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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死動靜

在出傲劍宗之前,羿君瀟回了趟祈華峰。

找到羿君瀟之後,白澤就回來重新蓋房子了,黎墟將公務交代給了手下的四方鬼王后也回來繼續監督白澤蓋房,時不時再和白澤吵上兩句。

“我此次離開鳳麟洲,異世之人必有異動,不知大帝可否替我看幾日人間?”羿君瀟問道。

黎墟點了點頭:“嗯,這幾日我會將地府之事交給鬼王處理,多在人間留幾天。”

羿君瀟微微一笑然後說道:“大帝,他們不怕你的。在鳳麟洲,他們怕的只有我。”

黎墟抱著胳膊靠在荔枝樹上,沉默了片刻然後問道:“所以呢?”

“請大帝暫著化形衣,化形為我的模樣。”羿君瀟說道。

黎墟又是一陣沉默然後緩緩地道:“我說你怎麼突然這麼尊敬地喊我大帝。”

“我很快就回來。”羿君瀟眨了眨眼睛。

黎墟抬手按了按眉心然後道:“我怕是不太合適。”

“為何?”羿君瀟問道。

黎墟瞥了眼羿君瀟,然後緩緩地從倚靠著的荔枝樹上站起,挺直了腰板站在羿君瀟的面前看著只到自己胸口的羿君瀟,抬手比劃了一下自己和羿君瀟的距離。

黎墟沒有作聲,但是好像卻是震耳欲聾。

“那要不……”羿君瀟思索著要不要去麻煩一下梅無鸞。

黎墟的眼神移到一邊看向正在和泥的白澤:“要不他來?”

羿君瀟扭頭和黎墟一起看向白澤。

正撅著屁股砌牆的白澤回頭看向盯著自己的一人一鬼,突然一陣後背發涼:“你們……做什麼呢?”

“化人形我看看。”羿君瀟勾了勾手指道。

白澤雖然不理解,靈力也不是很支援,但還是化為了人形歪著腦袋看著羿君瀟和黎墟:“嗯?怎麼了?”

白澤和羿君瀟一般高也一般身形,羿君瀟和黎墟對視了一眼,然後輕輕地點了點頭:“嗯,就他了。”

半個時辰後,化形為羿君瀟模樣的白澤抱著臥硯染笑眯眯地站在了黎墟和羿君瀟的面前,一邊笑眯眯一邊用藏在袖子裡的手對著黎墟和羿君瀟梳了箇中指。

黎墟看著白澤。

白澤被黎墟看得心裡發毛:“你愁啥?”

“嗓子一起變了。”黎墟督促道。

白澤夾起了嗓子:“好的,大帝……”

黎墟瞬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這次就拜託你了,從宸洲回來我給你帶禮物。”羿君瀟安慰道。

白澤夾著嗓子一邊拋媚眼一邊看著羿君瀟:“好的,羿宗師。”

羿君瀟突然之間有些後悔,一言難盡地看著白澤:“我……你……要不……”

“嗯?”白澤盯著羿君瀟的樣子看著羿君瀟。

“你這幾個月說身體不舒服,閉門休養,不要見外人吧。”羿君瀟乾巴巴地說道。

白澤委屈地鼓起腮幫子:“為什麼啊,我不像你嗎?我的易容術可是很好的。”

羿君瀟沒臉看地轉頭走開:“我先走了,黎墟,你幫我看著點兒他。”

黎墟在旁邊明明什麼都沒做,只是站了一會兒,但是一身的雞皮疙瘩卻怎麼都下不去。

“喲……”白澤眼睛一亮,似乎發現了黎墟的弱點,傾身就往黎墟的身上倒去,“大帝——人家身子軟啦——”

黎墟連忙往旁邊避了好幾步,咬著後槽牙道:“如果羿君瀟真的是你這個模樣的話……”

白澤順著臥硯染的毛髮問道:“是我這個樣子怎麼了?”

黎墟道:“一百年前我會直接看著她掉進紅蓮業火,不會拉她。”

白澤:“……”

“房子回頭再蓋。”黎墟看了眼身後的半堵牆,“我們也該去辦事了。”

白澤問道:“去歸墟?”

“不然呢?”黎墟抬步離開,“去看看那些墮神又想要做什麼。”

白澤一手拽著裙襬一手託著臥硯染跟在黎墟身後:“要是當年你同意把墮神鎮壓在黃泉下,又怎麼會有今天這破事。”

黎墟陡然沉默。

其實在劃分三界的時候,就已經定下了,天界至真至純,冥界審判黑暗,二者共同守護人界。

墮神按理而言確實應該被送進冥界,由冥界審判,或是斬殺或是鎮壓監禁。

只是當年冥界秩序混亂,黎墟拒絕了接收墮神,天界只得將墮神放在了歸墟之中囚禁。

只是千年前誰也沒想到,本就是用以流放的鳳麟洲,到了後來居然會被修仙者佔據,成了他們記憶之中凡界的模樣。

去往宸洲的船隻已經啟航,羿君瀟雙手搭在腹前站在船尾看著漸行漸遠的鳳麟洲海岸,沒過多久便已經望不見鳳麟洲了,天色也漸漸昏暗,唯有從鳳麟洲方向刮來的風將羿君瀟的衣袍卷得獵獵作響。

“師尊,你進船艙裡吧,今日這風還是挺大的。”蜀承璟走到羿君瀟身邊說道。

“嗯。”羿君瀟心不在焉地應了一句卻並沒有動彈。

蜀承璟看著羿君瀟張了張嘴,又沒有補充什麼,只是調整了站位,幫羿君瀟擋住了一部分的海風。

羿君瀟這麼一站就是一晚上沒動,蜀承璟也就陪了羿君瀟整整一個晚上。

直到星河垂落,月車西沉。

在啟明星升起的那一刻,羿君瀟突然回神了,轉頭看向身側陪著自己站了一夜的蜀承璟驚了一下,然後連忙伸出手去握蜀承璟的手,蜀承璟的手一片冰涼,毫無溫度。

“你又何必這麼陪著我。”羿君瀟的眼中閃過一抹心疼。

蜀承璟輕輕一笑:“徒兒無能,不能為師尊分憂,或許只有多陪伴師尊片刻,才算是徒兒還有所用處吧。”

“你總是喜歡這般妄自菲薄,你初入門時你霍師兄帶了你那麼些日子,怎麼就沒教會你往自己臉上貼金呢?”羿君瀟輕輕地搖了搖頭道。

蜀承璟噙著笑,扶住羿君瀟轉身回船艙:“在師尊面前,徒兒就是往自己臉上貼再多金又有何用。師尊可是有什麼煩心事,想了這麼久,可否讓徒兒為你排憂解難?徒兒與姜師妹不一樣,姜師妹需要休息,徒兒更想陪著師尊。”

羿君瀟失笑,其實霍承單的那些死動靜,蜀承璟還是學到了一些的。

“還能想什麼,我在想你二師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