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沉。”盧平推了推熟睡中的小天狼星,他感覺到小天狼星的鼻尖挨著自己的臉頰,一股熱烘烘的氣流停留在耳根,起伏的胸膛正貼著自己的後背。無論是小天狼星變形前和變形後,盧平都無法忽視這身體的重量,也許還有自己偶爾控制不住的心跳加速,這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這個閣樓自從小天狼星來了以後就分外熱鬧,自從小天狼星自作主張決定和盧平共用一張床鋪之後,盧平的每個夜晚都變得格外擁擠。
聽見盧平的輕聲提醒,小天狼星並沒有完全清醒,但是卻下意識地扣緊了盧平的手指——好像在害怕盧平隨時會幻影顯形逃走一樣。
盧平乾脆小心翼翼地向邊上挪了挪,儘量輕手輕腳地把身體換了個方向,他終於能輕鬆地呼吸了。他的目光正好對上小天狼星睡夢中的臉頰。
在夜晚和記憶的雙重昏暗中,盧平又想起在魔藥店裡小天狼星忽然的親吻,一個因為幻身咒而完全無法被看到,只留下壓力、溫度、刺痛的吻。在某些時間,盧平甚至懷疑過那個吻只是自己的臆想。在回到閣樓之後,兩人依然如往常一樣生活,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但又什麼都發生了。
兩人掌心交疊處已經有了一層細密的汗水,小天狼星較高的體溫總是讓盧平覺得自己在唆吸這溫度和力量。盧平把手指抽開,摸索著伸向那天自己留下的傷痕,那裡已經變成了三條深淺不一的溝壑,和周圍柔軟的面板比較起來更加粗糙且突兀,邊緣並不規整,彷彿鋸齒。
正當盧平用指腹感受著這傷痕的時候,他的手腕被小天狼星抓住了,並且牢牢地抵抗住了他瞬時的退縮,於是盧平整個手掌都按在了小天狼星的腹部。
“嗯?”小天狼星帶著一絲睡意發出疑問聲。他睜開了眼,看著盧平略帶僵硬的姿勢,隨後露出一個壞心眼的笑容。
在這目光的審視下,盧平的心中感到一絲懊悔,他現在看起來比起檢查傷疤,更像是在揩油。
小天狼星再次阻止了盧平想要抽回的手。“怎麼了?”
“沒什麼。”盧平儘量用平靜的語氣說道,指尖觸碰到腹肌的地方像是要燒起來了一樣。
“為什麼我一睜眼就看到你委屈又脆弱的樣子?”小天狼星支起了手臂,慢慢說道。
“我很好。”盧平說道,一邊祈禱著小天狼星不要發現自己現在臉燙得厲害。
“我可沒什麼都沒做。”小天狼星笑著說,在朦朧的夜色裡連聲音都是笑的。“太快的話,我怕把你嚇跑——朋友忽然變成戀人這件事。”
盧平終於抽回了手,他捂住了臉。
“我覺得慢慢來有違我的本性。”小天狼星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不過我願意等到你完全適應這一切。我不發瘋的時候還是挺不錯的,不是嗎?”
盧平沒有否認自己還是有隨時迴避一切的衝動。小天狼星還沒有說過任何承諾或鄭重的情話,但他有時仍然覺得這種關係很沉重。他只是溫柔地看著小天狼星。
小天狼星又向盧平靠了靠,他用嘴叼住了衣服的下襬,再次拉住的盧平的手腕放在了自己的腰間,輕聲說道:“摸摸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