幾日的人身上嗎?若都像你這般總是靠著別人,我怕是不知道給方家招了多少嫌了,父親不在,白家像是烏眼雞似的盯著我和兩位兄長巴不得我們出點差錯好讓他們發作呢,眼下稷王府就我一人,就算王爺回絕了讓我不去筵席,可你別忘了上次問安,王爺也不是事事都能料到的,難不成皇后硬來請,我們也把遠在天邊兒的王爺請回來替我做主不成!”

流煙聽出青梔話語裡的不快,連忙接過袖音手中的茯苓霜示意袖音趕緊退下,袖音被青梔好一頓訓斥眼淚霎時就落了下來,哭哭啼啼的跑了出去。

“瞧瞧,像是我打了她似的,這脾氣再不改若以後出了差錯我可要想什麼法子來護她呢。”

青梔心裡生袖音的氣,將手中的針扔了出去,走到窗前推開窗子深深的吸了口涼氣,年節過去雖是暖了些,可夜裡的風卻還是冷的,被風這麼一撲激的她咳了起來。

“小姐。”

流煙喚了一聲,替她披了件衣裳,又順手關了窗子,窗子外面袖音正嚶嚶嚶的哭,她旁邊兒站了一個人,約莫看著像阿彩,流煙關了窗子沒一會外面就響起了阿彩的聲兒

“王妃可睡了。”

流煙前去開了門,阿彩低著頭就走了進來,先是俯身行了禮這才開口說話

“王妃,王爺替王妃挑了幾個貼身伺候的丫鬟過些日子就送進府裡來。”

青梔復坐在繡架前另捏了一根繡針點了點頭,阿彩見狀又退了出去。

日子很快的便到了皇上的壽誕,青梔熬著夜繡的那幅牡丹圖總算是趕在這一天成了。

皇上壽誕的那一整天都無人來擾,眼看著日落紅牆外青梔正要怪自己多慮時,阿彩便走了進來,只來的時候面兒上掛著淚水,低著頭不敢露出臉面來,阿綵帶著哭腔說

“王妃,方才皇后身邊的許嬤嬤來請,說是皇后請您進宮去聖上的壽誕。”

阿彩來稟時青梔正坐在流蘇樹下晃神,流蘇樹枝葉濃綠而又茂盛,若是到了花期,滿樹白花,猶如白雪壓枝,清新宜人。

樹下搭了烏木臺子上面放著青金瑞獸雕漆軟榻,後面又擺著牡丹花開描金屏風,四個角落裡都立著羊角暖盆,青梔瞧了她一眼懶懶的起身說

“阿彩,將你的頭抬起來。”

阿彩聞言立即爬跪在地不肯起身,青梔只好扶著流煙的手兒起身走到她面前拖著她的臉,阿彩的臉上又紅又腫的一個巴掌印。

打她之人定是用足了力氣,連嘴角都裂開滲出血來,阿彩捂著臉帶著慌張又跪了下去,青梔嘆了口氣對身旁的流煙道

“喏,我說過即便是有人擋著還是阻不住有心之人,索性我也做全了禮數,與其躲著不知她們會怎麼待我,不如我親自去瞧瞧手段。”

說罷她瞧了一眼地上的阿彩說

“你也別哭了,臉上的傷不輕,你又常伺候王爺,待會去尋袖音到卜遊師兄那裡拿著藥來擦吧。”

說罷扶著流煙的手出了府門,等她出府門時早已有人架著馬車在那裡等她。

許嬤嬤站在前頭,後邊跟著皇后身邊兒的茹萱,茹萱身後又站著兩個宮婢,瞧著樣子也不容得她不去了。

許嬤嬤怕是個打頭的,最重要的是皇后身邊兒的茹萱都來了,如今也不由的她不去了,青梔瞧著她們仰著臉冷著聲兒說

“我府裡丫鬟阿彩的臉是誰傷的?”

許嬤嬤笑意滋滋的上前道

“回王妃,是那小蹄子不懂事,非得回著說王妃您身子不爽不肯讓我們進去,奴婢手勁是大了些,可奴婢也是為著王妃著想不是,王妃初嫁到王府性子柔和,奴婢是皇后身邊兒的人她都敢怠慢,奴婢也是怕您鎮不住她們這才替王妃教訓她們。”

青梔俯眼看著許嬤嬤那張佈滿皺紋的臉,只覺得噁心,登時冷了語氣道

“我雖是才入王府,但也不是旁人的什麼人都能欺了我去,許嬤嬤這番教導怕是多做了,我也不怎麼領情,即便是我沒嫁到王府,那我也是合懿郡公主,你見著我也得磕著頭恭敬著說話,如今你這般無狀竟在王府前責罰王爺貼身伺候的丫鬟,那豈不是同樣打了王府的臉?阿彩便是有錯處你也該回了我隨我處置她,而不是你一個同等身份的奴才這般耀武揚威到我面前來!”

許嬤嬤被青梔厲聲嚇到,一時也蒙了,方才也是得了茹萱授意她才打了那丫鬟一巴掌,意頭是想要給青梔一個筏子瞧,此刻被青梔一嚇立刻慌了起來連忙往茹萱身邊兒縮去,茹萱只瞟了一眼許嬤嬤,許嬤嬤甚是畏懼她,忙福下身兒來。

茹萱也是跟著皇后身邊兒的人,聽出青梔話裡的語氣,轉過臉二話不說,劈面一個乾脆狠辣的巴掌迎面而去,許嬤嬤的臉上立刻就紅腫了起來,許嬤嬤嚇得也不敢回嘴,只得捂著臉對著青梔跪了下來。

茹萱的一巴掌倒是讓青梔警了神,青梔也無意太過苛責許嬤嬤,一個小卒而已,既然阿彩那一巴掌已經還回去,她也不便揪著不放。許嬤嬤捱了巴掌後青梔的面兒上也不再冷著,茹萱緊著走過來說

“都是奴婢的錯,這許嬤嬤平日裡在皇后宮裡仗著年邁打罵宮人們慣了,今日想著許嬤嬤是宮裡的老人想著為王妃梳妝打扮一番再進宮,卻不成想這老婆子昏了頭竟打了阿彩姑娘,奴婢想攔卻也是沒攔住。”

青梔也不願跟她過多揪扯,便從許嬤嬤身旁走過上了馬車,茹萱見她上了馬車,對著許嬤嬤啐了一口這才跟了上去。

王城裡

“合懿郡公主到。”

內監尖細的嗓音讓人聽的周身都不舒坦。

青梔昂著頭,被流煙扶著進了雲光閣,雲光閣裡香氣繚繞,四周都是燒紅了的八寶蓮葉火爐,即使是衣著清涼的舞姬也是出了一層薄汗。

青梔尋了自己的位置,將身上的藕粉色繡綵線海棠披風取下來交給了流煙,安安靜靜的坐了下來。

她想安安靜靜的坐著,可眼下進了宮又豈能容的她安安靜靜的坐著。

“青梔妹妹多年未見越發水靈了。”

四公主蘇元霜坐在她前頭,此刻回過頭舉了酒杯與她說話,青梔不慌忙的同樣端起了酒杯回到

“不及公主半分姿容。”

蘇元霜嘖嘖兩聲說道

“前兩日就聽父皇說五弟替你回了壽誕邀請,不成想你還是被人傳了來,這宮裡啊,誰說話都沒有母后說話有用,即便是有人替你擋了,你不還是得來嗎,再說了,五弟如今在外,只留你一人赴宴,你可得小心了,今日白丞相的小女兒也來了呢,妹妹未來之前白丞相的女兒可是京都裡拔尖的第一美人,無論琴棋書畫還是詩詞歌賦都是一等一的好,可如今妹妹一來就將她第一美人兒的名頭給搶了去,聽說白梓鸞今日可是下了好大的功夫做了四幅屏畫與你相較呢,青梔妹妹你可要如何呢?”

青梔頜首微笑將酒杯裡的酒喝下肚就當是應承了她的話,蘇元霜倒也不見怪瞥了她一眼身子又坐了回去。

倒是對案的王爺他們一直在方青梔與白梓鸞之間來回比對,不經意的發出一絲絲笑聲,今日也算是青梔第一次在眾人面前露臉,她不理會王爺們的眼神,伸手夾了一口蜜藕眉頭不經意的皺了一下,似乎很不喜。

一群舞姬帶著香汗退了下去,在這個空檔間白梓鸞走了出來,她身上是奢靡的鏤金百蝶穿花雲錦襖裙,頭上的麗水紫磨金步搖穩穩當當的停在她那斂了張揚的美貌上,聲音如同黃鸝一般俏生生讓人覺得活潑,她盈盈拜了下去

“皇上皇后萬安。”

“白丞相家的女兒。”

蘇君衍捻了捻那精心修剪的鬍鬚,露出一絲笑,方才那些個厚脂濃粉的舞姬看的人有些膩了,這會子瞧堂下那張揚著自己美貌的青青女子,到頗為賞心悅目。

“回皇上,臣女白梓鸞獻上一物,雖說不得精巧,若粗略技藝若能討得皇上今日一笑,也是臣女的福分。”

“哦?”

皇后膝下只有蘇落歌這麼一個養子,可是將這個侄女放在心裡疼愛的,白梓鸞也是爭氣這幾年聲名鵲起,針織女紅相貌琴棋書畫都是頂尖的,引了不知多少貴女們的嫉妒與紅眼,皇后白雲醉笑著對皇上說

“是了,這丫頭前些日子就已經唸叨著要來為皇上賀壽了,臣妾以為是這丫頭年輕少不得貪些熱鬧,卻不成想藏了這份心思,皇上念在她一片孝心的份兒上,就瞧瞧吧?”

蘇君衍也是樂的一笑說道

“就算皇后不說,朕也好奇,這丫頭心思手藝朕可是隻聽得,從未見得,今日朕也飽飽眼福了,白梓鸞,將你的東西呈上來吧。”

白梓鸞頜首向一旁的侍女點了點頭,那侍女便退了出去,不一會兒,就將那四幅潑墨繡圖的屏風抬了上來。

屏風一抬上來眾人便伸長了脖子去瞧,白梓鸞的手藝那可是得了宮裡資歷最老的繡娘們親自稱讚的,怎奈她身份不低眾人雖然也都是權貴,可見她技藝的人卻寥寥無幾。

“嘖嘖,這手法甚是新奇,怎麼從來沒見過這種繡法?”

皇上好奇的看著這四幅屏風上潑墨揮灑的繡圖。

白梓鸞福了福身開了口說道

“回皇上,這是臣女將潑墨畫和錦紋繡混在一起製得屏風,雖然是老套的春夏秋冬四時屏風,但潑墨畫與針法活潑,線條流暢,色彩豐富的錦紋繡相合卻是出奇的適合,倒將這四時圖襯得有些不一般了。”

白梓鸞的話裡並無一絲謙卑之態,她對自己的畫極為滿意,她的技藝就該被品評論足後,大家總會舉手誇讚。

“不錯,不錯,這四時圖的確技藝精良不說,更是別出心裁,朕很喜歡,來人吶!將這四時圖收起來,待到夏日裡放在朕的臺案前,如此美作朕將來批閱摺子也能心情好一些呢。”

蘇君衍點著頭,眼裡更多了些誇讚,似乎是很喜歡這四時圖,更是將它留了下來,能讓皇上如此喜歡倒也是不容易了。

白梓鸞聞言並無驚喜之情掛在臉上,只端端正正的福了福身謝恩道

“謝皇上,若能寬慰皇上心情那便是這四時圖的福氣,更是臣女的福氣。”

“哈哈哈,不錯,不錯,皇后啊,你哥哥家教甚好!你可看來要賞這丫頭些什麼?”

皇上難得如此開懷大笑,看來這圖真的是深的他心,皇后看侄女的技藝出彩心裡也是落了一份得意的,今日冒了尖也是為了來日,皇后笑了笑說

“臣女哪懂什麼四時圖啊潑墨畫的,只懂得這繡針繡的好,繡的美,至於這賞賜嘛,皇上定了吧。”

蘇君衍點點頭眼裡思緒半晌說道

“前些日子外邦進貢了一批閃金緞,就全賞了你吧。”

“皇上偏心!”

說話的是鈺貴妃,她喝了幾杯薄酒,此刻臉色帶了些紅潤,白瓷的臉上透出一點點的微紅,此刻小女兒的表情在她的臉上竟無一點違和,鈺貴妃舉著杯,笑著怒了努嘴說說

“這閃金緞總共就三匹,臣妾聽說這幾年那暹羅使臣說如今閃金緞難得,那怕是他們皇家也不比給咱們進貢的多,且又五年進貢一次,皇上瞧瞧,這東西多難得。”

皇上指了指她笑道

“瞧瞧,這般年紀了,還與小輩們計較,真是越發沒得規矩了,成吧成吧,那就就一匹給你可成?”

“既如此,那可得多謝皇上啦,也得多謝梓鸞了。”

鈺貴妃有些得意的向白梓鸞挑了挑眉,白梓鸞也有些溫怒的瞧著她,這閃金緞本來該是她的!怎容得她這般橫刀奪了一些去。

“咳咳。”

皇后端起手邊的酒杯淺啄了一口,立刻被酒味嗆住,白梓鸞聽到皇后的咳嗽聲不甘心的俯下身去謝了恩說道

“多謝皇上賞賜,臣女不勝榮幸,鈺貴妃娘娘說笑了,如此好的東西本該是屬於娘娘所有,臣女今日實屬僥倖所得。”

鈺貴妃遮嘴笑了笑說

“瞧這小嘴,跟黃鸝鳥一樣討人喜歡,這閃金緞本宮倒是一點也不想與你爭了呢,可說道容姿,本宮在這宮宴上瞧了一圈,卻是瞧見一人,那容姿繞是臣妾也不多見呢。”

白梓鸞臉上的笑僵僵的停住,她回頭瞧了一圈,視線定在人群中一聲不吭卻身板筆直的方青梔身上,那隱在人群中的人兒確實是一眼中地,這般容貌讓白梓鸞可是氣的捏起了手指。

“鈺貴妃所指是不是皇兒新娶的妃子,本宮初見方家丫頭也曾是驚為天人,本宮這侄女雖容貌端莊,也確實不及方家丫頭。”

皇后瞧見白梓鸞心氣不定便開口替她說了話,皇后的聲音有些冷意,這冷意將白梓鸞澆了個激靈,也澆醒了她有些氣憤的頭腦,她點點頭又頜首向著方青梔說道

“梓鸞容貌粗鄙,怎能與五皇妃相論,只是梓鸞瞧著容姿如此出眾,相必更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五皇子如今不在宮中,不知五皇妃擇了什麼樣的賀禮獻於皇上,可否讓臣女寬寬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