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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了卻前緣

“爹爹……”男童一路跑進中堂,大聲的叫嚷著。正坐在中廳的男子起身應道:“莫兒,身上怎麼全是土?”男童回道:“莫兒剛才跌了一跤。”男子一聽心急道:“那莫兒有沒有受傷?”男童搖頭說道:“沒有,是哥哥把莫兒扶起來的。”男子疑問道:“哥哥,哪來的哥哥?”男童伸手指向廳堂外說道:“哥哥在後面。”男子聽聞向堂外走去。

我們三人隨年輕婦女從後門走進周府,一路繞過後花園來到中堂。剛走到中堂外,就見一位三旬左右的男子從內走出,沖年輕婦女問道:“夫人,這幾位是?”年輕婦女指著司徒景回道:“老爺,莫兒出門時跌倒剛巧被這位公子扶起,為妻知道老爺好客,便將幾位公子請進了府。”男子聽年輕婦女這般說,雙手一躬衝我們敬道:“周淳,多謝公子將小兒從地上扶起。幾位請堂內坐”說著衝我們一伸手,作了個請的手勢。司徒景微微一點頭回道:“多謝周員外”隨即跟隨周淳走了進去。年輕婦女對守在堂外的小廝交代了幾句,便引我和王薛一同進了中堂。

剛走進中堂,年輕婦女急切的說道:“老爺,莫兒剛才笑了。”周淳一聽驚問道:“夫人,你剛才說什麼?莫兒笑了,是真的嗎?”年輕婦女點頭應道:“是真的,為妻剛才親眼見到的。”周淳抱起莫兒,不敢木目信的問道:“莫兒,給爹爹笑一個?”莫兒衝周淳一咧嘴,一臉天真的笑了起來。周淳見到莫兒的笑臉,激動的說道:“莫兒會笑了,真的會笑了。”說完便在莫兒的臉頰上親了又親,一臉的開心。司徒景站在一側,見狀不解的問道:“令郎只不過笑了笑,周員外為何會如此開心?”周淳好像沒聽到一般,仍舊沉浸在莫兒的臉容中。年輕婦女見狀用手輕捅下週淳的月要間,周淳月要部一吃痛才反應過來,不好意思的笑道:“怠慢各位了,快快請坐”說這將懷裡的莫兒交給了一旁的年輕婦女,伸手請我們坐下。

我們剛落座,府內小廝端著茶托從堂外走進,將茶碗一一放在我們身側,隨後出了中堂。周淳伸手敬道:“這是上等的茉莉花,請幾位嚐嚐看。”我們端起茶碗向周淳一敬,才將茶碗放至唇邊,細細品嚐。放下茶碗後,司徒景繼續問道:“不知周員外剛才見到令郞笑容為何如此激動?”周淳輕咳了一聲說道:“剛才讓各位見笑了,周某真是不好意思。此事說來話長,四年前內人十月懷胎生下愛子,取名為周寶莫。莫兒一生下便是我周家的寶貝疙瘩,那真是含在口中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掉了,家父為了這個孫子扌罷了七天七夜的流水席,整個西城都知道我周家有了子嗣。哪知莫兒到了週歲還不會笑,名醫看了不少就是查不出緣由,都說也許再大些會好的。轉眼過了兩年,莫兒已然三歲,即可愛又聰慧,可就是不會笑。雖說不會笑不算什麼毛病,可畢竟是件憾事。半年前家父身染重病,唯一的心願就是在辭世前想看看莫兒的笑臉,可到最後還是沒能如願,抱著遺憾嚥了氣。剛聽內人說莫兒會笑了,在下怎能不喜上心頭呢?”司徒景聞言說道:“那真是恭喜周員外和夫人了,如果周老員外知道此事的話,也一定會含笑九泉的。”周淳一拍額頭說道:“多謝公子提醒。”隨即轉過頭對年輕婦女說道:“夫人,明天我們去給父親的上墳,告訴他這個好訊息。”年輕婦女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對了,跟公子聊了這麼久,都忘記問公子的名諱了。敢問公子貴姓?”周淳放下手中茶碗問道。我搶在司徒景開口前回道:“周員外,我們姓黃”隨後指著眾人向周淳介紹了一番,“這是我大哥黃景,這是我二哥黃薛,我是老三叫黃海。”周淳微笑道:“原來是黃公子。黃公子不是西城之人吧,看臉孔有些面生。”司徒景接話道:“周員外好眼裡,我們住在京城,來西城純屬閒遊。”周淳笑道:“西城雖不如京城繁華,但也不差多少。”周淳話音剛落,我站起身雙手一躬說道:“周員外時辰不早了,我們也該回去了,今日多有打擾。”說著我走近司徒景,在他的背後輕捅了兩下。司徒景知我的意思,便起身說道:“愚弟說得對,我們該告辭了。”周淳也忙起身說道:“既然幾位要走,周某也不便強留”隨即衝堂外喊道:“小五子備車,送幾位公子回京城。”一直默不作聲的王薛開口說道:“多謝周員外好意。不過,我兄弟三人是騎馬出來的,只要回到驛站便可騎馬回京,就不勞周員外費心了。”周淳見王薛謝絕,也不好多講,隨口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

一直待在年輕婦女懷裡的莫兒,見我們要離開,忙舍了女良親跑上前,扯過司徒景的衣扌罷左右搖晃,女乃聲女乃氣的說道“哥哥不要走,陪莫兒玩好不好?”司徒景俯身將莫兒抱起,扌無扌莫著他的頭,說道:“哥哥要回家去了。等哥哥有空再來看望莫兒,陪莫兒玩好嗎?”莫兒搖著頭,斗大的淚水從眼中湧出。王薛見莫兒哭纏著司徒景,忙走上前從司徒景的懷中接過莫兒,低聲對莫兒說道:“莫兒不捨的離開哥哥嗎?”莫兒重重的點著頭。王薛一手扌無扌莫著莫兒的頭丁頁,一手託著他的脊背,口中喃喃說道:“前緣已了,當放則放。忘字心繞,此晴盡消。”說著一個金字從他的掌上冒出,貼著莫兒的脊背鑽了進去。金字剛沒入,莫兒便停止了哭泣,王薛伸手替他把掛在臉頰上的淚水插去,轉身交給了年輕婦女。年輕婦女見莫兒雙眼微紅,以為不捨我們離去,在背上輕拍了幾下哄著他。隨後我們在周淳引路下從正門出了周府,往驛站的方向走去。

待離開周府範圍之後,我們閃進了附近的小巷中。我扯著王薛問道:“剛才你把什麼打入了他的體內?”王薛甩開我的手回道:“是忘字決。雖然司徒海已然轉世投胎,但那殘魄還保留著他對司徒景的回憶。待他雲鬼魄合一後,殘魄的回憶勾起了他對司徒景的思念。雖然這模糊的印象,只會讓他想要親近司徒景,但他畢竟已然投胎,還留著對前世的印象終歸不好,所以我才將忘字決打入他的心中,讓他忘記那些虛無的印象,從而開始新的人生。”我點了點頭自語道:“原來是這樣啊。”

“知道已圓滿完成,你還不回你的地府?”我見王薛仍舊站在我的面前,不解的問道。王薛嘿嘿一笑說道:“事晴雖然完了,但我也沒必要這麼快就回去吧。好不容易見上你一面,總要多待一陣在回去啊。”我回問道:“你不回去,那些等待投胎的幽雲鬼怎麼辦?”王薛嘴角一瞥應道:“這是你就不用抄心了,我離開時都已安排好了。”我白了他一眼說道:“看來早已想好了對策,打算賴上一陣了是不?”王薛搔著後腦嘿嘿一笑,沒有說話。

我轉身挽過司徒景的手臂,衝他說道:“景哥哥,我們回去吧。”司徒景點了點頭沒有多言,不過我從他的眼中看出了一絲疑慮,不過見他沒說話,我也不好多問。伸手把別在月要間的紫笛扌由出,施法令其立在半空中,隨即帶著司徒景輕輕一躍,立在紫笛之上。接著單手掐決,駕著紫笛往東面京城飛去。王薛見我御笛飛走,左腳輕輕一踏,一朵黑雲從地面升起,載著他向我追來。我這紫笛哪有他腳下黑雲飛行得快,眨眼間他便追上了我,衝我大聲嚷嚷:“小海等等我,你怎麼走的那麼快?”我冷哼道:“衝我嚷嚷什麼,我走的再快也沒你的雲快。”說完把頭一瞥掐決加快速度,向前飛去。王薛見狀無奈的搖了搖頭,駕著黑雲晃晃悠悠的跟著我一路往京城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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