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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我常遭人追殺

當天傍晚,肖秉義靠辦公室椅子,垂頭喪氣。

他剛被朱大明和李小滿,一人一通責怪和批評。

跟著耿畢崇又過來責怪加諷刺:

“肖哥,你看不上張老師,也不能斷你兄弟愛情之路吧?”

“張老師本來對警察很崇拜,你頭腦一發昏,害得我也沒戲了。”

肖秉義正窩火,抓起茶杯想砸過去。看茶杯是新的,換書砸過去。

“老子砸死你個夯貨,想女人想瘋了?橋頭要飯的七姑娘,你要不要?”

他現在不是考慮面子問題。他要重新思考,究竟是誰給李桂琴家特務報了信。

苦思冥想,想不出第二人。耷拉著頭,無精打采回家。

進門一看,張小曼站家中相框前笑逐顏開,母親正介紹他小時候的情況。

張小曼見肖秉義回家,微笑著掃他一眼,點點頭。

“肖警官,我考慮你下午跌了面子。準備請你去茶館喝茶,不知能否給我面子?”

“張老師,我實在沒心情參加。事關全鎮人安危問題,我面子不值錢。謝謝你的諒解。”

他說罷進了自己的房間。

母親追到房間,掀掉他二郎腿,怪道:

“你個白食鬼,人家這麼理解你,拿什麼架子?犯錯的是你,咋一點面子不給人家呢?”

“快起來陪她去茶館,不能讓人家請,我拿錢給你。”

肖秉義煩道:

“媽,你不要煩我好不好?張老師如不放過我,我明天請朱局長出面道歉,行不行啊?”

張小曼已經聽到房間母子對話,站門邊提醒道:

“肖警官,你媽說的不錯。錯的是你,我根本沒有再追下去意思。”

“我找你,有另外之事,想幫你。去不去隨你,我在茶館等到七點。順便說一句,你不去,會後悔的。”

張小曼說罷就走,母親看她已出門,陰著臉責怪兒子:

“你個白食鬼,看得出來,人家已有求你的意思了。你咋不懂事呢?”

肖有財一旁插話:

“秉義,去吧。不管她談什麼,聽聽也好。弄不好,還真能幫你呢。”

肖秉義緩緩坐起,覺得父親言之有理。

不管怎麼說,自己對她並無惡感。相反,心裡還對她,尚有情愫未了之感覺。

如果她談及個人問題,也好做個了斷。如果是其他問題,正好確認一下她身份。

走到鏡子前,著意修飾一番,向東街茶館走去。

玉成嫂見他進茶館,邊引他進包間,邊奇怪的瞅瞅他:

“大門牙,你不是凡人哦。她真被你拿下了?厲害呦。哎,你媽知道嗎?”

見他悶著頭不睬她,搖搖頭嘀咕:“楊老師肯定不知道,我得提醒她一下。”

張小曼見他進門,起身迎接。嫣然一笑,平掌朝椅子一伸:

“請坐,我估計你會來的。可能是我最後一句,勾起了你的好奇心。對吧?”

肖秉義悠然坐下,對她說:

“我早就想約你,彼此敞開心扉談一談。當然,前提是你願意談。”

“我今天覥著臉邀請你,還不能表明,你的前提是多餘的嗎?”

“我已點了菜,還拿了紅酒。邊吃邊談,怎麼樣?”

“行啊,能跟美女餐敘,我求之不得。來,我替你倒酒。”肖秉義臉上神情熱起來。

“加滿,先同乾一杯。”張小曼顯然很激動。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肖秉義又給他加上。

張小曼兩杯下肚,神情悲哀得問:

“肖警官,你跟我提及東區陳署長是什麼意思?”

“不好意思,那天你進茶館。看你走路右傾,加上你的個頭和氣質。”

“跟我案中推理之人基本吻合,最後你右腳鞋釘,出賣了你。”

他沒有說也對她動過心。

“果然厲害,看來你早對我身份有猜測。那我問你。”

“我四五年上半年到南京後,我常遭人追殺,是不是你乾的?”

肖秉義笑道:

“你到南京那年,我下半年,才考取中央警官學校。哪有工夫追殺你啊?”

“這就怪了。我這幾年常被人跟蹤,幾次死裡逃生。不是你,那會是誰?”

“我被這人追殺煩了,想處死陳署長。找個桃園世界,了此一身。”

她不無悲哀的嘀咕:

“可到了橫南鎮不久,那個神秘之人又出現了。”

“我左思右想,與其提心吊膽,東躲西藏。還不如直接面對,徹底了斷。”

她給肖秉義加滿,深情的瞥一眼對方,哀道:

“所以,我自忖沒幹對共黨不利之事。今天,現在,準備暗中向你自首。”

“不要驚訝,不要這樣看我。我也向往陽光,渴望過正常人生活。”

“不是你的道歉,我還下不了決心。我出門時,已將鑰匙扔了。”

“我這樣做,一為給你證明,你懷疑我,沒錯。讓你抬起頭來。”

“二來我感覺累了,真得累了。打算結束眼前的一切。無論政府如何處理,我認了。”

“不要打斷我,不知為什麼。看你道歉模樣,我莫名其妙替你難過、心痛。”

“告訴你,我樂意為你做任何事。哪怕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肖秉義心中一震,不認識似的看看她。心中隨之升起一絲悲憫。幽幽的說:

“你這麼漂亮,早該找個好男人嫁了,過自己的人間四月天。”

“你真這樣認為?我要說你就是好男人,你同意嗎?”張小曼眼睛發光了:

“我早準備去你家拜訪,你媽沒同意。不然我倆,也許能擦出火花。”

“我甚至還天真的想,年齡雖然比你大一點。只要彼此能夠接受,應該不是問題。”

肖秉義不敢搭腔,已被她猶如潑辣湯之言,澆的啞口無言。

他無法將渾身充滿知性美女人,與眼前這個有些頹廢的她對上號。

“怎麼?你不會跟陳署長一樣吧?人前像君子,背後盡幹些男盜女娼之事吧?”她問。

肖秉義感覺,第一次交鋒就吃了敗仗。心有不甘,改變了方式。

“其實”,他呷一口酒說:“我從老張校長那兒瞭解你後,很感慨。”

“一個風華正茂,如此漂亮的女孩。本應該享受人間真愛,卻遭受這樣的磨難。可惜了。”

“你不要貓哭耗子假慈悲了,難道你不懂人各有志之道理嗎?”

“怪只怪老天不公平。我一腔熱血,為黨國出生入死。”

“打鬼子,殺漢奸,除叛徒,到頭來竟落得如此境地。”

“反觀那些跟我同時代的女人,在男人面前矯揉造作,躲鬼子,怕漢奸。”

“解放後找個大幹部,又混的風生水起。想到這些,我心裡就不平衡。”

肖秉義琢磨一番,準備就從她提起的話題,深入下去。故顯敬佩之情:

“你一個弱女子,打過鬼子?殺過漢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