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
“報!!!”
就在大黑與西野兩人在主艦的主廳內與一群歌舞伎正興奮的一邊喝酒,一邊唱歌跳舞的時候,秋田巖與福島縣的探子非常不合時宜的開門彙報。
“八嘎!我不是說了,所有人都不可以來打擾我和西野君的興致嗎!都當我的話是空氣嗎!?”
自己如此雅緻被人打攪了,大黑氣憤得將桌上的酒瓶直接砸了過去。而跪地準備做彙報的探子連躲閃都不敢,就這麼結結實實的捱了一瓶子,“啪啦”一聲過後,腦門鮮血直接流淌下來,順著額頭流得整個面門都是,甚至乎其依舊保持著跪地,連抹掉自己面門上的鮮血都不敢。
也不得不說,浪人那未教化的社會卻是殘忍現實至極,被幕府將軍如此對待了,這探子卻依舊是一臉畢恭畢敬的彙報道:“將軍!對不起!事情十萬火急!”
“我讓你說話了嗎!?”
此時正在氣頭上的大黑將另一個酒瓶再次砸向了探子的腦門上,而這一次,彙報的探子再次捱上結實的一瓶子後,直接躺倒在了門口處,不省人事。
“來人!把這該死的玩意,丟下海,餵魚!”
“是!”
在大黑傳令下去之後,門口處馬上衝過來幾名秋田巖的武士,扛著這都不知道是死是活的探子離開了。
“啊!!!”
在場的歌舞伎們頓時嚇得驚撥出聲,畢竟這些優伶們從小就在風俗店裡受媽媽桑的培訓,學習唱歌跳舞什麼的,都沒有見過如此血腥的場面呢。
“八嘎!大驚小怪!”
暴脾氣的大黑直接將右手摟著的美貌優伶往地上一推,一臉氣憤的指責道:“破壞本將軍雅興的,就該死!你!嚇到本將軍了!來人!把她一起拉出去,丟海里餵魚!”
“饒命啊將軍!饒命啊……”
未等其爬過去抓住大黑的腳求饒,門外趕緊衝進來執行命令的浪人武士們便已經將這地上的美貌優伶拽出了主廳,不讓其破壞了幕府大將軍大黑喝酒玩樂的雅緻——或許,這優伶需要慶幸剛才並沒有去抓到大黑的腳,不然以大黑這暴躁的脾氣,肯定會先命令下人將其雙手剁了再丟下海。至少現在這樣還能保住一副全屍……
看著剛才還被自己誇歌聲動人的舞姬就這麼被拉出去丟海里,作為福島縣總統領的西野內心也是不由感慨:都說秋田巖的大黑生性暴躁,做事荒誕無邊,今日目睹確實是如同外界傳聞一般的心狠手辣至極呀!
在瀛洲島這片以“勝者為王,敗者為寇”為生存法則的土壤上,福島縣的西野算是一個比較憐憫子民的存在了。
哪怕這會兒喝酒載歌載舞的雅緻被探子開門破壞了,但他可不會像大黑這般對待自己的麾下。
西野給大黑的酒杯滿上後,遞了過去:“大黑君先別動怒,不妨看看探子來報什麼事情,再做處置?”
“嗯!”
大黑拿過了西野遞來的酒杯,便是直接一飲而盡,並示意著福島縣這跪地上等著彙報情況的探子報告上來:“你的!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來破壞了我們的雅興。說!如果情況不嚴重,你的,就跟著那該死的一起死啦死啦地!”
雖然很不滿意大黑作為秋田巖的幕府將軍,卻越權來命令自己的麾下,但這會兒大黑正在氣頭上,西野也沒有去跟這個生性暴躁的傢伙計較太多——聰明人都知道,被狗咬了如果咬回去的話,那自己不就跟狗沒啥區別了?
於是乎,西野示意著自己的探子起身說話:“趕緊,將情況彙報上來!我倒生了什麼,這麼慌張。”
“是!”
探子鬆了口氣站起身,實在慶幸自己是福島縣部落的子民,而不是投胎在秋田巖跟了大黑這麼一個暴君。
“報告西野總統領與大黑將軍,在我們船隊附近出現了幾十艘帶著火光的稻草船順風襲來,疑似漢人趁夜偷襲!”
“幾十艘?火船?”
西野不由眉頭一皺,儘管剛才與大黑喝了不少酒,但這會兒涉及到戰局上的事情,他還是能夠馬上將酒意驅散一空,讓大腦恢復清醒:“具體是多少艘?多大的船隻?漢人來了多少人?”
“大概八十不到一百艘,都是小漁船!多少人還不清楚,我們的人已經與秋田巖的戰士一同讓先遣隊上去一探究竟了。”
這會兒探子才彙報完畢,馬上又是一撥探子來報。一名秋田巖的探子小跑進來:“報!先遣隊已經將前方情況摸索清楚了!”
大黑這會兒同樣已經酒意驅散了不少,這玩心一過,所心繫的就只有戰局上的一舉一動了,其示意著來報的探子:“趕緊把情況報上來!”
“是!前方順風而來的小船總共九十二艘,全部都是小漁船,船上一個人都沒有,懷疑是漢人到摸黑駕船到了附近,才點燃船上稻草,棄船游水離去的!”
“游水離去?都有腦子不?”
大黑當場就怒了,直接破口大罵:“一群豬腦袋!現在這種颱風天氣,你們下海去遊給我看?海里的暗流漩渦密集,遊不出五十米就已經被捲入深海里餵魚了!就算再熟悉水性之人,也不可能潛游回去的!”
“呃,這……對不起!大黑將軍!”
被大黑這麼破口大罵之後,這來報的探子當場就懵圈了,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說什麼是好,只能夠跪地道歉罷。
聽著大黑這番非常在理的話,西野內心思索了一下也是覺得非常在理——漢人在陸,浪人在島,這生存環境良劣不同,決定了浪人的水性遠比漢人熟得多了。
在這種颱風季節裡,而且是已經是遠離海岸了,這海水的深度以及暗湧之多,哪怕是再熟悉水性的勇士,那也不可能完成長時間潛水作業的。
所以!這裡面一定有問題!
只見西野眉頭一皺,馬上反應出來了什麼,並馬上命令下去:“趕緊派人摸索過去!附近一定有漢人的大艘軍艦在!這些小船一定是由大船載送過來的!”
“蠢蛋!還不快按照西野君的意思去做!”
“是!!!”
這來彙報情況的秋田巖探子得令後總算是鬆了口氣,並趕緊撒腿就衝了出去安排人手執行任務,這速度遠比福島縣的探子快得多了,畢竟對於他來說,就如同是鬼門關前走了一遭,這會兒不跑快點兒難道還留下來被大黑將軍當“出氣筒”? 在命令完探子去執行任務後,由於已經沒有了載歌載舞的雅緻了,大黑與西野便讓歌舞伎都撤了,他們也好對事進行討論研究。
“呼!八嘎!氣死我了!”
大黑氣憤的坐了下來,拿起酒瓶就直接往嘴裡送酒,將瓶裡還剩下的清酒一飲而盡之後,這才隨意的抹了抹嘴,非常不滿的叫囂道:“這些該死的漢人,破壞我們喝酒開心的興致,抓到他們,我要把他們的人頭通通砍下來,吊在船頭!”
“大黑將軍別動怒,漢人很顯然是在給我們下馬威看。但是,這裡面還有些問題呀……”
心思相對謹慎得多的西野並不認為,這些虛張聲勢的火船就是漢人今晚給他們送來的“見面禮”的全部了。
只見西野眯著眼猜測道:“今天風速不快,這些火船對我們又無法造成打擊,又有什麼用處呢?我懷疑,這只不過是漢人的幌子而已,那些狡猾的漢人,應該還會做些什麼!”
“我不理睬他們做什麼!”
暴躁的大黑猛的一拍桌子,惡狠狠道:“無論他們來做什麼人,我們都把他們殺掉,把他們的頭都砍下來祭天!”
“嗯!漢人的,都得死啦死啦地!”
儘管是附和著大黑,但此時西野內心卻是鄙擬著的:這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傢伙,只知道喊打喊殺。就算要殺,那也得知道那些該死的漢人下一步究竟是幹什麼而來,才有辦法把他們都殺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