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喉結上下滾動,像是在吞嚥苦澀。
“不開心。”他說。
“那你過來搗什麼亂?”楚雲韶撂下一句話,甩開他的手拿著手機往外走。
江顯允低了下頭,闊步追上去,攥住她的手腕,側臉戾氣橫生。
“放開我。”楚雲韶抿著唇胡亂地掙扎。
“你確定要在這兒要跟我鬧?”他咬著後槽牙,挑眉望向她。
“你放手!”她聲音拔高了點“我沒跟你鬧。”
江顯允閉上眼另一隻手捏的嘎吱作響,胸膛劇烈起伏,眉骨冷厲。
楚雲韶還在扣他的手,臉上的表情又倔又硬。
“你是不是在我面前永遠都這麼倔?”他最後問了一遍。
“你管我!”楚雲韶挑起眼珠子,不耐地看了他一眼。
江顯允連連點頭“行。”
他提著她的手直接將人摔在了車上,車子猛地提速,她整個人向前撲去,隨之一個轉彎她直接倒在了他握著方向盤的那隻手的臂彎裡。
“你是精神不正常還是腦子有問題?”楚雲韶眼睛昏花,勉強繫上了安全帶。
江顯允下巴向前前緊了緊,下頜線緊繃,丹鳳眼裡含著沉澱的怒意隱隱有爆發的跡象,整張臉冷淡壓抑。
車子開到她之前住的郊區別墅區。
車子還沒停穩他就拽著她的手腕,將人拉下車,開啟門把人塞進了房子裡。
“楚雲韶你是不是覺得你特能?”他抵在門上,抓著她的那隻手在顫抖。
她沒說話,閉著眼睛什麼也不看。
“呵。”他冷漠嘲諷的笑“睜大你的眼睛看看,看看你曾經的家。”
她站在那不動,如同神對眾生的喜怒哀樂滿不在乎一般。
江顯允直接上前,用虎口貼住她的下巴,將她整個人抵在牆上,膝蓋擠進她的雙腿之間,將她桎梏住,動彈不得。
楚雲韶吃痛睜眼,依舊倔強的看著他。
“我讓你睜眼,你沒聽到嗎?啊?”他脖子青筋畢露,整個人瘋狂的可怕。
“有什麼好看的?”她直直的看著他,眼眸安靜,聲音平靜。
是他最受不了的表情。
他眼底一片猩紅,聲音像是從齒間擠出來的“我讓你看看有什麼好看的”
楚雲韶的手腕被他緊緊攥住,從一樓到三層他都帶著她逛了一圈。
傢俱陳設,設計風格什麼都和她在時的一樣,一切從未改變。
每間房間裡多了些男士生活用品和服飾,處處都是他和她的生活痕跡,甚至她的衣服都在陽臺上掛著,就像她從未離開一直在他身邊一樣。
楚雲韶瞳孔閃爍了幾許,心臟像是被人緊緊抓著一下一下給她順氣,又悶又沉。
“說話。”他昂了昂頭,嗓音低沉“剛剛牛逼哄哄的,怎麼不說了?”
她手指緊緊的抓著裙邊,低著頭,露出後脖頸,柔嫩白膩,一屆一屆的脊椎骨好似要穿透面板突出來。
“你究竟是什麼意思?”
“你想我什麼意思?”他眼睛裡像藏了兩團火把,眼神又燙又亮。
“我覺得沒什麼意思。”她拿起另一隻手一根一根的摳開他的手指。
江顯允噤了聲,也沒鬆手,強迫著她抬手看著自已。
房間裡的燈光亮起來,她曾經買的娃娃靜靜的睡在床上,空氣中飄著茉莉花的味道,她不曾軟和一點,在他面前永遠如同一根鋼筋。
光和灰塵在周圍飛揚,時間到了,掃地機器人開始咻咻的掃地。
時間還是十二點。
這聲音似是刺激到他了,他拎著她的手腕把她丟到床上,臉上勾起一彎邪笑,整個人壓下來,和楚雲韶貼的嚴絲合縫。
“覺得我沒意思,覺得那些小白臉有意思是嗎?”
她倏地笑起來故意氣他“對啊,你不覺得你沒意思嗎?呵,一把年紀了,你這種年紀的男的,國外我看都不看一眼,我只玩年輕的。”
說完,她侮辱性的對著他的臉拍了拍。
江顯允抓著她的手一寸一寸收緊,下巴動了動,似笑非笑看著她的胸口,視線輕佻色情,獨屬於男人的打量刺激的她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耳朵悄然充血。
他的氣息吹拂在耳邊,帶著他獨有的冷冽“楚教授不是看不上我這種老男人麼?怎麼看一眼耳朵就紅了,身體沒被調教好啊。”
楚雲韶偏過頭,宛如紅瑪瑙的一隻耳朵徹底暴露在他眼前,看的人心動。
江顯允直接低下頭含住紅透了的耳垂,用舌尖輕輕舔弄。
她身體直接僵住了,一股久違的電流從耳垂處劃過全身,激起心尖的顫慄。
“抖什麼?”他含糊不清地說“我們的楚大教授這麼多年還是這麼敏感,既然玩過那麼多男人,多玩我一個不多吧。”
“松……口。”她身體被他含軟了。
江顯允低啞的笑了鬆開嘴,聲音的顆粒感很強“你也是會學乖的。”
“你一定要這樣嗎?”楚雲韶不為所動,透著決絕。
江顯允心頭像塞了坨棉花,堵得慌,無可奈何的離開她的身體,起身鎖上房門,擰下鑰匙塞進口袋。
“開門!”
“楚雲韶。”他喊她。
“開門。”她轉身直接上手掏他的褲兜。
他垂下眼看著她為離開他所做的種種,心抽的難受。
“談談?”他勾出鑰匙在她面前晃了晃。
楚雲韶挑眉道“好”
江顯允拿過一個飄窗墊讓她坐在窗臺上。
她坐上去,手機倒扣在手邊。
“我不是個好人”他直勾勾地看著她,聲音張狂“我不會替別人看老婆,也不會等別人的老婆等十年,更不可能把別人老婆拽進我家裡,我只養我自已的老婆,過程不重要,結果必須是你最後身、心都是我的。”
楚雲韶抓過窗簾,錯開和她交雜著的視線。
“可是我不喜歡你了。”
江顯允坐在沙發上敞著腿,弓著腰,雙臂搭在膝蓋上,雙手交握成拳,聽完她的話眼神閃了閃“那你就重新喜歡我,反正你只能喜歡我,你敢喜歡別人試試。”
“我不想再喜歡別人了,十年前我自知對不起你,耽誤你十年,對不起。”
她的手指甲掐著手掌心,指尖泛白,掌心鮮紅一片。
“是不是十年前如果我早點去我們現在就會不一樣?”
楚雲韶抬頭看著外面的太陽,陽光灼眼,她眼睛一陣酸脹,喉嚨幹疼,一句話也說不出。
她知道這不對,可是蘇寄傲為她入獄被迫分手,吳曉珂為她被驅逐出境,她還好好的,世上沒有這樣的道理,她不能既正常還能跟自已愛的人結婚。
在那場事故里,她毫髮無損,而他們卻背上罪名。
她不能這麼卑劣,什麼都留著。
。“事情已經發生了,是既定的事實,別假設了,改變不了,找個好女孩結婚吧,好好對人家,別等了”
“我只想找你,你嫁給別人我不放心也不甘心。”他凌厲的碎髮垂下來遮住表情,聲音低低的。
什麼也沒做錯的人,一無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