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幾秒鐘的時間,沐白就上了許飛兒的馬,許飛兒感受到背後多了一個人,頓時就放鬆了一些。
“放手,韁繩給我!”沐白命令她。
這下,許飛兒倒是很聽話地放了手。
“抱住脖子,坐穩了!”她再次提醒她。
許飛兒再次“聽話地”轉身,一把抱緊沐白的脖子,將腦袋埋在她的胸口,然後死也不撒手了。
沐白:“……”
我他媽是讓你抱馬脖子啊!!!
算了,就這樣吧…
“籲…”
沐白兩隻手同時用力,把韁繩拉得死死地,馬兒被她勒得將頭揚起,到最高點的時候,沐白甚至感覺自己快要倒過來了,然後在一聲痛苦的嘶叫聲中,終於停了下來。
“呼…”沐白重重呼了一口氣,差點被自己玩死了。
“行了,放手吧,馬停了。”沐白拍了拍許飛兒抱住自己的胳膊。
許飛兒害怕地掙開一隻眼,確定沒有在移動中,才失力地放下雙手。
“謝謝你,沐白…”
沐白剛想說兩句話安慰一下她,卻發現她已經暈了過去。
“唉,你說你好好一個豪門大小姐,來受這罪幹嘛呢…”邊說著,沐白又將她橫抱到懷裡,然後慢慢滑下馬背。
身後騎著馬的管理員已經趕來,還有一群工作人員也狂奔而來。唯有一位特別引人注意的男人,一身休閒西裝直接把車開到了她面前。
“馬場開車,還是前輩會玩。”沐白笑著打趣他。
文華臉色並不好看,看了眼沐白懷中嚇得慘白的人,趕緊接過來。
“多謝。”
“不用,她是我朋友。”沐白淡淡回答。
工作人員在一旁小心翼翼道著歉,文華一句話也沒說,抱著人往車裡一放就一溜煙走了。
沐白看了眼被韁繩勒得鮮血直冒的雙手,挑了挑眉。
“沐姐,你沒事吧,手都流血了,我們去醫院包紮一下吧。”
接過小七給的紙巾擦了擦,沐白嘆了口氣,“不用了,去買點酒精和創口貼就行了。”
“女演員這麼不愛惜自己會接不到戲的。”
聽到這話,沐白抬頭,面前站著的不就是已經兩年沒見的季川嗎。
“季川老師怎麼在這裡?”小七問出了她的疑惑。
季川將自己手中的白色小箱子舉了舉,對著沐白回答:“我和朋友在隔壁馬場,聽說這邊出了事,就過來看看。沒想到看到你們沐姐不顧性命救人,真是厲害!”
前面說著還挺正常,怎麼最後一句聽著這麼不舒服呢?她感覺被人陰陽了。
“季老師到底是來看笑話的還是來送溫暖的?”沐白斜睨他。
季川走到一旁的凳子上坐下,又對她招了招手,“當然是來送溫暖了,你叫我一聲老師,總不能見死不救不是。”
沐白又懷疑地看了看自己的雙手。
這點傷,會死??
她不信。
季川看她皺著眉要信不信的樣子,笑了笑,然後認真說:“再不消毒真的會死。”說著就直接拉過她的手準備上手。
沐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收回,然後一臉防備地狠狠瞪著他:“你想跟我炒緋聞?做夢!我是不會上你的當的!”
季川:“……”
“小七,幫我消毒。”沐白一邊眯著眼睛盯著季川,一邊讓小七幫忙。
小七:我尷尬得想死…
季川倒是沒有別的動作,無所謂地撇了撇嘴,然後將手裡的箱子遞給小七。
“消了毒記得等會去醫院,韁繩上病毒和細菌不少,而且你那根韁繩上有鐵片,你這傷口看著不淺,還是檢查一下為好。”
沐白仍舊滿臉防備,季川見此無奈地笑了下,然後說了句:“我先走了。”然後就真的走了。
小七:“沐姐,我覺得,季川老師好像真的只是想來幫幫忙而已。”雖然他親自上手的確可疑。
沐白嘆息:“真的假的又怎麼樣,這年頭一張照片害死人,他本來也不喜歡炒緋聞,我又何必給自己找麻煩。”
小七:“說得也是,還是你謹慎。”
不謹慎不行啊,吃過虧的,當然要長個教訓了。
許飛兒在去醫院的路上就醒過來了,看到開車的是自己的舅舅,懵懵地問了句:“沐白呢?”
“她沒事,在馬場。”文華一邊減速一邊回答她?
“哦,那就好,多虧了沐白,不然我可能就見不到你了。”許飛兒一邊委屈地說一邊扯了下自己的衣服,突然瞥見自己胸口還有腰上鮮紅的血跡,嚇得尖叫了一聲。
“怎麼了?”文華趕緊把車靠邊停下。
“這麼多血…”許飛兒摸了摸自己身上。並沒有什麼疼痛的地方,而且這血跡看著就像擦上去的,她突然想到什麼,衝文華激動道:“舅舅,沐白受傷了!”
“什麼?”文華愣住了,他並沒有看到沐白身上有什麼傷口。
看了眼她身上的血跡,他突然想起來,接過許飛兒的時候,沐白的手抖了一下,他還以為是她抱不動了。
原來,是受傷了麼。
怎麼不說呢?
許飛兒發現自己身上找不到手機,又趕緊去叫文華給沐白打電話。
文華頓了頓,還是撥了出去。
小七看了眼來電顯示,又看了眼正在查血的沐白。算了,還是等檢查完再說吧。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無人接聽…”
文華無奈地揚了揚手機:“不接。”
許飛兒氣得直跺腳:“舅舅!你太過分了!沐白為了救我命都不要了,人家受了傷你居然問都不問一句就走了,現在好了,電話都不接,她肯定生氣了!”
文華沒做聲,這事確實是他做得不好,當時只顧著自己的外甥女了,完全沒有心思去想別人。
“現在回去,我們回去接她,她要強得很,覺得是小傷口一定不會去醫院的!”許飛兒氣得顧不上其他,衝著文華大呼小叫。
文華皺了皺眉,語氣有些涼:“行了,先送你去醫院檢查一下,晚點我會聯絡她,給她賠禮道歉再加感謝,這總可以了吧。”
許飛兒翻了個白眼,“舅舅,你真是無可救藥了!”說罷狠狠關上車門不再說話。
拿了檢驗單,又讓護士重新包紮了一下,沐白才安安心心地往外走,邊走還邊吐槽:“我嚴重懷疑季川是故意的,你說他是不是想給我安一個“當紅小花手破皮,竟要去醫院檢查包紮!”的名聲!”
小七無語得很明顯:“沐老師,咱們能不能不要有被迫害妄想症?”
沐白撇撇嘴,“這不是有前車之鑑嘛…”
“哦,對了!”小七從包裡翻出沐白的手機,“剛才你檢查的時候文華老師來電話了,我沒接,你看看要不要打過去?”
沐白點開一看,20分鐘前未接來電一個。她沒有回電,而是發了個資訊。
沐白:剛才有事,請問老師有什麼事嗎?
文華幾乎是秒回:你受傷了嗎?
沐白:嗯,小傷,已經包紮過了。
文華鬆了口氣,又回:不好意思,當時沒有顧上你,你現在在哪裡,我讓助理送一些補品過去。等你不忙了,我和飛兒再一起感謝你。
沐白:不必了老師,小傷而已,飛兒是我的朋友,救她是我自願的,不用感謝。
剛準備發出去,想到什麼她又加了一句:補品也不用,謝謝。
文華被這禮貌的對話弄得有些煩躁,只回了句:好吧,你好好休息。然後快速扔掉手機。
沐白回了個表情包就算了事。
對於她的前老闆,她並不想有什麼除了工作以外的接觸,如果可以,工作也不要有接觸最好,因為她太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