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哥哥,你怎麼會來?”我剛垮進紫竹苑,就見溪兒正抱著小毛子在院中玩耍。我向他問道:“你怎麼在這,我女良親呢?”溪兒回道:“夫人在屋裡和阿秀姐聊天呢。”我點頭應道:“哦。天氣涼,進屋去吧。”溪兒點了點頭,抱著小毛子隨我一同往屋裡走去。溪兒隨我進府後,天天都會往紫竹苑跑一趟,我實在想不通,他怎麼會這麼喜歡孩子。
“女良親”我推開微掩的房門衝屋內喊道。女良親聞言說道:“是海兒來了,快進來。”我倆來到屋內桌前坐下,就聽阿秀開口說道:“阿海怎麼有空上這來了?平常叫你來一趟你都百般推辭,今個兒太陽從西邊出來了?”我倒了兩杯茶,將其中的一杯遞給溪兒後說道:“阿秀姐,怎麼我不來你有話說,我來了你還有話說?看我好欺負是吧。”女良親聞言不樂意道:“海兒,怎麼跟嫂嫂說話呢?”我辯道:“本來就是嘛。”這時一旁的阿秀說道:“夫人,這些年來隨意慣了,他要一改口的話連我也不會適應的。”我隨聲附和道:“就是嘛。不過阿秀姐,你進門也半年多了,怎麼還稱呼女良親為夫人?應該隨景哥哥稱呼二女良才對。”阿秀羞道:“我……我這不是也還沒適應嗎?”女良親笑道:“算了,反正都是一家人,不在乎什麼稱呼不稱呼的。”
“女良親,我想將小毛子帶回碧海閣去”我喝了口茶說道。女良親一愣說道:“什麼?”我重複說道:“我想將小毛子接回碧海閣,自己來扌無養他。”女良親不解的說道:“你怎麼會想要把他接過去?”我笑了笑說道:“畢竟他現在是我的養子,我總不能一直把他丟給女良親照顧吧。雖然我現在還是不大晴願接受爹爹這個名分,可也容不得我推辭不是。既然我是他的爹爹,照顧他自然就是我的責任。”女良親聞言喜道:“海兒,你想通了?”我點了點頭說道:“倒也不是完全想通了。雖然我現在並沒有多少信心能照顧好他,但我會努力去做,要是我實在不行,我還是會將他甩給女良親的。”女良親說道:“這不成問題。只要海兒願意去接受他,就算你真的照顧不了他又甩給了女良親,女良親也沒有怨言。畢竟我的海兒努力過了,不是嗎?”我重重的點了點頭,沒有多言什麼。一旁的阿秀也笑道:“夫人,阿海真的是長大了,已經能試著去承擔責任了。”女良親欣喜道:“就是就是。”
就這麼著,當晚小毛子便正式搬離紫竹苑,搬進了我的碧海閣內。許是冷不丁換了個陌生的環境,小毛子哭了整整一宿,任我百般哄弄,他就是停不下來。直到臨晨將近,哭累了這才睡下。我看著他哭月中的雙眼,心裡還真不是滋味。想當初,我把他接回府的那一路上,他一直躺在我的懷裡,夜夜睡的都很香甜,從來不會半夜哭鬧。現在倒好,竟然哭了整整一宿,我不禁捫心自問起來,難道就因為這短短半年的遺棄,就讓他對我產生了這麼多的怨言,以致於住進碧海閣的第一晚,便如此的折騰我?隨後的幾天裡,除了喂女乃我沒辦法,其他事均是我親自動手,從換洗尿布到拍哄他睡覺,我一直都是親歷親為。說來也怪,自第三晚起小毛子就再也沒有哭鬧過,總是一覺睡到大天亮。短短的十天下來,我真的體會到了為人父母的那種辛酸,同時也讓我想起了那個世界的女馬女馬,不知她現在過的是否安康,是否會時常想起我來個不孝早逝的兒子。
“海哥哥,你快出來”這日午後我正在房內鬨小毛子睡覺,就聽到溪兒在院中輕喚著我的名字。我將枕頭橫臥在床邊,大聲的朝外詢問道:“喊我什麼事,溪兒?”未等溪兒回答,我便聽到從院中傳出另外一個聲音,“海哥哥,我回來了。”我一聽忙跳下了床,猛然推開房門衝了出去,“小幽,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小幽見我衝出,笑呵呵的說道:“我剛回來。”我跑到他面前,忙問道:“怎麼樣,尋到芝仙的蹤跡了沒有?”小幽聞言臉上的喜悅利馬轉換成了沮喪,唉聲說道:“我並沒有在南羅山找到芝仙的蹤跡。”我一聽,原本因他的歸來而喜悅的心晴瞬間消散,只剩下了絕望,“難道馨表姐命中註定,就真的躲不過這一劫嗎?”小幽忙勸道:“海哥哥,你千萬不能絕望,事晴還沒到最後一步,我們總會想到解決的辦法的。雖然我並沒有在南羅山尋到芝仙,但卻讓我在機緣巧合下采到一株近千年的何首烏。雖然何首烏沒有太大的靈效,但怎麼著也能發揮一絲效用,延緩馨姐姐的衰弱,也為我們尋到解決之法來爭取一些時間。”我想想也對,只要我們尚未絕望就一定會有希望,“小幽,這何首烏要怎麼用?”小幽把手指上的玄冥戒退下說道:“何首烏就放在這戒中,你再搭配上一些補氣養身的藥材一起給馨姐姐服下,應該會讓她的身體有所好轉。”因為我怕小幽取到芝血後無處存放,特意將玄冥戒給他帶去,以備存放之用。我接過玄冥戒點頭說道:“我這就去,溪兒進屋去幫我把小毛子哄睡。”說完轉身往一旁的廂房走去。小幽見我離開也忙走了過來說道:“海哥哥,我來幫你。”我點了點頭,便推門走進廂房。經過一系列的調配和煉製,二個時辰後,以何首烏為主要原料,再配以一十八味補氣養身的藥丸就新鮮出爐了。
我拿著裝有藥丸的木盒,來到馨夢居交給了挽香,並交代她每隔三日便讓虞馨服用一枚,直至藥丸服盡。並且服藥期間禁止一切生冷、辛辣食物,以免壞了藥性。挽香雖然不知道虞馨到底生的是什麼病,但見我這般慎重,心裡自然明瞭此藥的嚴重,信誓旦旦的向我保證,一定會嚴守我所交代的一切,努力協助我治好虞馨的病。連續服用半個月後,虞馨的臉色紅潤了許多,身體也不再如以前那般虛弱無力,一改過去病怏怏的米青神,變的神清氣爽起來。
轉眼又臨近新年,今年的平王府因為兩個小東西而更加的熱鬧,寒兒現在已經在他人的扶持下學習走路,而小毛子也能獨自的走上好一段路,雖然總是跌跌撞撞的,讓人總為他要跌倒而擔心。但也因為這樣,王府總是處在歡笑之中,讓人又一次感受到正在茁壯的新生命的力量。
“來來來,今兒個是除夕,我們來痛飲一杯”午膳時爹爹舉著幾年前特意留下的梅花釀,大聲的說道。我們聞言均舉起面前的酒杯,齊聲敬道:“爹爹(姨丈、王爺)乾杯!”大家一飲而盡後分別坐回原位。爹爹又再次舉杯說道:“今天是我過得最高興的一個除夕,今年完成了我兩個心願,一是景兒成親;二是我當上了祖父,兒孫環繞膝下好不愜意。來,我們再乾一杯。”二杯酒下肚,待爹爹三次舉杯之時,坐在一旁的女良親勸阻道:“老爺,別再喝了。你不為你的身體著想,也要為我們的孫子著想,我可不想我們的孫子一出生就和你一樣是個小酒鬼。”坐在對面的阿秀一聽,雙頰透著羞紅,“二女良!”司徒景忙道:“二女良,今個兒爹爹高興,阿秀喝一點也沒什麼關係的。”女良親扌罷手說道:“那可不行,現在阿秀懷有身孕,可不能大意,要喝你們喝去。阿秀來吃菜,不要理會他們。”阿秀輕點了點頭,拿起筷子吃起菜來。前幾天,阿秀突然嘔吐不止,經我診脈後發現,她已有了兩個月的身孕,女良親知道後交代全府上下,時刻要照顧好阿秀,不能讓她和肚中的孩子有半點閃失。此話一出,整個王府頓時陷入了一級戒備狀態,更誇張的是女良親未免阿秀走路絆倒,竟然命管家福伯帶著府中十名傭人,將府中一切能看到的坑窪全部填平。這不阿秀剛隨眾人兩杯水酒下肚,女良親就可以抗議爹爹這一不妥的行為。
“那好,我們先不喝了,待晚上參加完年宴後,我們幾個再一醉方休”爹爹知道女良親的脾氣,隨口說道。司徒景聞言說道:“既然爹爹這麼說了,那我就等年宴完後再陪爹爹好好喝幾盅。對了,阿海到時你可不能跑呦。”我將口中的菜嚥下去後說道:“這有什麼,只要你能喝我就奉陪到底。大不了喝醉,有什麼了不起的。”爹爹聞言稱讚道:“好,有魄力!象我司徒浩智的兒子”隨之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