娰回眯了眯眼睛。
有意思,這是狗咬狗,被人滅口了?
“你說的那個邪修!”白散頓了頓,“我發現了她的氣息,不過晚了一步,她已經跑掉了!”
白散去的時候只能在房間裡發現一絲殘存的氣息。
正是來自邪修。
很可惜!
“我知道了!”察覺到白散的疲憊,娰回道:“你先好好休息吧!你目前的修為有限,還不能離開空間化形太久,這次辛苦你了,接下來的交給我吧!”
可能是沒想到娰回會這麼關心自己,白散怔了怔,心頭滑過一絲暖流。
語氣也溫柔了幾分:“多謝!我已經在那個邪修留下的氣息裡摻雜了我的一絲劍氣,如果你碰見她,便會根據我留下的劍氣分辨出來!”
娰迴心中一動,點頭應下。
也好,這樣以後倘若真的遇見了,辨識起來也方便多了。
娰回很滿意,便跟胖丫交代了一聲,讓她不要去吵白散,讓白散好好休息,便下了樓。
樓下。
司白已經引著人坐在了會客廳等待。
那是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人,眉眼周正,渾身散發著一股正氣凜然。
見娰回下來,那人趕緊起身,微微頷首:“蘇小姐,我是您父親蘇良先生的私人律師,我姓嚴!”
“嚴律師你好!”娰回在他對面坐下,示意道:“請問你今天到訪是有什麼事嗎?”
既然是私人律師,想必自己搬出蘇家的事,他也是知情的。
不然也不會找到這裡來。
果然,嚴律師從公文包裡拿出一份檔案來,放在桌上:“蘇小姐,我今天來,也是蘇良先生的意思,您要搬出蘇家這是您的權益,但蘇良先生的意思是,無論您是否還承認自己是蘇家人,但是在他心裡,蘇家的產業,始終有您一份!”
他示意娰回,將檔案朝她推了推:“這是蘇良先生早就計劃好的財產分配,裡面涉及蘇家的基金和集團股份,您可以看看是否何意,如果同意的話,直接簽字,這份檔案即時生效!”
娰回詫異地挑眉。
蘇良原先給她留了基金,這個事她是知道的。
可是公司股份......
娰回拿過檔案看了看,見到裡面的內容,確實如嚴律師所說,除了原本的基金配額,還增加了公司百分之21的股份。
看到這份檔案,娰回不知道為什麼,心裡酸酸的。
或許,這便是蘇良的愛,都說父愛如山。
或許,他是愛著蘇思慧的吧!
只不過這份愛太遲了,也太過於沉重。
“聽說我爸中風了!”娰回聲音悶悶的,心情紛亂。
說起這個,嚴律師很顯然愣了愣,像是終於下定了什麼決心,他目光炯炯地看著娰回,沉聲道:“蘇小姐,有件事不知該不該說!”
關於他聽見的那個電話,關於電話裡的那個人,嚴律師已經調查清楚了當時的那個人聲。
但這事到底是人家的私事,他不好多說什麼。
見到蘇思慧後,他看著眼前這個小姑娘,忽然有些心酸。
娰回抬頭看他,眼底閃過幾分奇異的光芒,“嚴律師,有話直說就好!”
嚴律師彷彿一瞬間充滿了勇氣,點頭道:“那天你的父親,也就是蘇良先生曾給我打過電話,在電話裡......”
娰回靜靜地聽著。
她突然明白過來嚴律師為什麼要親自跑過來讓她簽字了!
跟隨了蘇良這麼多年,嚴律師對蘇良除了僱傭關係,私下還是朋友。
他不想讓蘇良就這麼不明不白地被人害了!
但他是個外人!
也只能來求助於娰回,儘管娰回只是一個養女,但在他看來,蘇良早就把娰回當成了親生女兒。
比起這個剛認回來的林豔豔,嚴律師很顯然是站在娰回這頭的。
“這麼說,當時你是親耳聽見林豔豔在裡面動手的!”猜測得到了證實,娰迴心頭湧起一陣悲哀。
蘇良可能做夢都想不到。
有一天會栽到親生女兒手中吧!
造化弄人!
他想給蘇思慧留下點財產,卻觸動了林豔豔的利益,這才遭到了毒手!
“是的!”嚴律師心裡也不好受,搖搖頭說道:“所以我這次來,是想勸您好好思考一下,我知道您的心性,可能會不接受這份財產,但好歹那是看護您長大的父親,如果他一生的心血落入那種人手裡,對蘇先生來說,無疑是場災難!”
他說完,又從包裡拿出一卷小磁帶來,放到桌上:“這是那天晚上的錄音,我們當律師的有個習慣,每個電話都會備份錄音,免得遺漏一些重要資訊,沒想到這次派上了用場!”
嚴律師來之前,已經打好了主意。
不管是出於同情,還是這麼多年跟蘇良共事的情誼,他都沒辦法做到袖手旁觀。
“關於這份財產分配協議,最終您是否要簽署,我都尊重您個人的意願!”嚴律師抿了抿唇,目光中有著幾分期待:“但是在此之前,我想您也有知情權,有知曉所有事情的權利,所以!”
他頓了頓,忽然起身朝娰回鞠了一躬:“蘇小姐,希望您慎重考慮一下!”
出於私心,他是希望娰回簽署的,至少這樣,蘇良的產業就不會白白落入那種人手裡。
這是作為律師,他唯一能為蘇良做的了!
娰回抬頭看了眼他,半晌沒有說話,果然,這人一身正氣,她沒有看錯。
“嚴律師,這份協議我會簽署的!”娰回彎起嘴角笑了笑,嚴律師有一句話說的對,蘇良辛苦半生,沒道理便宜了林豔豔。
嚴律師猛地看向娰回,滿臉驚喜:“真,真的嗎?您同意了?”
娰回笑笑:“對,您說的對,這是我爸的心血,我有責任去守護,不知您這邊是否接受我的委託呢?”
本來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來的,沒想到娰回真的答應了,嚴律師心裡的大石頭終於放下了!
聞言似乎猜到了娰回的想法,“蘇小姐請吩咐!”
說完話,等嚴律師離開後,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司白讓傭人找了個錄音機出來,把嚴律師拿來的磁帶放進去。
娰回窩在沙發上抱著腿,面色淡淡的。
林豔豔的聲音從錄音機中傳了出來,帶著惡毒與急切。
等裡面的動靜恢復平靜,錄音機才啪嗒一聲,停了下來。
司白看了看娰回,見她沒反應,似乎在出神,便起身拿了條毯子,給她披到了身上:“阿回,你還好吧?”
與此同時,一道身影忽然從樓梯一角悄悄走開來。
“什麼?”周晨震驚,對著手機問道:“你說有律師拿著檔案去找到了司家?”
電話裡的人似乎又說了些什麼,周晨點點頭:“我知道了,你繼續在司家待著,等我命令!”
結束通話電話,周晨去找了周老爺子彙報。
這邊的老媽子悄咪咪地將手機藏到圍裙裡,一開門卻看到陳叔站在廚房門口。
她心頭一跳,也不知道陳叔什麼時候來的,聽到了多少。
忙扯起一抹討好的笑:“哎呦陳管家,您怎麼來廚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