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外面的窗邊,賈薔氣的臉色鐵青。
“賈荻,我與你誓不兩立——”他摔袖而去。
裡面。
老太醫眉頭緊鎖:“七爺,儘管齡官的〔心門〕雖已開啟,但尚未完全甦醒。
你需用溫暖而充滿希望的話語,為她描繪一個美好的未來,讓她心生嚮往,這樣才能真正啟用她的心。”
“一個美好的未來?”
“老仙,我這治癒之泉,可以醫好她麼?”
【傻蛋,這叫什麼?忘情水!且她三魂離離,你是不是想她死的更快?】
“……”賈荻忽然又問:“如果我這忘情水沖茶讓林妹妹喝了,她會忘記賈寶玉?”
【理論上可以的。】
“什麼叫理論上可以?”賈荻皺眉。
【首先,你破壞公正良序,會遭九雷轟頂,不死算你命大。其次,你可徵的她本人同意,方可使用此神水。】
“靠!”
【二蛋,智慧才是永恆不變的力量,使用旁門左道,得一時而失永久,不是大道也!】
“老仙……我受教了!”
賈荻收回走綠色通道的小心思,仔細想了想就道:
“齡官啊哈哈哈……你且聽我說,你可能覺得一切都很迷茫,但你可以想象一下,當你康復之後,我們……可以一起去看那滿山的桃花盛開,聽那溪水潺潺,我可撐那小扁舟,載你感受那和煦的陽光下輕柔的微風盪漾,夕陽西下,一度殘陽鋪水中,
你在高歌震林月,我在按那鸕鷀吐魚,然後呢,就駕起火炭,滋啦滋啦,魚香四飄,
我們倆個對坐,相視一笑,開開心心吃起了魚,
我見你嘴角有點髒了,就用手帕替你擦一擦,
你羞澀一笑,嬌語:“我是不是好醜啊?”
我豪邁大笑:“是的,你很醜,也只有我不嫌棄你……”
你嗔怒用小拳拳一下一下打我廣闊的胸襟,嬌滴滴滿臉通紅:“你壞,你壞,你好壞哦……”
“討厭……”
我‘哎呦’一聲裝作受了巨大的創傷,倒在船艙板上,
你大驚失色,撲上前發出一聲一聲呼喚:“七郎,七郎,你千萬不要死亡呀,我我我……我還沒有做你的新娘,沒有進入那新房,也沒有去洞房,我們還沒有生小阿郎,來年再生一個小姑娘,隔年拉著阿郎揹著姑娘去看咱的娘……”
“噗——”老太醫王濟仁直叫受不了這貨的編排。
門口,視窗擠滿了人。
十一個小優伶張口結舌,十一個金釵瞪大眼睛。
聽的那叫一個骨痺,全部都跑了。
這時候,齡官忽然間開口了,有點神經質不斷的在說:“我是一個戲子,戲子……嘻嘻,戲子,嘻嘻,戲子……”
“這是……??”
“老太醫,又是怎麼一回事啊?”
“哎呀,不好不妙,那雙眼空洞無神,心魔深種靈魂,七爺,你必須要說話她迴歸正道。”老太醫觀察一下,焦慮不安。
“我……老太醫,我該說什麼啊?”賈荻撓頭了。
“哎呦喂,我這老頭子又怎麼知道你們年輕人的想法?”
“這……”
“戲子?”賈荻蹙眉:“吶個, 齡官,戲子誤國,戲子無義,這些在千年之後,就變了,許多人為了見一面這戲子,可是花了幾年工資去看一場表演,一言出,萬人連爹孃也不認,屁顛屁顛失心瘋追著……”
賈荻說的嘴幹舌燥,齡官依然如故,口中來回嘻嘻傻笑及唸叨這戲子身份。
賈荻凝視著她那蒼白的臉,蒼白的薄唇。
緩緩附身在她的耳朵邊耳語。
老太醫王濟仁豎著耳朵,八卦心大起,奈何人老了,耳力退化,聽不得真。
“你……你沒有騙我?”齡官聲音嘶啞,很微弱,但是那那雙眼空洞無神又有了靈氣。
賈荻凝視著她那雙秀目:“若我……若我做不到,願腸穿肚爛,九天神雷轟頂,萬箭穿心,不得好死,又萬劫不復,永世不得超生!我誓以此言為束,違之則願我身永生受紅蓮業火焚燒,永不熄滅!”
齡官的小手急忙按住了賈荻的嘴,臉上泛上了一絲絲羞澀的紅雲,
她的聲音微弱焦急:“哎呀,七爺,你亂髮什麼誓,萬一應驗了怎麼辦呀?
我……我齡官只是一個戲子,何德何能讓你如此待我?”
賈荻握住她的手,溫柔道:“齡官,別人視你如草,你自不可以,還有人視你如寶!”
齡官眼眶漸漸溼潤了,她輕輕地依偎在賈荻的懷裡,低聲軟語:“七爺,我相信你……”
老太醫王濟仁看著這一幕,心中一陣欣慰:“齡官你大傷元氣,必須補一補,就是這藥有點貴,要……”
他沉吟片刻,緩緩開口道:“齡官姑娘的病情雖已見好轉,但仍需珍貴藥材滋補,以固本培元。
我擬了張藥方,其中有五種名貴藥材:
百年靈芝一朵,養心安神,固本扶正,需一百兩銀子;
百年老山參,大補元氣,生津安神,價值一百五十兩銀子;
再有雪山蟲草,補腎益肺,止血化痰,珍貴異常,也需一百兩銀子;
還有鹿茸,壯元陽,補氣血,益精髓,強筋骨,此藥亦需五十兩銀子;
最後是麝香,開竅醒神,活血通經,消腫止痛,其價值亦是不菲,需九十兩銀子。
這五味藥材合計需五百兩銀子,方能湊齊。”
“五百兩銀子?”齡官苦澀一笑,輕聲說道:“太醫,我沒有那麼多錢……”
“這,七爺……”老太醫聞言,望向賈荻,眼神中帶著幾分詢問。
賈荻豪氣干雲,大包大攬地說道:“五百兩,我來解決。齡官你不用擔心,只要是錢的問題,就不是問題。我等一下就去抓藥,保證讓你儘快康復。”
齡官看著他,眼中是不相信的,賈荻一年下來才12兩銀子,加上打寶二爺打賞至多是50兩銀子,他大手大腳不花錢麼?
“七爺,五百兩畢竟不是小數目,你有那麼多錢嗎?我不想你因為我而陷入困境。”
賈荻笑道:“齡官,你放心,我有辦法解決。”
說完,賈荻轉身對老太醫說道:“老太醫,麻煩你把藥方給我,我現在就去抓藥。”
老太醫點頭,把藥方遞給了賈荻,同時叮囑:“七爺,藥材一定要選上乘的,去〔仁德堂〕購買,這樣才能保證療效。還有,齡官姑娘需要靜養。”
“〔仁德堂〕?,不會是老太醫你的店鋪吧?”
王濟仁老臉一紅:“我女兒經營的,肥水不流外人田,照顧一下生意,自是應該的吧,況且我可以保證這藥材的真材實料。”
賈荻失笑,接過藥方:“應該應該。齡官,你好好休息,我現在就去抓藥,等我回來再熬藥。”
說完,賈荻大步流星地離開了房間。
“等等……”老太醫追了出來神神秘秘問:“七爺,你跟她說了啥,這麼靈驗?”
“想知道?”
“想。”
“優惠250兩,我就告訴你。”
“滾——”
賈荻哈哈大笑,出了門口對十一個梨香園姑娘道,“你們可以入去看看她,我去抓藥。”
忽然,聽到了一個老太監在催促:“娘娘,時間不早了,子時之前必須要回宮了。”
賈元春嘆了口氣,這轉眼就過去了一天?
她害怕回那高牆,害怕勾心鬥角。
那慧妃及淑妃開始針對自已,她們的孃家父親勢力強大,一個是史部考功司侍郎,一個是戶部度支司員外郎,
一個主文武官吏考核,一個管官員薪水,與她父賈政同樣是從五品大員,實權上一個天一個地。
慧妃與淑妃,憑藉各自孃家父親在朝中的顯赫地位,開始對她做出屈辱小動作。
在一次宮廷宴會上,故意將賈元春安排在偏僻的角落,
某次宮廷生日宴會,慧妃與淑妃特意命人為賈元春準備了一套陳舊且不合身的宮裝。
兩人嘲諷說:“元妃妹妹,這衣服雖舊,但也是宮中的規矩,你可要好好穿著,別失了禮數。”
還有杜撰散播謠言的說她品行不端,與多名大內侍衛有染。
這些謠言內容五花八門,流言蜚語迅速在宮廷中傳播開來。
使她的名譽嚴重受損,在宮廷中的地位變得岌岌可危。
賈元春強忍淚水,只能默默承受這份羞辱。
賈荻眉頭一皺,拉了鋤藥到一邊去。
“七爺,有什麼吩咐?”
“鋤藥,你聽我說……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鋤藥睜大眼睛,面色一白:“七爺,靠,靠不靠譜啊?”
賈荻一巴掌蓋在他的後腦勺:“信七爺,得永生,趕緊去辦事,若是掉鏈子,仔細你的頭……”
“是是是,七爺……”鋤藥匆匆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