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確定要殺了我？”
樂意凝望著她手心裡那燃燃升起的白色火焰，臉上立即收斂起了笑容，繼而意味深長的對她進行反問。
“你本就是作惡多端的人，殺了你就是替天行道！”路漫漫十分俏皮地抿了抿嘴，微笑道：“為了防止你繼續害人，我覺得還是殺了你比較好！”
這女人即使被關了這麼多年，但從她之前的所作所為來看，她根本連一點悔意都沒有，那還留她在世上幹嘛？
還不如趁著現在這個機會，早點將她給滅了，免得禍害遺千年。
念及此，路漫漫便想給她一個痛快，讓她早點消失於這個人世間。
“小丫頭，在殺我之前，你想一下為什麼我做了那麼多的惡，蒼瀾卻只把我關在這裡，而不是把我給滅了！”
眼看路漫漫的眼神中流露出如此明顯的殺意，樂意再顧不得其他，便連忙對她說出這麼一番話來，以此來打消她的念頭。
果不其然，路漫漫在聽完她這句話之後，便停止了手上的動作，諱莫如深地打量著她。
倏然，路漫漫笑了，而且笑得特別詭異：“我這個人最討厭的就是別人說一半話，留一半話的了。我一旦討厭上某個人，就會做出一些瘋狂的事情來。”
“就比如，我會不計後果的將那討厭的人給折磨致死，讓他永悔不當初，然後再將他斬草除根！”
說到這時，路漫漫故意用劍挑起樂意的下巴，溫柔地看著她：“樂前輩，你應該不會想體驗這種折磨吧？”
話落，路漫漫便將靈劍放在桌子上，一邊單手托腮地看著她，一邊往手心上那白色的火焰注入了一點靈力，讓它的火苗憑空躥起，差點燒到了涼亭的頂端。
看到路漫漫這瘋批的模樣，樂意此時的心中已然升起了一股恐懼感，但面上依然不顯。
“小丫頭，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這副模樣就好像曾經的我！”樂意拿起桌子上的茶水淺嘗了一口，怒力平復心裡的恐懼。
路漫漫佯裝出一副受寵若驚的表情，陰陽怪氣道：“前輩，我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耐心也是很有限的！”
樂意將杯子放在桌面上，微微地搖了搖頭後，便茫然地望向天空，自問自答了起來。
“小丫頭，你之前說蒼瀾飛昇了，但他卻把傳承和封魔塔給留下來了，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你肯定不知道？因為他怕我影響到他，將他的那些卑鄙行徑顯露在人前，從而招致別人對他怨恨！”
聞言，路漫漫嘴角微沉，表情凝重。
這女人說的話雖然不可全信，但正如她所言，蒼瀾道君都已經飛昇了，為什麼還要留下一絲神念和封魔塔在這裡？
難道僅僅是因為怕傳承斷代？但顯然這個理由並不充分，也不能說服她。
等等，這女人剛才說她修的魔功跟人類的執念有關，該不會……
“小丫頭，你是不是想到什麼了？”
樂意正想繼續說下去時，突然看到了路漫漫臉上那凝神的表情，這不禁讓她樂開了懷，遂不懷好意地看著她。
“我想到了什麼，跟你有關係嗎？”路漫漫站起身來拿起靈劍，瞥了她一眼，警告道：“我勸你還是早點改過自新，要不然我不介意送你一程，讓你永遠消失在這世界上！”
話落，她便默唸口訣，離開了封魔塔。
“改過自新？”
樂意看著眼前空無一物的石凳，嗤笑了一聲，繼而拿起放在一旁的古琴，孤芳自賞地彈奏了起來。
……
路漫漫出了封魔塔之後，便神情凝重地走到小溪邊，想找尋蒼瀾道君的身影，向他問明一些事情。
但顯然她現在來的不是時候，蒼瀾道君並沒有在小溪邊釣魚，周圍也沒有他的身影。
見狀，路漫漫仰望天空，高聲道：“前輩，你在嗎？晚輩有一些事情，想跟你請教一下。”
片刻之後，耳邊傳來她那響亮的迴音，除此之外就是各種動物的叫聲，再無其他。
蒼瀾道君在躲著她！
一連叫了三遍之後，還是得不到蒼瀾道君的回應，這個念頭便從她的腦海中劃過。
這顯然不是一個好的徵兆！
難道樂意說的都是真的，蒼瀾道君是因為他母親的作為，所以才無顏見她？
不過他都已經能飛昇成仙了，對這事應該早就釋然了才是，怎麼會無顏見她呢？
算了，等見到他的面再問吧！
“前輩，既然您現在沒空，那晚輩就先不打擾您了！”
路漫漫見對方不做回應，便身形一閃，離開了小溪邊，回到打坐修煉的地方，準備繼續修煉。
“師兄，那小丫頭離開了！”風洛雪往路漫漫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後，便收回目光。
蒼瀾道君並未抬眼看她，而是沉迷於棋盤中的局勢，意有所指地回答她。
“人心易變，這世界上沒有人會在原地等她，失望攢夠了自然就會離開的了！”
“師兄……”風洛雪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繼而無奈一笑：“也是，心死了自然就會離開的了！”
“師妹，下棋吧！”
“嗯！”
蒼瀾道君對風洛雪的話表面上置若罔聞，其實內心早已翻騰倒海。
路漫漫剛從封魔塔裡出來時，他就已經在她的身上感受到樂意那熟悉的氣息，為此他便掐算了一番，知道了個大概。
他該怎麼告訴她？他的母親的確犯下了大錯，他也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算了，事情已成過往，就樣他默默承受好了。
蒼瀾道君是這樣想的，也準備這樣做，但他顯然低估了路漫漫的耐性和決心。
“前輩，你今天有空沒有，我做了你喜歡吃的烤魚哦！”
自從那以後，路漫漫隔三差五的來到小溪邊，不是在烤魚，就是對著天空大喊，想引他出來！
“師兄，那小丫頭烤的魚可香了，而我最近也好久沒嘗過了！”
風洛雪見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便以自己嘴饞為藉口，希望他能借坡下驢，早點直面事實。
她何嘗不希望他能得到真正的解脫，不必再為過去的事情而困擾，但即使她都已經那樣努力了，師兄卻始終沒有放下。
難得小丫頭有這樣的決心，她一定要在背後幫她一把！
“師妹，你真的想吃烤魚嗎？”
蒼瀾道君將一個黑色的棋子下入棋盤後，便目不轉睛的注視著她。
“想！”風洛雪點了點頭，微笑地對上他的目光：“師兄，你就幫我帶幾條回來吧！”
“嗯！”
蒼瀾道君悠悠地嘆了口氣後，便消失在她的眼前，來到路漫漫所在的小溪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