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木一直在想許安問的那句話。
見不到許安的每一秒鐘對他來說都是惶恐不安的。
許安說會早點過來,他就一直在窗邊站到了十一點,直到看到許安的車從醫院門口開進來。
許安見病房燈是關著的,以為沈嘉木已經睡了,輕輕擰動門把手。
裡面的人忽然用力把門開啟,許安的手沒來得及從門把手拿回來,直接被帶到了裡面。
沈嘉木把人抱進懷裡,關上門上了鎖。
“你慢點,別把湯撞撒了。”許安把手裡的保溫飯盒拿遠了些。
沈嘉木接過來放在床頭,拉上病床的隔簾,把許安撲到床上吻了下來。
彷彿只有這樣親密的接觸才能讓他感受到許安是屬於他的。
許安偏過頭,沈嘉木就順著他的脖子親吻到了耳朵。
“沈嘉木,這裡是醫院,你還病著呢,放開我。”許安拍著沈嘉木的臉,企圖讓他清醒一點。
“我鎖門了。”沈嘉木在許安耳邊說。
熱氣噴在敏感的耳朵裡,許安渾身都在發抖。
“你瘋了?你昨天剛吐血,還想再吐一次嗎?”
“你洗澡了?”沈嘉木在許安頸邊嗅著,是他家裡沐浴露的清新味道。
“店裡油煙的味道太重,我嘶——你別咬!”
沈嘉木哪裡像個虛弱的病人,強勢霸道不容許安退縮半分,憑著他對許安的瞭解,很快就讓許安陷入到了他製造的浪潮裡。
許安喘著氣做著最後的掙扎“沒有套。”
沈嘉木邪氣一笑,把床頭上放著的錢包抓過來扔在許安身上“裡面有,自己拿。”
許安呼吸一頓,被沈嘉木挑起的熱情退了一半。
隨身帶著這個東西的男人是在準備著隨時隨地的一場豔遇嗎?
“沈嘉木,你起來。”許安顫抖著聲音說。
已經到了這時候,沈嘉木怎麼可能停下來,扣著許安的手壓過頭頂,單手從錢包裡拿出東西,用嘴咬著撕開。
許安在腦子還清醒的時候想著,也好,沈嘉木不喜歡他了不正是他想要的嗎?
等沈嘉木有一天膩了就會放開他了,自己所擔心的未來也就都不會發生了。
許安自我催眠似的這麼想著,可心裡的酸楚卻沒辦法降低分毫。
他欠身狠狠咬在沈嘉木的肩膀上。
沈嘉木悶哼一聲,託著許安的後頸,方便他咬的更用力,低笑著親吻許安的耳朵。
畢竟不是在家裡,沈嘉木也沒做得太過,簡單收拾了一下,從背後抱著許安擠在一張床上。
許安看著窗外清冷玲瓏的一彎蛾眉月,睡不著,也不想跟沈嘉木說話。
沈嘉木似安撫一般輕輕摩挲著許安的胳膊,親了親他的後頸。
他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改變和許安現在這種關係。他跟許安的身體固然很契合,但是他要的不僅僅是這樣,越靠近許安,就越想得到他的全部。
當他貪心越來越大,不能滿足於這種關係時,該把許安怎麼辦?
沈嘉木在睡著前,最後一個念頭是想把許安鎖起來,讓他永遠也跑不掉。
許安睡得晚,上午了還沒醒。沈嘉木也沒叫他,把他帶來的保溫瓶裡的湯都喝完了。
徐向晨來看他的時候就看見原本應該在床上的病人坐在床邊,而那個陪護的人卻還在床上臉衝著窗戶睡著。
沈嘉木衝門口揚了揚下巴,示意徐向晨出去說。
“我真服了你倆,我讓你談戀愛,你可挺直接,這裡好歹是醫院,就不能等兩天。”徐向晨無奈的說。
沈嘉木不想跟他談論關於自己和許安的私生活,問他“有事?”
徐向晨一副受傷的樣子“你可真傷人,我特意下了夜班來看你的。”
“嗯,看過了。”儘管徐向晨說他已經放棄了許安,也對自己表現出了友好,但是沈嘉木就是沒辦法不介意他喜歡許安的事實。
徐向晨一噎,無奈道“行吧,那我回家睡覺了。”
“徐向晨。”沈嘉木忽然叫住他。
“幹嘛?”
“謝謝你。”沈嘉木彆彆扭扭的說。
徐向晨知道沈嘉木的性子,能說聲謝謝已經是真心的了,忍不住抬手揉了揉他的頭“臭小子。”
沈嘉木嫌棄的躲開,徐向晨笑著走了。
許安睡到中午才醒,心情始終不太好,正眼都沒給沈嘉木一個。
沈嘉木知道自己昨天晚上有點混蛋,心虛的也不敢多說話,想起徐向晨的話,開始裝可憐。
躺在床上,手放在胃上,虛弱的喘著氣。
許安心裡罵他活該,都吐血了還不知道收斂一點。
但是看他那個低眉順眼的樣子又忍不住開始心疼,最終還是狠了狠心說“我晚上不過來了。”
“哦。”沈嘉木委屈地點點頭,然後好像很難受似的抽著氣。
許安氣笑了“我明天來接你出院可以吧?”
“嗯。”沈嘉木蔫頭蔫腦的點頭。
許安怕自己再待下去真的心軟了,收拾了東西帶著保溫飯盒離開醫院。
上了車後,終究還是不放心,給陳助理打了個電話,囑咐他晚上盯著沈嘉木吃晚飯。
晚上七點,食喜居營業。
天氣越來越涼,食喜居推出了幾款口味清淡適合晚上當宵夜的湯品。
其中最受歡迎的是椰子雞湯鍋。選用椰肉緊實的老椰子和整雞製作香濃的高湯底,再加入蔬菜、菌菇、手打魚丸、粉絲等食材,口味柔和。
上桌後用酒精爐持續加熱,溫暖身體的同時,香氣也能得到很好的揮發。
“叮鈴鈴——”門鈴輕響,大門被開啟。
沈嘉木一身病號服外面披了件大衣就出現在許安面前。
許安皺著眉看了一眼跟在他身後的陳助理。
陳助理滿臉無奈的笑笑,自家老闆要幹什麼,也不是他能攔住的啊。
“醫院的飯不好吃,我在你這吃完就回去。”沈嘉木先開口解釋。
許安衝陳助理笑笑,讓他也坐在吧檯前“既然都過來了,我總不能讓你們餓著肚子走,就椰子雞湯鍋吧,陳助理加一碗米飯,可以嗎?”
陳助理連連點頭。好不容易老闆住院自己不用加班了,誰知道他發神經非要來食喜居吃飯,還一路都陰沉著臉,陳助理都以為兩個人是吵架了。
沒想到來了食喜居就被店內柔和的氛圍和許老闆的笑容治癒了,陳助理的心徹底倒戈向了‘老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