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駕到——”
刺耳的聲音迴盪在金鑾殿中,眾人紛紛起身迎接。
沐白彎了彎唇,給她撐腰的人來了~
在沉香的攙扶下,太后神態威儀地走到皇帝身旁,這般雍容華貴的氣場,令所人有臣服,小金子當即識相地命人抬來了鸞椅,皇后也小心翼翼退到太后身側。
眾人行禮。
“參見太后,太后萬福金安!”
她鳳眼一一掃過,語氣威嚴:“平身吧,溱國使者們遠道而來辛苦了,不必侷促,請坐吧。”
見到太后,沐呈嶺有些慌亂,“母后怎麼來了?”
太后淡淡看了他一眼,“哀家再不來,皇上怕是連自己是誰的兒子都忘了!”
見此,大家心裡都明白了,太后這是聞聲而來的。
沐呈嶺壓低聲音:“母后這是說的什麼話,兒臣還沒有答應呢。”
太后譏諷道:“還沒有答應?那就是打算答應了?”
不待沐呈嶺狡辯,太后揚聲說道:“使臣們來一趟不容易,便好好休息休息,也好讓咱們儘儘地主之誼。”
“太后有禮,只是臣等帶著吾皇要事而來,只怕無心休息。”絡腮鬍恭敬回答。
“母后!”沐呈嶺沉聲喊道。
太后斜了一眼,並未理會他,“眾位有所不知,安陽公主不能和親。”
“這是為何?”三皇子問。
“先皇在世時,曾親口對哀家說過,安陽公主的婚事不能被任何人利益化,全憑她自己做主,若是她選擇不嫁,那便永遠是漓國最尊貴的公主!”
沐白挑眉,她怎麼不知道這事…
狐疑地看了看太后,見她眼神正好掃過來,沐白頓時明白了,亂扯啊這是…
意思就是,反正死無對證了,你們看著辦吧。
沐呈嶺:“……”他真的是親生的嗎?怎麼感覺他的父皇只生了一個女兒?給她留了這麼多後路,怎麼不見給他留兩句遺言!
“這…”三皇子意味深長看著沐呈嶺,希望他能給他們一個解釋。
太后在場,他能說什麼?只能抬手說了句:“此事容後再議,待朕考慮考慮。”
三皇子正要說話,被絡腮鬍打斷:“那就靜候佳音了,想必陛下也是不希望戰火燒得再近一些了。”
“你們…”嚴老頭氣得鬍鬚亂飛,“你們不要欺人太甚!”
“這位大人不必生氣,兩國交戰,成王敗寇本是常事,相信陛下會明白的。”
“行了,別吵了,全都退下吧。”沐呈嶺頭疼地擺了擺手。
這一話題沐白全程沒有發表意見,沐呈嶺覺得太奇怪了,按她的性子不可能會如此冷靜。
在他原本的計劃中,溱國使臣當眾提出和親條件,沐白必然發怒。
此時他正好扣她一個不敬皇上的罪名,待她怒急之時,便會更加不可控,到時候隨便她做出點什麼,他便可作為理由將她嫁出去,這樣也不會損害他的名聲。
事實上,上一世,他這招確實成功了。
現在,她沒有按他所想發怒,太后也出來橫插一腳,幾乎打亂了他所有計劃。
出了金鑾殿,沐白回頭看了一眼太后,見她沒有要走的意思,看樣子,是準備和沐呈嶺好好聊一聊了。
行了,她得回去準備準備消火的茶了。
“微臣很想知道,公主是如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改變太后對你的態度的。”
看著一旁面帶笑意的姜楠,沐白不禁想到了他剛才在殿內發火的樣子,該說不說,還是剛才的姜楠看著順眼。
“怎麼?世子認為我人緣很差?”
姜楠揹著手,鳳眸帶笑,緩緩道,“那倒不是,只是有點好奇罷了。”
沐白微笑,“本宮也很好奇,世子真的打算在皇城守著他嗎?”
他?姜楠自然知道他指的是誰。
他反問,“那依公主所見,臣應當如何?”
沐白挑了挑眉,滿臉堆笑:“既然你誠心誠意的發問了,本宮就大發慈悲地教教你。”
姜楠笑道:“洗耳恭聽。”
“我若是你,便…”沐白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然後勾唇:“不知道世子敢不敢做一票大的?這可是最簡單有效,且損失最小的方法…”
姜楠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這個女人,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這些話可是誅九族的大罪…只不過,她的九族不能誅…
“你…”
看姜楠不知怎麼回話,沐白忽的莞爾一笑,眼中波光粼粼。
“我什麼?我可什麼都沒說,世子難道幻聽了?”
姜楠語塞,她這是在試探他的衷心?
說完這些,沐白轉頭便走,就好像剛才那些隨便一句都會被砍頭的話,不是從她嘴裡說的那樣風輕雲淡。
餘光瞥了一眼圓柱後的藍色衣角,沐白臉上笑得燦爛無比。
咱們就比誰更急好了,我就山不如山來就我…她倒要看看沐呈青是不是真的有那麼大的耐性。
小黑:“前世沐呈青可沒有殺人的想法哦,你這不是逼人犯罪嗎…”
沐白:“如果他心裡真沒有那個想法,就算我逼他也沒用。而且他病怏怏那個樣子可不是裝的,我今天看了一下他的面相,應該是中毒很久了,繼續等下去,也不知道活不活得到那天。”
小黑:“可憐的男主…”
沐白:“話可不能這麼說,身為男主,肯定是要經過九九八十一難才能得償所願了。我這算是給他加快遊戲進度了,他應該感謝我。”
小黑:“你沒有心…”
……
“王爺既然來了,何不露面?”
聞言,沐呈青笑著從圓柱後走出,“若是露面…怕是聽不到如此膽大妄為的談話內容了。”
“是嗎…”
姜楠只覺好笑,她如此好的輕功,會不知道隔牆有耳?這位王爺還是太不瞭解他這個妹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