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可是...!”
張振吞吞吐吐,欲言而止!“沒有什麼可是,上級讓我們作什麼我們就做什麼!”
“是!長官!”
待張振走後,落辰調侃了一下張凡:“他和你年輕的時候很像啊!”
“他的父母早亡,一直被他叔叔帶大,他自幼倔強不服輸,不過我倒希望他能多些變通.”
張凡感慨道。
最後,落辰又重新又獲得了屬於他們的貨物。
快半夜的時候,天氣冷極了,慘白的月光下,沙丘好似一座銀子築成的墳,毫無動靜。
落辰坐在桌前,左手撐著下巴,右手拿著一隻筆,在桌子上緩緩的敲動。
他的眉毛微微皺著,眼神深沉,似是幽譚一般。
張凡說過的話在他的腦海裡一一的閃現出來,印象最深的就是“前線士兵的陣亡”這句話讓落辰半信半疑。
因為這幾天自己一直在東城區,從來沒聽說前線的失利,並且有陳從之的指揮,對付武國軍隊豈不是輕而易舉。
但是反過來想張凡也沒有必要說假話,他葫蘆裡究竟賣的是什麼藥?“你怎麼了?是不是哪不舒服.”
蕭克見落辰沉默不語,臉上深鎖的眉毛、和被利刃似的寒風轍過的臉、沒有一絲表情。
“沒有!”
落辰晃了晃腦袋,聽到別人對自己的關心。
他那鐵青的臉色。
就像頓時解凍的冰河,笑靨像春風中的漣漪,一圈一圈地沿著鼻翼和眼角盪漾起來。
“哦!對了,明天我們就要出發去投軍了,那名重傷員怎麼辦?”
蕭克問道。
在和那些敵人交手的過程中,一名士兵不幸被火彈炸飛了出去。
當時他的頭髮已經沾滿血跡,嘴角隱隱還有鮮血流出。
原本的臉,已經變得無比蒼白,上半身還隱隱在抽搐,雙腿已經離開了上半身,變的血肉模糊,還能看到絲絲白骨露出。
這個問題來得這麼突兀,讓落辰不知所措。
“你說怎麼辦?”
落辰絲毫沒有頭緒,不得已只得求助蕭克。
“他傷的那麼嚴重,帶上的話肯定是個累贅,所以我想把他送到難民營。
在那裡他最起碼能得到基本的生活保障,我們也可以放心!”
蕭克說出了他的想法。
落辰見蕭克的想法也算說的過去,在加上自己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哪有不答應的道理。
不知道是不是這幾天經歷了太多的血腥,落辰一閤眼腦海裡就都是敵人打鬥的場面。
耳朵裡還總傳來尖銳的呼喊聲,時不時外面還有倉促的腳步聲,這些混在一起就是末日的場景。
落辰煩躁的抓了抓頭髮,似乎這些可怕的聲音離自己越來越近。
心裡止不住的恐懼和不安,最後不知怎麼竟然睡過去了。
醒來時,已經四點半了,落辰穿上了衣服,想借著外面的寒風把自己的憂愁吹散。
當他推開門時,眼前的一切已經徹底把他給喚醒了。
原本還是車水馬龍、繁榮喧鬧的大街上,現在已是滿目蒼夷、一片狼藉。
各種各樣的馬車橫七豎八的塞滿了整條街道,路上的無數具屍體躺在血泊裡面!漆黑的夜晚,寂靜陰森,外面的風陰冷的嚎叫著,時不時可以聽到風吹樹葉的沙沙聲,彷彿黑暗要吞噬一切!月光透過緩慢移動的黑雲時隱時現,不遠處巷道的轉角邊依稀站著一個詭異的人影……在這種黑暗中落辰的全身一陣陣冒著涼氣,頭皮發麻,彷彿前後左右有無數雙眼睛在看著他,身體逐漸蜷縮成一團!“武軍!”
布魯斯驚愕地睜大眼睛,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凝固了,嘴巴張成了o型,像個木頭人一樣定在那裡。
“他們怎麼進來的?落辰拼命地奔回屋裡。
“蕭克!敵軍進來了!快!快...落辰牙齒彼此在打架,全身哆嗦,彷彿魔鬼已經抓住他的一隻腳似的。
蕭克猛然起身!驚愕地眨了眨眼睛,臉上的肌肉一下子僵住了,紋絲不動,就像電影中的“定格”。
蕭克本能的後退了數步,雙腿在原地打著哆嗦。
門外的敵軍聽到裡面有動靜,好像吃了興奮劑一樣,用他的身軀和門不斷親密的接觸,力氣一次比一次猛烈。
看著快要撞開的門板,直接告訴落辰很危險,不要讓敵軍把門給撞開。
眾人雖然手腳發軟,但是恐懼還是讓他們把桌椅推到了門前。
因為只有把一樓門堵死,敵軍即便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進來。
敵軍在門外強行撞擊了一個小時,落辰他們在裡面心驚膽戰的守了一個小時。
當太陽掠過地平線的時候,武朝的軍隊已經突破城牆,朝著軍營內部攻去。
眾人見到危險暫時解除了,一屁股攤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經過今天這件事,一些鬆懈的人開始緊張起來,面對著敵軍他們絲毫不敢懈怠。
但也有一些人依舊無所事事,他們不知從哪找到了一些酒,每天都用酒精麻醉自己。
作為他們的領袖落辰面對這一現象卻無動於衷,他知道,酒對於他們來說就是生命,就像槍一樣從不離身。
其次,連他自己每天都得飲幾杯,但他並不嗜酒如命,著實也是讓自己保持清醒。
一到晚上敵軍就像潛伏在夜裡露著獠牙的野狼,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獵物。
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就會撲過來把你撕成碎片,連恐懼的時間都不給你。
打他們被困在這開始,落辰每天都觀察著敵軍的動向,任務就是一個。
那就是敵軍什麼時候開始集結,每天的答案都一樣,就是“早晨”。
至於為什麼,落辰也不在乎,也沒心情在乎。
這會兒,他正坐在桌子前,拿起筷子,向一盤色澤鮮豔的菜伸去。
輕輕夾起一片,用左手在筷子下方端著,小心翼翼跟隨著筷子。
本來筋脈突兀的手此刻一用力青筋更加明顯。
他小心地把菜放入嘴中,由於心情不好,嚼什麼都像嚼蠟。
草草的吃完後,落辰一如既往地來到了視窗,每當這時他就嚇的手心淌汗。
腳掌頭皮發麻,全身出虛汗,一切想象中的恐怖全都擠在他的腦海中,有如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