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鳳凰，你還沒回答我問題呢？”
眼見小鳳凰一臉懵逼，蘇瑜感到莫名的好笑，便也露出開心的笑容來，但這卻與現場的氛圍格格不入。
其他人這時也已回神，但他們討論的重點都是圍繞臺上兩人的實力來講，卻沒有像小鳳凰如此狀況外。
“他們給人的感覺就像情侶呀！”小鳳凰依然將目光放在比試臺上，有理有據道：“我主人和她的夫君以前也是這樣相處的。”
“你主人是女的？”
“難不成你以為她是男的？”
“女的會白天睡大覺嗎？”
小鳳凰忽然不知該怎麼回答，但又不能不回答，只能開口道：“我主人腦子異於常人，經常會幹出一些令人無語的事情！”
它也想真誠待人。
然而，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這又事關路漫漫的秘密，它是不可能明明白白地告訴蘇瑜真實情況的！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它也只能選擇將傷害降至最低，胡說八道，以此含糊過去，免得蘇瑜對它進行追問。
不得不說，它真是個好孩子！
“小鳳凰，你這話相當於敗壞你主人的名聲呀！”蘇瑜臉上的笑意止也止不住，提醒道：“你難道不怕她生氣嗎？”
小鳳凰死豬不怕開水燙，不以為然道：“我說的都是實話，可沒有敗壞我主人的名聲，她也不會為這種小事跟我生氣的。”
“你別那麼篤定！”
“我主人不會用別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已，也不會浪費時間，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幹呢！”
話落，小鳳凰掏出一個果子遞給蘇瑜，見蘇瑜不要，它又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主打的就是一個鎮定自若。
是了，路漫漫可是個卷王。
她不僅運氣好，而且非常的努力，每一天的時間都能當成兩天來用，她能有這種閒心跟它計較這種小事才怪。
搞不好她睡醒後又一頭扎進煉丹制符的事情中去，連來觀戰的時間也沒有，它可是最瞭解她了。
哎，主人這麼卷，它也是很有壓力的！
“小鳳凰，你主人怎會白天睡覺？”蘇瑜不免對此感到好奇，沉吟道：“難不成她有孕在身，這才需要多休息？”
“咳咳！”小鳳凰差點被噎著了！
“慢點吃，沒人跟你搶！”
“蘇仙友，我是被你的話給震驚到了！”
“我剛才的話有什麼好震驚的？”
小鳳凰三下五除二地吃完手中的果子，陳述事實道：“我主人跟她夫君已有數十年未見，又怎會懷孕？”
時間如流水，滄海桑田！
它現在都快記不清楚曜長什麼樣，也不知道他有沒有飛昇仙界，但它知道路漫漫是個專一的人，是不會隨便胡來的。
再者，路漫漫對於凌雲宗的發展可是非常看重的，她沒把這個事情搞定之前要怎敢懷孕？
它還是比較瞭解路漫漫的！
“萬一你主人移情別戀呢？”
“不會，一般的男子可入不了她的眼，要不然她也不會年齡那麼大才嫁出去！”
“小鳳凰，你主人的脾氣可真好！”
小鳳凰神色微怔，很快又疑惑不已道：“蘇仙友，你為何會覺得我主人脾氣好？”
路漫漫脾氣是好，但前提是不要觸犯她的底線，要不然她的脾氣可不是一般的大，連它看了都害怕！
直到現在，它都清楚地記得路漫漫當初手刃那十二個化神修士的場面，她的手段可謂是雷厲風行，連眼睛都不帶眨的。
這也是它第一次深刻的體會到什麼叫做實力為尊，也讓它之後不得不鞭策自已努力修行。
哎，它也不想給路漫漫丟臉！
蘇瑜遙望著比試臺上那打的正激烈時的景象，理所當然道：“小鳳凰，你主人脾氣若是不好，你又怎會活到現在？”
“我又沒給她惹添麻煩，怎會活不到現在？”小鳳凰臉上露出茫然的表情，還是搞不懂蘇瑜為何會說路漫漫脾氣好。
“你剛才說她眼光高，年紀很大才嫁出去，光憑這一點就足以證明她的脾氣足夠好！”
“我說的都是事實呀？”
“女子對於自已的年齡和親近之人的評論可是很在意的，你剛才在我面前如此評論她，可以想象你們平常時相處的情形。”
蘇瑜越說越覺得臺上決鬥的那兩人有可能真的是情侶，他前也真的是被表象矇蔽了雙眼，這屬實讓他感到莫名的好笑。
是了，人的脾氣再好也是有逆鱗的！
女子的逆鱗一般是跟容貌年齡之類的事情有關，她們會為此有各種情緒，甚至大發雷霆，但什麼事情都有例外。
若這類的事情跟她們的至親至愛之人有關，那她們可以包容一切，甚至可以忽略，當做沒事發生！
男人亦是如此！
愛與不愛是很明顯的！
“蘇仙友，你覺得我和主人平常時是怎麼相處的？”小鳳凰沉吟片刻，疑惑不解道：“我還是不知道你為何會覺得她脾氣好？”
蘇瑜的目光依然放在那決鬥的兩人身上，開口道：“一般的靈寵是會隨時隨地守在自已主人的身邊，而你現在卻在這裡。”
“這足以證明你的主人並沒有限制你的自由，也沒有把你當成靈寵來看待，而是把你當成至親之人！”
小鳳凰內心大為震驚，猶如晴天霹！
平心而論，路漫漫的確對它很好！
從來沒有在衣食住行缺過它的，就連那些珍貴無比的法寶，她送給它都是連眼皮不帶眨一下，表現的非常理所當然。
它也一直以為這沒有什麼大不了的，直到現在蘇瑜說出這番話來，它才提壺灌頂，明白路漫漫是真的把它當成親人來看待。
正如蘇瑜所言，路漫漫從未限制過它的自由，就連飛昇仙界的時候她都害怕扛不過天雷，而按選擇解除契約放它自由。
它那時百般不願跟她解除契約是覺得自已實力不夠，就算放它自由，它也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當然，它更多的是想為自已拼一把。
拼贏了它就能飛昇仙界，徹底脫胎換骨，輸了大不了塵歸塵土歸土，跟她一起走黃泉路。
事實證明它拼贏了！
然而，下界也好仙界也罷，它的那點實力屬實不夠看，還是要扯路漫漫後腿，加重她的負擔。
即便如此，路漫漫也從未責怪過它，反而對它好的不得了，就算督促它努力修行，也要提醒它注意勞逸結合。
這樣的主人的確不算是主人，反而更像是它的母親，可仔細回想，它都不知道自已的母親是誰！
不得不說，路漫漫的確是它的親人！
這一刻，小鳳凰徹底釋然，連帶著體內的屏障也鬆動開來，它的修為也就此提升，傳承的記憶也逐一在它腦海裡顯現。
“隆隆～”
倏然，平地一聲雷，決鬥臺上的靚麗少女和俊美男子皆被震飛出決鬥臺，重重摔落在地，狼狽不堪，兩人也就此打了個平手。
現場鴉雀無聲，眾人顯然還未回神。
見此情形，蘇瑜是率先鼓掌，打破現場沉默的氛圍，而在場的眾人也不由得鼓起稀拉拉的掌聲，議論紛紛。
“這兩人怎麼會打平呢？明明他們剛才在臺上的時候打得那叫一個慘烈，搞得好像要不死不休一樣，結果就這兒？”
“我剛才觀戰的時候也挺激動的，但事實證明他們實力相當，即使要和對方不死不休，但他們的實力也不允許！”
“這不挺好的嗎？他們這次打平了，下一次沒準還會上來，那咱們就可以再觀戰一次了！”
小鳳凰對眾人的談論置若罔聞，它現在完全沉浸在修為提升的喜悅當中，連帶著鼓掌都十分的賣力，屬實有些格格不入。
蘇瑜將它的神態盡收眼底，詢問道：“小鳳凰，你對於這結果很開心？能告訴我這是為什麼嗎？”
作為決鬥之人的朋友，他對這樣的結果樂見其成，可那小鳳凰這麼開心是為何？不知道的還以為它才是那兩人的朋友呢？
哎，還真是讓他搞不懂！
“站上決鬥臺的人是來解決紛爭的，又不是來殺人的，這樣的結果難道還不夠好嗎？”小鳳凰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你這話還挺在理的，但是並不是所有的決鬥結果都會如此這般。”蘇瑜望著臺下狼狽起身的兩人，不免長嘆一氣。
“嘛，個人自有個人的緣法，咱們只能順從自然，理性看待就好！”
“小鳳凰，你還真是真知灼見。”
“也就一般般啦！”
兩人談話的功夫，之前在臺上決鬥的俊男靚女也來到蘇瑜的旁邊坐下，耐心地等待著第二場決鬥的開始。
當然，小鳳凰也跟他們相互認識一番，對他們也有了個大概的瞭解，現場的氛圍也變得和樂融融起來。
簡而言之，男的叫孔新，女的叫文雪，皆來東洲大陸，他們修為也跟蘇瑜相當，可謂是巧的不能再巧。
一句話，這三人都對小鳳凰但有所隱瞞，而小鳳凰待他們也是如此，主打的就是一個平等相待！
“兩位城主的決鬥還要多久才能開始？”
“你若是等得不耐煩可以離開這裡又沒人強求，外面的人想進來觀看都沒位置！”
“我也想離開這裡，可我的腳又重如千斤，怎麼也離不開這座位呀？”
此時觀眾席上人滿為患，皆對接下來的戰鬥表現的非常期待，即使有些人等得不耐煩，但還是不願意離開。
這也導致小鳳凰覺得異常的擁擠，眾人的談論聲更是猶如噪音一般讓它不厭其煩，小臉也變得皺巴巴的。
“這些人能不能安靜下來呀？”小鳳凰乾脆用雙手捂住耳朵，唉聲嘆氣道：“他們吵得我都快出現幻覺了！”
文雪也是有同感，便附和道：“他們難道不覺得吵嗎？還是自動遮蔽其他人的聲音？只顧自已感受？”
“心靜自然涼，咱們無視就好！”蘇瑜對此見怪不怪，理所當然道：“他們說夠了自然就不會說了！”
“你的心態還挺好的嘛！”
“修道就是修心！”
“說的話好像不懂似的！”
……
天武城主府，正院！
雲挽星端起桌子上的茶水悠悠地喝了一口，感嘆道：“今日這茶的滋味還真是讓人回味無窮啊！”
“雲兄，你這話很讓人誤會呀。”慕風將手中的茶杯放下，揶揄道：“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以前沒喝過呢？”
“我以前有喝過嗎？”
“我三十年前有跟你品過一回茶！”
“你還記得是三十年前呀？”
慕風無奈一笑，開口道：“這三十年來我不是在處理天靈城的大小事物，就是在關注秘境中發生的事情，哪來的時間和你喝茶？”
是了，他今天就是來跟雲挽星作戲的！
為的就是找出前段時間將天靈城放倒的神秘人，再將他抓獲，從而得到世界本源之力。
哎，他們真是為此操碎了心。
“你為何會覺得那女子身上擁有世界本源之力？”雲挽星臉沉思片刻，回憶道：“他們猜測那女子是世界本源之力所變化而來。”
慕風臉上的神色忽然變得認真無比，有理有據道：“那女子是不是人類，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誰讓我跟她交過手呢？”
“至於她身上是不是擁有本源之力？這點我還不能確定，但我可以肯定她實力太過逆天，這壓根與她的修為不符。”
他前段時間與那女子交手時的場景直到現在還歷歷在目，這讓他感覺到十分的恐懼和興奮！
為何會恐懼？一個人就能將整座城的人放倒，這逆天的實力他能不恐懼嗎？至於為何會興奮？答案只有一個，他想直面恐懼。
若是能戰勝那神秘女子，他就能得到世界本源之力，這樣一來他離成神還遠嗎？
退一萬步來說，他即使戰勝不了那神秘女子從而導致魂飛魄散，那他也覺得值了！
畢竟，修道之路從來都是鋪滿荊棘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這一點他早就看開了！
“咱們這麼做會不會引起長老們的不滿？”雲挽星愁容滿面，沉吟道：“這些年來他們對咱倆可謂是諸多猜忌。”
慕風不免感到好笑，出聲提醒道：“雲兄，你不必在乎他們的想法，畢竟他們乾的缺德事也不少。”
“我只是擔心他們會以此為藉口再次發動大戰，到時候仙界肯定會生靈塗炭，重歸混沌！”
“他們不都是一直這樣做的嗎？仙界之所以能維持大體的和平，還不是因為他們找到世界本源之力的有關線索？”
“也是，他們的心可是比鐵還要硬！”
雲挽星苦笑連連，感慨頗深。
自從滿天神明銷聲匿跡的那一刻起，仙界就進入動盪不安的局面，仙盟也就此誕生，為的就是維持和平。
然而，隨著時間的流逝，站在實力巔峰的人卻發現若想仙界永保太平，就必須有人突破成神。
為此，這些人可幹了不少的缺德事，壓根就不管仙界底層人民的死活，而他和慕風也不幸淪為這些人的棋子！
哎，還真是讓他想想都覺得悲哀。
“雲兄，相比於擔憂長老們會作何感想，我還是比較在意那神秘女子會不會出現？萬一她不出現，那咱們這出戏豈不白做了？
慕風抬頭看了一眼門外的天色，臉上的神色也跟著變得擔憂起來，連帶著說話的語氣都帶著萬分的不確定。
雲挽星單手撐住腦袋，有理有據的分析道：“從前段時間天靈城發生的事情來看，那神秘女子比較喜歡湊熱鬧，本性也善良。”
“如若不然，她不會出現在天靈城最熱鬧的酒樓中，而且還是以歌姬身份，也說明她玩世不恭！”
說到這話時，雲滿心沉思片刻，沉吟道：“世界本源之力很強大，它也可能擁有自我意識，從而影響人的心智。”
“或許更應該說，那神秘女子的意識抵擋不住世界本源之力的力量，被吞噬掉也不一定，這才會表現出如此反常的行為來。”
從天靈城發生的事情來看，那神秘女子的所作所為的確像個小孩子，只想找人撒氣，卻不想傷害人。
若世界本源之力具有自我意識，那就能解釋的通那神秘女子的所作所為，畢竟再厲害的能量化形成人也是需要時間來適應的。
換言之，世界本源之力本就來自於那片秘境，它的心性跟小孩子也差不了多少。
“雲兄，我是擔心那結界本源之力被會仙界的本源之力給吞噬掉！”慕風臉上的神色變得更加凝重起來。
雲挽星瞬間怔愣在原地，很快又不可置通道：“這怎麼可能？那些藏在暗處的老怪物是不會樂意的！”
“他們樂不樂意又有什麼用？”慕風端起桌子上的茶水潤了潤口，出聲道：“他們又阻止不了這類的事情發生。”
“也是，那些老怪物到現在也還沒找到仙界本源之力的一絲線索，他們可能也很無奈吧！”
“別說他們找不到仙界本源之力，就算他們找到又能如何？他們又不能將仙界本源之力據為已有。”
慕風先將手中的茶杯放好，起身來到門外邊，望著天上的迤邐景色不禁陷入沉思之中。
仙盟的那些長老也好，還是隱在暗處的老怪物也罷，他們想汲取仙界的本源之力，早日成神。
然而，不說仙界的天道不答應，就算天道答應，他們也拿仙界的本源之力沒辦法！
若問緣由，只有一個！
仙界本源之力一旦被人佔據，整個仙界將會不復存在，而那人即使能突破成神，以後也會背上莫大的因果。
那人修行之路也會到此為止！
對於修道之人而言，修為止步不前，這簡直比殺了他還要難受，要知道成神並不是終點，往上還有更高的等級等著他去突破。
扯遠了，他現在還是先去決鬥場吧！
思及此，慕風收回目光，開口道：“雲兄，咱們也該去決鬥場了！”
“嗯！”雲挽星站起身來，開口道：“若是觀眾知道咱們接下來決鬥如此無趣，他們會不會感到很失落？”
“你管他們失不失落？反正又不是咱們逼他們來觀看的！”
“哎，咱倆這城主當的還真是無奈，既要上臺演戲，還要不被他們發現真是太難了！”
三言兩語的功夫，兩人便憑空出現在決鬥臺上，而之前猶如菜市場一般熱鬧的觀眾席立即安靜下來。
這一刻，在場眾人那叫一個大氣也不敢出，生怕前方那兩人會就此大開啟手，打破鄙視臺上的結界，讓他們遭受無妄之災。
即便如此，眾人還是不願離席！
“這兩位城主長得好俊！”
一道略帶稚嫩又清澈的嗓音突然傳入在場眾人的耳朵裡，宛如平地一聲雷，徹底打破這詭異而安靜的氛圍。
下一刻，眾人緊張的心情頓時放鬆不少，還紛紛將目光投向小鳳凰，期待它再次出聲化解現場的低氣壓！
雲挽星和慕風也是如此這般，但他們卻是想搞清楚這小鳥為何要說出這樣的話來，是真覺得他們長得俊？還是在拍馬屁？
“你們看我幹嘛？他們長得就挺俊的呀！”小鳳凰停頓片刻，天真無邪道：“也就比我長大之後差了一點！”
眾人：“……”
蘇瑜噗呲一笑，很快又十分正經地站起身來，朝站在臺上的雲挽星和慕風拱手作揖，以此來打圓場。
“兩位城主，我這小友年紀還小，說話也比較天真無邪，希望你們不要介意！”
“無妨！”雲挽星莞爾一笑，開口道：“我今天並不是以城主的身份站在這裡，大家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不用多加顧慮。”
慕風也深表贊同道：“各位仙友，接下來我倆的決鬥可能會比較無趣，你們若是覺得無聊可以就此離開。”
眾人連連搖頭，表示不願意離開。
蘇瑜也坐回位置上，翹首以待。
雲挽星和慕風能成為一城之主，這足以說明他們的實力足夠厲害，他們的決鬥又怎會無趣？
若有人此時離開，那不是傻瓜是什麼？
“我和雲城主的並不打算刀劍相向，還是選擇比較平和的方式來決一勝負，那就是對弈！”
慕風輕飄飄地說出這麼一句話來，而在場眾人的神色也變得錯愕起來，彷彿自已出現了幻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