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這，小夥子你先起來......”
這波操作害得顧老爺子也慌了神，實在是沒懂面前的小夥子此舉是什麼意思，急忙伸手，要去把他扶起來。
豈料，司夜淮卻拒絕了他的攙扶，毅然決然地搖了搖頭，說道：“不，爸，其實我幾年前就應該來拜訪，只是我與瀟瀟談戀愛的時候，並不知道她的身份背景，再加上我有緝毒任務在身，實在是不好成家，直到昨日，我才剛從邊境回來。”
這個時候，棠棠也開口了：“對呀對呀，外公，這個叔叔受了好重好重的傷！棠棠昨天晚上剛幫他治好的！”
可司夜淮這番話裡的重點，卻精準地被顧老爺子捕捉到了。
老爺子眉頭一皺，沉聲問道：“你說，你是瀟瀟的男朋友？你們交往了多久？為什麼我作為她爸爸一點也不知道？而且，既然你是瀟瀟的男朋友，難道棠棠的親生父親也是你......？”
“？？？”
趴在顧長策懷裡的棠棠不可置信地抬起頭，
啥玩意？？這個叔叔是她的親爸爸？？可是她只不過是隨手救了個人而已啊！！這這這，這算碰瓷嗎？！
看著滿臉寫著不相信的棠棠和顧長策，司夜淮苦笑一聲：“我和瀟瀟交往了三年，就在我剛去邊境做臥底的時候，無意中受了傷，瀟瀟恰好是邊境的軍醫，她路過，便順手救了我。後面我們順理成章的談起了戀愛，由於我的身份特殊，瀟瀟要幫我保密，所以沒有告訴任何人，但我真的是她的未婚夫！棠棠脖子上的那根項鍊便是我們的定情之物，那是我母親離世前留給兒媳婦的玉佩，我和瀟瀟，早已經私定終身。”
這話也震驚了在一旁的顧長策。
“你說啥？？我妹妹早就和你私定終身了？？這事我怎麼不知道！你你你不會是上門來碰瓷的吧？！你有證據嗎？”
他氣得捂住了心口，無法相信自家妹妹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
似乎是想起了些什麼，司夜淮老臉一紅，示意顧長策附耳過去，低聲說了一句。
“瀟瀟的胸口有一顆紅色的小痣。”
“......”
顧長策沉默了片刻，然後“啪”的一聲，一巴掌拍在了司夜淮的後腦勺上：“渾蛋！你怎麼早不來！你知不知道瀟瀟她......”
司夜淮被這猝不及防的一巴掌，拍到了地上，又重重地給顧老爺子行了個大禮。
顧長策眼圈通紅，司夜淮又何嘗不是。
本該身體素質極強的他，被這一巴掌拍到地上，怎麼都起不來，似乎有幾滴晶瑩的淚水，慢慢溼潤了他頭頂著的地板。
司夜淮低聲說了句：“對不起，是我來晚了。”
音量小的好像只有自己能聽清。
一提到顧瀟，顧老爺子的眼睛裡好像也有了淚珠，他深知眼前這名年輕人的不易，
因為司夜淮裸露在外面的每一寸面板，上面都有著觸目驚心的傷口，有些留下的是注射針，有些則是刀疤。
他無法想象去緝毒的那幾年，在這個男人身上發生了什麼。
“那如果瀟瀟一直跟著你，她又怎麼會......？！”顧長策還是年輕，幾乎快要掩飾不住自己的情緒，他無法理解，為什麼眼前自稱妹妹未婚夫的男人，居然沒有保護好他唯一的妹妹！
他一把揪住了司夜淮的衣領，咬牙切齒地說道：“你說，你為什麼沒有保護好她！”
“......”司夜淮的瞳孔裡出現了一抹痛色，“當時，我臥底的那個組織老大懷疑到了我的身份，他懷疑我是華國最高指揮部派來的奸細，並且，要透過殺害我身邊的所有人進行報復。”
“我當時自身難保，更何況瀟瀟，她還懷著我的孩子......我答應了她，等我完成任務之後，就會給她一個全世界最盛大的婚禮的。”
男人的聲音都已經哽咽了。
“當時，我的線人告訴我，他們準備對瀟瀟動手時，我是真的慌了。她的身份一直被我藏得很好，沒有人發現，可......為了不讓他們懷疑到瀟瀟，我只能和別的女人演了一齣戲......不然，她的命我當時就保不住！我明明暗地派人把她送到了京市的，可是為什麼她會......”
顧老爺子嘆了口氣，擺了擺手，滄桑和無力盡顯。
“算了，不怪你。你也是為了國家做事，在當時的情況下，你能保住瀟瀟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他說完之後，就像老了好幾歲一樣，那挺得直直的脊背，也無力地彎了下來。
顧老爺子都這麼說了，那顧長策也不能再說些什麼，只是......
“你怎麼確定你就是棠棠的親生父親？萬一我們瀟瀟和你分開的那幾年裡又找了別的男人呢？反正我還是不相信你！我要求做個DNA親子鑑定！”
說完以後，他自己都心虛，
因為眼前站著的一大一小，都用同款疑惑的眼神看著他，此刻更像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樣。
都是心理作用！
顧長策努力說服自己，還是要相信科學！
他嚴肅地走到司夜淮和棠棠面前，拿著剪刀，把他們的頭髮各剪了幾根下來，放進了一個小的密封袋裡。
“我先拿這些頭髮去做親子鑑定！”說罷，他又看向司夜淮，厲聲道，“你不準走啊！休想跑！在我沒有回來之前，你哪裡也不許去！”
司夜淮十分老實地點了點頭，等顧長策風一樣地跑出去之後，又轉向了石化在一邊的棠棠，
他試探性地伸出手，想在她的頭上摸一摸。
可又怕嚇著她似的，停在了半空中，有些尷尬。
看見棠棠並無躲閃的意思，司夜淮才輕輕地放下了手，大掌撫上了她的發頂。
“棠棠，爸爸回來了，別怕。”
顧老爺子冷哼一聲：“在顧家，她不需要怕。少獻殷勤！”
司夜淮：“......”
而此刻，客廳.......往外跑的顧長策卻被一個不速之客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