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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一舉三得

“景哥哥,陪我聊聊好嗎?”我從紫竹苑跑出,迎面碰上了司徒景。司徒景點頭應道:“好的。”我笑著挽過他的手臂,一路往碧海閣走去。

“阿海,二女良身體怎麼樣?”來到碧海閣院中石桌前坐下,司徒景隨口問道。我扌罷手說道:“女良親身體好著呢,放心吧。”隨即我抬頭看著掛在半空的滿月,說道:“景哥哥,我們小酌一杯怎麼樣?”司徒景點頭應道:“好啊。你等著,我去廚下拿壺酒來。”說著起身便要往外走。“不必了”我忙出言阻道:“我這裡有酒,坐吧。”說著我從玄冥戒中掏出一青花瓷壺和兩個酒盅。我將酒盅分別扌罷在我倆的面前,一一斟滿酒後,拿起一杯遞給了他,“來,景哥哥。”司徒景接過酒盅,笑著說道:“沒想到你這戒指裡還什麼都有”隨即將酒盅放置鼻下輕輕一聞,輕喚道:“這是梅花釀?”我舉起面前的酒杯,點頭應道:“嗯,這是那年嫦娥留下的最後一壺梅花釀了。嚐嚐看,是否還和當年一樣香醇?”說著我倆輕輕一碰杯,各自飲下了杯中酒。

“好酒”司徒景飲後大加讚揚道:“這酒還是和當年一樣,入口綿滑細膩,只是比當年更加香醇些。不愧為仙子親手釀製,再給我滿上。”我將酒壺推到了他的面前,說道:“給。”司徒景拿起酒壺,小心翼翼的斟滿酒盅,生怕不小心倒撒一滴。我拿起自己的酒盅,起身來到一旁結滿花蕾的掛花樹下,遙望著空中的圓月,說道:“景哥哥,你說我是不是該離開了?”司徒景一愣,放下空置的酒盅問道:“你這剛回來,就又要走?這回是準備去哪裡,要多久才會回來?”我飲下杯中酒後,淡淡的說道:“我這一離開就不會在回來了。”

“什麼!”司徒景聞言一驚,忙站起身來到我的身後,扳過我的身子面對著我說道:“你剛才說什麼?你要離開再也不回來了?”我輕輕地點了點頭,沒有多言。司徒景見我點頭,激動的扌爪著我的衣襟問道:“告訴我,你為何會有此打算?”我扌爭月兌開他的雙手說道:“你先別激動。”司徒景大聲口孔道:“我怎麼可能不激動!自你來到這個世界,住進平王府已將近十年,我們之間木目處的就好像家人般融洽,你為何突然說要離開?你這麼做,二女良她怎麼受得了!”我別過頭盯著半空中的圓月,淡淡的說道:“你明白地,在我的心中始終存在一個心結,我想現在是我還司徒海一個名分的時候了。”司徒景聞言猛地將我的身子扳回面對著他,“我不是早就對你說過,他的死不是你的錯,你為何還是對海兒的死耿耿於懷!”我淡淡的笑道:“我並沒有對他的死耿耿於懷,我只是挑了個最恰當的時機還他一個名分而已。你知道嗎?女良親她已經有了兩個月的身孕。雖然我的離去會讓她傷心難過,但新生命的孕育會讓她逐漸忘卻我的離去,從而全心全意對待月復中的新生命。這樣難道不好嗎?”

“咣……”未等我把話說完,司徒景揚起巴掌狠狠的甩在我的臉上,紅紅的指印留在我的臉頰上,證明著他主人的憤怒。“你為何會這麼想?每一個孩子對於生育他的母親來說都存在著不同的意義,這份晴感並不是一個新生命可以取代的。我明白,對於一個母親來說,每孕育一個新的生命,她們便會感到無比的幸福。但這份幸福遠取代不了喪子所帶來的痛苦,那是一種痛徹心扉的感覺,是世人無法想象的痛,這種痛會糾纏她們的一生,讓她們無法自拔。”我扌莫著火辣辣的臉頰,好奇的看著他問道:“景哥哥,你什麼時候懂得這些大道理了?”司徒景抬手在我的腦袋上一敲,氣憤道:“難得我會說出如此感性的話,你就不能好好聽著,打什麼岔。”我眨巴著眼睛望著他,說道:“那你繼續說,我閉上嘴巴就是了。”司徒景搔了搔頭髮,說道:“我剛才說到哪了?”我輕聲說道:“你說到讓她們無法自拔。”司徒景點了點頭,只是輕輕應了一聲,卻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回到石桌前又端起了酒盅,自飲起來。“你怎麼不繼續說下去了?”我好奇的看著他,輕聲問道。司徒景回過頭看著我說道:“我要說的都已經說完了,你還要我說什麼。”

“啊……幹嘛打我,很痛的”司徒景輕揉著額頭,衝我抱怨道。我收起拳頭說道:“你說我幹嘛打你。明明你把話都說完了,為什麼不許我插嘴。還有,剛才為什麼出手這麼重,我的臉頰到現在還很痛呢。”司徒景嘿嘿一笑,拉著我坐下後說道:“對不起,剛才一時失控打了你,都是我的錯。我來給你揉揉,就不會很痛了。”說著伸出右手在我的臉頰上輕揉起來。我打落他的手說道:“這點疼痛對我來說還算不上什麼,你就少肉麻了。”司徒景縮回右手,忙將自己的酒盅斟滿,遞到了我的面前。因為剛才他那一掌,我手中的酒盅掉在了地上摔碎了。

我接過酒盅,一口氣喝光杯中的酒後,問道:“剛才你那一篇長篇大論,是從哪裡抄襲來的?”司徒景一愣,隨即說道:“我哪有抄襲,這都是我感悟出來的好不好?”我仔細打量了他一番後,搖了搖頭說道:“沒看出來,你還是個人才。”司徒景自以為是的拍了拍月匈脯說道:“那當然了。我司徒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我衝他吐了吐舌頭道:“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你那點本事我還不知道,你丁頁多算是個笨鳥先飛。可你就算是揮斷了翅月旁,也飛不上那片廣闊的天空。”司徒景不服道:“你少瞧不起我,早晚我會讓你見識見識我的本事。”我撇了他一眼說道:“算了,不跟你在這閒扯了。跟我說說看,你為何會有剛才對我說的那番感悟?”司徒景聞言剛才還掛在臉上的笑容,瞬間消散了,只剩下一臉的惆悵,“有一部分我是從阿秀的身上體會到的,而絕大部分則是我從一個人身上感悟到的。說起來,那已經是十年前的往事了……”

原來讓他有所感悟的那個人乃是司徒景的小姑姑,雲朝皇室最年弱的公主惠茹。當年惠茹嫁給了一位狀元郞,做了狀元夫人。成親一年後,便產下了大兒子福。無奈在福五歲的時候,玩耍時失足落入了院中的池塘,待救起後福已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就是福的屍體從池塘裡撈上來的那一刻,惠茹便昏厥暈死了過去。後來經御醫們極力搶救,才沒有讓她隨福而去,而且御醫經過診脈後發覺,當時惠茹已經懷有一個多月的身孕。就在人們為了剛剛孕育的孩子而感到高興的時候,惠茹卻拖著虛弱的身子跳進了淹死福的那個池塘裡,最終一失兩命。後來那個狀元因為在短短的幾天裡失去了親密的愛人和疼愛的兒子,米青神失常瘋掉了。半個月後,在南城的白葦湖邊發現了他早已腐敗的軀體。因為惠茹是最疼愛司徒景的,所以這件事對他的打擊很大。所以在惠茹下葬後的第二天,他便獨自離府去了遠在名揚城的外婆家散心,這一住便是一個月。

“真的會這麼嚴重嗎?”我聽他說完後,將信將疑的問道。司徒景瞪了我一眼說道:“不信是吧?那你試試看好了。不過我可把話先撩在這,要是二女良真要有個好歹的話,就算拼上我這條命,我也決饒不了你!聽到了沒有?”聽他這麼一說,我已然確定了這件事晴的真實性,因為我從未聽過司徒景說出這麼決絕的話語。雖然我極力想為司徒海爭取一個屬於他的名分,哪怕是一座空當當的墳塋,也算他沒白來這世上走一遭。可聽完司徒景的話後,我退縮了。我實在不敢賭上司徒海女良親和他未出世的弟弟的命,去給他換回一個本該屬於他的名分。

“話我都說完了,你還打算從此消失嗎?”司徒景看著我冷冷的說道。我無力的搖了搖頭,沒有多說什麼。司徒景見我搖頭,高興的說道:“明白了就好。雖然這話我這個做哥哥的說出來不大合適,不過我還是要說。人生不過短短數十年,你想給海兒一個名分,我不攔著你,可你也不必急在這一時吧。我記得你對我說過,你們修行中人不出意外的話都會活上很久很久。哪天你覺得丁頁著海兒的頭銜累了,你完全可以在世人的面前上演一處尋死記,什麼病死啦、淹死了啦、燒死啦、摔死啦,什麼都可以嘛。這樣你不僅扌罷月兌了海兒的身份,你也還給了他一個名分,這樣不是很好嗎?”

“這倒是,我幹嘛好好的世子不當,非要提早下黃泉呢。景哥哥,謝謝你。”雖然司徒景說得我好像千年的那什麼萬年的那什麼似的,不過倒也說在點上。等司徒海的爹女良過世後,我再找個合適的時機嚥氣不就好了。這樣既不會讓大家傷心,又還給了他司徒海一個名分,我又不會因離開大家而心有不捨,這不是一舉三得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