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在想什麼呀？”
赫連宸聳了聳肩膀，轉頭便看見他大哥那諱莫如深的神情，這讓他不免感到好奇。
“三弟，你有沒有感覺路姑娘好像變得越來越漂亮了！”赫連翊沉思片刻，沉吟道：“氣質出塵但又略顯清冷，讓人難以忽視。”
“大哥，我知道你很欣賞路姑娘，但你要不要表現的那麼明顯？路姑娘可是有夫君的！”赫連宸一副怕他大哥彌足深陷的模樣。
“三弟，你想到哪裡去了？我是說路姑娘此時散發的氣質與她之前給人的觀感大相徑庭？”
“有嗎？我怎麼看沒看出來？”
“她之前身上散發的氣勢很平和，著實掩蓋她那出色的樣貌，若放到人群中，你壓根不會發現她的存在！”
聞言，赫連宸神色微怔，腦海裡不禁回想起路漫漫的真實容貌來，可給他印象確實不深，就感覺跟普通人沒什麼兩樣。
若大哥此刻沒有說出這番話來，他真的發現不了這事的存在，也真的被自己的感覺所騙，這也讓他不禁深思。
路漫漫再怎麼樣也是個貌美如花的女子？他之前為什麼感覺她很普通呢？這明顯就說不過去啊！
再者，她的修為都已經達到人仙級別，容貌只會比一般的仙子更顯漂亮，這到底是怎麼回一回事呀？
莫不是功法的緣故？還是她本身就具備這樣的親和力？又或者是她故意為之？
罷了，這一切都不重要。
最重要的是，她現在身上散發出來的氣質為何與之前大相徑庭？她到底在比試臺上幹了什麼？
思及此，赫連宸目光如炬地盯著路漫漫，疑惑道：“大哥，她現在身上散發的氣質會不會與她所煉製的法寶有關？”
“她手上的那支毛筆沒什麼特別的。”赫連翊回憶片刻，沉吟道：“唯一特別的地方是她用火光淬鍊過毛筆。”
“你是說她用的不是一般的火？可那火看起來也沒什麼特別的呀？就是火光比較弱，隨時都有熄滅的可能！”
“三弟，她是一個煉器師！”
“對了，煉器師對於法寶的品質可是非常講究的，他們是不會用普通的火來淬鍊法寶的！”
赫連翊微微點頭，陷入沉思之中。
他之前就覺得路漫漫用來淬鍊毛筆的火非常不一般，可是他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直到這會兒他才有了一絲頭緒。
路漫漫用火淬鍊毛筆後，並未再次進行反覆淬鍊的動作，而是伏案寫作，從這點來看，她的那隻毛筆是完成品。
換言之，那支毛筆已經不用再淬鍊，而她現在所做的事情或許就是想驗證這支毛筆的威力如何？
若從這點來看的話，倒也可以解釋的通她身上的氣質為何會發生如此大的變化，可他還是不明白天地間的能量為何會向她匯聚而去？也不明白那股力量到底是什麼？
哎，還真是讓他想不通。
“三弟，我感覺思緒好像又被堵住了！”赫連翊伸手揉了揉太陽穴，有感而發道：“每次只要遇到跟她有關的問題，我就特傷神！”
赫連宸不禁輕笑出聲：“大哥，有些問題想不通就不要想了，時間會給出答案的。”
“你真樂觀！”
“我不是很樂觀，這是經驗之談。”
“搞得好像你很有經驗似的！”
赫連宸笑笑不語，直望著比試臺上的人影，若有所思。
說實話，他感覺路漫漫就像個謎一樣，無論怎麼看都看不透，但她身上的那份朝氣卻是他為之嚮往的。
除此之外，她的情緒管理能力真的很強，他就沒見過她有跟誰鬧翻過，好像所有人在她心目中所佔的份量都是一樣的。
或許更應該說，她早已達到知行合一的境界，只不過礙於修為的緣故，很少人會注意到這方面上來。
不得不說，她真的是一個很厲害的人。
“大哥，我雖然不知道她為何身上氣質會發生如此大的變化，但我知道像她這麼厲害的人不會打沒把握的仗！”
赫連翊目光如炬地得望著臺上那神情專注的人影，開口道：“我贊同你的看法，也期待她的表現！”
“哎，你們倆的廢話還真多！”邱毅舒展了一下身體，打了個哈欠，一語中地道：“討論個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來！”
“哦，那不知道邱兄有何見解？”
“邱兄，我願聞其詳！”
“她現在這模樣就跟那些讀書人沒什麼兩樣，那你們有沒有想過讀書人的身上的氣質是怎樣的？”
赫連宸對此一臉茫然，一無所知。
赫連翊愣了愣，垂眸沉思。
他打從孃胎出來就生活在仙界，所接觸到的人和事都非常的侷限，對於凡界的知識更是隻來源於書籍。
換言之，他活了那麼久就沒有見過真正的讀書人，也不知道他們身上所散發的氣質是怎樣的。
這根本就不在他的認知領域內。
“邱兄，我要不要找一個飛仙來問一問？”赫連翊微微嘆氣，無奈道：“早知道就帶一個家丁出來，這樣我也不會煩惱了！”
邱毅瞅了他一眼，直言道：“赫連兄，你府裡家丁在下界也是呼風喚雨的存在，他們可不是什麼讀書人。”
“那你說我該找誰來問呀？”
“當然是找我呀！”
“你去過下界？”
邱微微搖頭，開口道：“我沒去過下界，但我有認識一個從下界飛上來的朋友，他身上的氣質跟路姑娘如今的模樣很是相像！”
是了，剛開始他還沒發現路漫漫身上的氣質有何不妥，直到聽了赫連翊兩兄弟對話之後，他才如夢初醒。
路漫漫此時的氣質跟他以前認識的一個朋友很像，簡直可以用如出一轍來形容，而且他那朋友的本命法寶居然也是一支毛筆。
他那朋友名為李青雲！
他記得李青雲曾經說過小時候家庭貧苦，父母為了能讓他讀書付出了很大的努力，他也如願以償的考上了狀元。
然而，李青雲在考上狀元的一個月後，其父母就撒手人寰，李青雲那時覺得了無生趣，就留下遺言，打算隨父母而去。
可惜天不隨人願！
李青雲剛一寫完遺言，天空就降下一束五彩霞光照在他的身上，他就這麼糊里糊塗地飛昇到了仙界。
如今想起來，李青雲還真是幸運，來到仙界後，因沒有靈氣在身的緣故，被飛仙台的守衛歸類到其他。
李青雲就這麼獲得了底層飛昇修士所希望的自由，後來也才機緣巧合地跟他成為朋友！
別說，這世界的緣分還真是奇妙呢！
扯遠了，他就是搞不明白路漫漫身上的氣質為何會跟李青雲如出一轍？單單只是她在伏案寫作的緣故嗎？
不見得！
莫不是她也是從下界飛昇上來的？可她身份令牌是金色的又是怎麼回事？還有，女子在下界也可以考科考嗎？
哎，他真是搞不懂。
“你那朋友的實力怎麼樣？”
赫連翊目不轉睛地看著邱毅，眼裡還帶著探究的意味，耐心地等待著他的回答。
邱毅瞬間回神，開口道：“說出來你可能不相信，他實力非常一般，但我居然打不過他，這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邱兄，你實力弱可以透過努力修煉的方式來增強，但心理承受能力弱就需要及時就醫！”赫連宸一副為他著想模樣。
“什麼心理承受能力弱？我就是搞不明白他為何修為比我低，但我卻打不過他，這明顯就很不正常，好不好？”
“這有什麼不正常？你又不是沒有見過那些越級挑戰的劍仙！”
邱毅被懟得啞口無言，無語望天。
赫連翊則是出神地望著比試臺上那熟悉的身影，就著他弟說的話，陷入了沉思之中。
實力強悍的劍仙是可以越級挑戰，而且成功的機率非常大，路漫漫當初能一劍破陣就是最好的證明。
然而，這也是他奇怪的地方。
作為一個劍仙兼煉器師，她最熟悉的法寶難道不該是劍嗎？她應該在本場決賽中煉製寶劍才是呀？這才有可能奪冠！
事實卻與之相反，她不僅沒有煉製寶劍，居然還煉製出一支普通的毛筆，這怎麼看怎麼都不正常。
難不成她手中的這支毛筆能跟本命寶劍有同樣的威力，能讓人越級挑戰？若當真如此，她現在的所作所為就是在淬鍊毛筆！
對了，她的氣質之所以會發生如此大的變化，搞不好並不是她本身的原因，而是她手中那支毛筆的緣故。
赫連翊喃喃自語道：“她手中的那支毛筆搞不好真有毀天滅地的威力！”
“這也太誇張了吧？”赫連宸對此不置可否，唯有呵呵一笑。
“這有什麼誇張的？”邱毅打了個哈欠，理所當然道：“若那支毛筆含有這世界的本源力量，那就可以毀天滅地。”
“你是說法則之力？”
“你也可以這麼理解！”
“搞得你好像很懂一樣！”
眼見邱毅和他弟又槓上了，赫連翊好笑地搖了搖頭，抬眸將目光重新放回路漫漫的身上，眼裡也為此閃過一絲疑惑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