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湖解散的那一天,他們沒想到,有個門派將它又組織了起來。
這種種的一切,就像一個大局,將大家都框了進來。
而幕後的人,無從知曉。
這天,密林裡滿是行人,他們舉辦了一場盛大的準備賽。
總體來說,就是兩兩對決,贏者勝出,再與下一次的贏者對決。
如此往復,最後勝者得十萬黃金。
看著金光熠熠的錢財,弈冺倚著竹子,對著身側上官翎感嘆道。
“如若是我,我也會參加,畢竟可是十萬兩黃金,連當今聖上都拿不出的東西。”
此番話中有話,理中有理。
上官翎沒有反駁,壓低斗笠轉身離開。
這次,弈冺見到了許久不見的人——蕭雲崢。
“端王大駕光臨,不知所為何事?”
弈冺為其斟茶,語調微揚。
“竹十七,原本以為你早就被白瑾害死了,現在看來……是我眼拙了”
蕭雲崢定定的看著他,接過茶盞。
弈冺輕挑眉頭,“在下的確退隱江湖了”
“如此看來,當初血刀門叛變,還是你悄無聲的的把白瑾瞭解了?”
弈冺輕抿清茶,沒有否認。
“殺人償命,自古以來的道理,不是嗎?”
嫋嫋的茶霧飄揚,移光入庭。
蕭雲崢攆著茶盞,聲音沉沉。
“合作嗎?事成之後,我可以告訴你是誰在從中做鬼”
弈冺看著他,神情自若,似乎,已經告訴了答案。
茶葉飄飄而下,落在碗底,清透萬分。
——
第二天,弈冺出現在了準備場。
他過去抽牌,抽到了代號為荊雀的人。
現在大多結幫結派,成群成對,江湖人之眾多,弈冺也不足為奇。
經過叫號,兩人才相識在了曠野之上。
弈冺一直隱去面容,沒有多少人知道他是誰,只不過看著比自已大一倍的身板,許多人不免唏噓了起來。
他們只當是家財萬貫的公子,為了樂趣,才參加了這一個比試。
“小崽子,這裡可不是你來玩的地方,趕緊回家吧”
那名所謂的荊雀聲音雄渾,滿臉嘲笑。
弈冺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快速出招,趁其不備,打在其腹部。
荊雀吃痛後退幾步,抬眼不可置信的看著他,隨後便是慍怒。
弈冺扎出步子,神情冷淡。
“江湖規矩,不能輕敵”
說完,素衣翻轉,動作迅速,再次襲去。
荊雀也認真了起來,可惜有心無力,最後以慘敗告終。
“第一輪,高二郎勝!”
弈冺翻身躍下擂臺,在無數探尋的目光中坦然退場。
誰知,路到一半,一群人便從天而降,攔住了自已的去路。
“你是哪個幫派的人?”
弈冺看向為首之人熟悉的面容,不由得有點想笑。
“怎麼,還想比試嗎?”
荊雀心中的怒氣咽不下,看著他這副樣子不由得怒氣更盛。
“你敢來嗎?”
話落身後的幾人便蠢蠢欲動,手摸向了刀柄。
下一瞬,少年清冽的嗓音傳入,洋洋灑灑,大大方方。
“不敢”
看著幾人發愣的神情,弈冺裝作無意解釋道。
“你們這麼多人,我打不過。來這裡本就是混口飯吃,上有老下有小的,兄弟們別為難了”
聞言,幾人也讓出了路,弈冺微微欠身。
“多謝了”
江湖之人,並非皆是忘卻本性之人,更多的是無所歸處,披星戴月的理想。
夜裡,嫋嫋花香不斷。
吳彥子伏案題寫案情,弈冺在一旁吃著糕點,安靜愜意。
“近日蕭雲崢來尋你了?”
吳彥子冷不丁的出聲,似是無意提起。
“來了,求我辦件事”
吳彥子合上紙薄,站起身,走到了他的面前。
他拎起茶壺,給他斟了一碗清茶。
“那你答應了嗎?”
“沒有,都是老狐狸,誰還不懂他那點小心思”
弈冺笑意淺淺,接過清茶,眼神黯遠。
他接著道,“想借我引出武林大會後面的人,再坐收漁翁之利,他這算盤算是打錯了。這幕後之人,單憑我一個就可以引出來了。”
聽此,吳彥子忍不住,抬手蹭過他的耳尖。
“小心點,別受傷了”
弈冺絲毫沒有感受到他的動作,輕抿了一口清茶。
“放心,我不會的”
燭光搖曳,兩人身影映在不遠處的牆上,院中花瓣落下,歲月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