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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敝帚自珍

“薛老闆,您運氣可不是一般的逆天!”

在只有陳笑和薛浩然乘坐著的快艇上,兩人自然是可以非常放得開的講各種事情。

只見陳笑一臉感慨道:“第一次抽牌就抽到了紅桃a,第二抽又抽到了整副牌最大的黑桃a!我的天,薛老闆您要是上賭場的話,那可得把賭場老闆贏到破產呀!”

“啊哈???”

聽著陳笑這麼一番發自肺腑的感慨,薛浩然頓時失聲的笑了出口:“不會吧!阿笑,你這賭場老油條,居然會覺得是我運氣好?”

“啊?!!”

陳笑再次驚愕不已:“不是吧?薛老闆,您這意思是,您剛才出老千了不成?”

看著陳笑那驚愕得合不攏嘴,甚至嘴巴張得都可以塞進去兩個雞蛋那麼大的表情,薛浩然似笑非笑的回應道:“那你覺得,我要是不出千的話,難道有可能第一次抽就抽到紅桃a,第二次抽有能抽到黑桃a了?”

“呃,我也覺得一個人的運氣不可能逆天到這種程度呀。”

“那不就對了嘛!”

“可是……”

陳笑相當好奇的又問道:“可是,您出千的話,為什麼不第一張牌就直接抽黑桃a呢?為什麼要抽紅桃a?”

“這個很簡單嘛,按照我對蘇鎮督的瞭解,早就料都到她會來上那麼一手,那自然得給自己留一條後路了。”

“那要是,蘇鎮督不拿走您抽的第一張牌呢?”

“我了個去!”

薛浩然還是第一次覺得,陳笑這“老油條”居然單純得像個未經世事的小姑娘。只見薛浩然沒好氣的反問道:“你覺得蘇鎮督真會有好運氣抽到黑桃a不成?就算蘇鎮督真的抽到黑桃a了,我就不能再出千把她的牌給換了?”

“啊!您居然還能把別人手裡的牌變走?!”陳笑那叫一臉不敢相信的捂嘴愕然道:“我……我剛才居然是什麼都沒有發現!我的天吶!”

“要是被你發現了,那還得了?”

薛浩然一臉得意洋洋之色:“想當年,我可還是我們那處地兒名聲大震的‘賭王’來著呢!每個月瀟灑的零花錢,那可都是跟‘二世祖’們賭出來的。”

說到這裡,薛浩然無奈的聳了聳肩:“沒辦法呀!人生在世這麼艱難,要沒掌握幾門賺錢的小伎倆,那豈不是得餓死了?”

當然,薛浩然絕對不會告訴陳笑,自己雖說的“那處地兒”,指的是大商帝國首府京都,而自己口中的“二世祖”,便是京都裡面那些比薛義這位南濱境內官階最高者,還要再高得多的官二代、官三代……官不知道十幾代們。

“佩服啊!”

陳笑就差沒給薛浩然五體投地的跪了:“我陳笑自恃‘賭場鬼見愁’,居然都沒有發現薛老闆您剛才出千了。這可證明,您這出千的功夫絕對稱得上是出神入化的境界!”

一臉獻媚的笑容過來,陳笑道出了自己的真正目的:“薛老闆,要不這樣?您把您那賺零花錢的功夫,也教教我唄?我也好跟您一樣,平時可以賺點兒瀟灑的零花錢去呀。”

“你想這門功夫?”

“想!當然想!”

陳笑興奮得像小雞啄米一般的直點頭。

“你想得美呢你想!”

薛浩然沒好氣的白了陳笑一眼:“我可告訴你了,這門功夫,我是絕對不會傳給任何人的。”

“啊!!!”

對此,陳笑相當鬱悶地吐槽了起來:“為什麼不教呢?薛老闆您這可不對呀!有好的賺錢門路就得分享給弟兄們嘛。我上次看到一個成語,說的就是您這樣的,叫做啥……呃,敝什麼自什麼?”

“敝帚自珍對吧?”

“對對對!就是這個成語來著!”

“這個,是形容別人做人自私,不把好的東西分享給別人的意思……”

薛浩然無奈得直搖頭:“但‘賭’這玩意兒,可不是好的東西。不教給你們可不是因為我自私,那是為了不引導你們入歧途你們罷。”

“說得也是……”

對於薛浩然這一說法,陳笑倒也沒有反駁,畢竟陳笑並不是一個沉迷於賭博的老賭棍,雖說與其他行伍之人一樣,空暇的時候喜歡玩上幾手消遣消遣,但他還是保持著一個理性的態度去對待賭博這一件事。

只見陳笑一臉黯然之色:“我以前年輕的時候吧,就是喜歡做白日夢,總想著哪時候一夜暴富了,就可以不用再辛苦的操練、打仗,可以跟其他富商一樣,買一塊地,建個大屋子,娶個媳婦,過上美滿的生活。後來吧,老兵們帶著我們賭錢,有一次賭上頭了,把整個月的糧餉一把輸完,那叫一個後悔不已啊!”

說到這裡,陳笑的表情就更加痛苦了:“其後的一個多月,可以說是我人生中最黑暗的時光,每天吃又吃不飽,操練又是一天比一天累,甚至是空著肚子上戰場打仗,差點兒把命丟在了江淮平原上。在熬過去那段時間後,我就堅決不再做那種一夜暴富的夢了,哪怕平時玩幾把,那也是小賭怡情罷。”

“這樣就對了!”

薛浩然一臉感慨:“我以前也跟你差不多,想著一夜暴富,想著靠賭來贏得自己想要的一切。而且也不得不說,我一直運氣都挺不錯的,靠著小聰明一直能夠在賭桌上取勝,但慢慢的我卻發現,哪怕我贏得再多,這一切也沒辦法獲得別人的肯定,甚至是連自己內心的那一關都過不了呢!唉……”

在無奈的嘆了口氣後,薛浩然淡然的補充道:“很簡單,你永遠不知道,自己這賭贏的一切,什麼時候就輸個精光呢?賭回來的東西,總是沒辦法讓人踏實的去對待。”

說到這裡,薛浩然緊握住自己雙拳:“唯有自己奮鬥得來的東西,才能夠讓自己內心踏實的去享受,不是嗎?”

“是!”

聽著薛浩然這麼一番語氣深長的感慨,陳笑再次佩服得五體投地:“薛老闆,我是真沒想到,您這年紀都已經能夠領悟到這麼多人生真理,看破了很多人一輩子都看不破的事情,您這真是年少早熟啊!”

“經歷的東西多了,人就早熟了唄。”

薛浩然風輕雲淡的笑著聳了聳肩:“說實話,很多時候我也很希望自己能夠保持一顆童真的心。可以為了糖果,和自己的夥伴們純粹博運氣的賭幾把,可以每天沒心沒肺的嬉戲著,不用承擔這麼多職責。”

“看得出來,薛老闆您這麼多年來,應該過得很辛苦吧?”

“辛苦嗎?唔……”

這問題讓薛浩然想了又想,自己從小就在義父宋遠星的庇護下長大,算得上辛苦嗎?那絕對算不上! 哪怕沒有血緣關係在,但義父視自己為己出,對自己的愛護猶如親子般,而自己哪怕闖了再大的禍,只要拿著自己義父“儒帥”的旗號搖一搖,總能夠輕鬆的化險為夷的。

可薛浩然直到現在都不明白,自己從小到大,為何在潛意識中會那麼追求獨立的生活呢?

但也因為這不知道什麼栽下的對獨立追求的種子,自己的生活開始變得很累很累--與其說自己這些年過得辛苦,倒不如說自己過得心累吧? 然而,薛浩然因為身份問題,也沒辦法跟陳笑敞開心扉的去聊那些讓自己過得非常心累的事情。

所以,薛浩然只是非常簡單的回應道:“辛苦倒是算不上,只能說,心累吧。”

“這個,我也看出來了。”

說完這句話後,陳笑先是頓了頓,之後似乎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氣後,這才小心翼翼的補充道:“薛老闆,恕我直言,儘管您平時看著沒心沒肺的,但我看得出來,您這沒心沒肺背後有著很多很複雜的故事在。”

“是呀……”

薛浩然倒是沒有去狡辯什麼,只見其一臉笑意的回應道:“我的故事還是蠻多的,就是吧,現在不適合分享這些。”

“沒事!”

陳笑露出了一口皓齒:“薛老闆您哪時候願意分享了,我就願意聽。我也您都經歷了些什麼,才會像現在這麼年少早熟的。”

“好呀!時機合適了,我分享給你聽!”

“好咧!那我就慢慢等著了,嘿嘿!”

“行,你慢慢等吧。”

說罷,薛浩然無奈的輕輕搖了搖頭--雖說答應陳笑,時機合適了,會把自己的故事分享給他聽的,但這合適的時機,究竟是什麼時候呢?

是自己臥底身份曝光了的時候呢?

還是大漢帝國已經高高矗立起大商帝國國旗的時候呢?

這個,薛浩然可還真說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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