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邊翻著白眼,薛浩然內心瘋狂吐槽:蘇家這“美女蛇”,不僅是疑神疑鬼,還胸大無腦!自己都已經說了個大概了,居然還沒能夠聯想到,自己在途中為了躲避段遠與段欣宇的抓捕,所以得各種小心翼翼的避路繞路,這簡直是智商抓急得厲害呀!
“薛大老闆,您倒是好好解釋解釋!”
“行!我好好給蘇鎮督您詳細解釋一番!”
相當無奈的薛浩然搖著頭,給蘇瀟瀟一一道來:“接下這一特殊任務之後,我趁著休息日前往儲老前輩的行宮探望小皇子之時,儲老前輩就已經提醒過我,由於小皇子在他老人家的庇護之下,皇叔與太子是絕對沒辦法趁虛而入的,所以已經將目標鎖定在我身上了,想要逮捕我當人質,以此逼迫小皇子就範。”
“然後呢?”
“然後,在正式離開講武堂,準備動身南濱之前,與策堂搭檔歐陽不悔分別後,我便到城西市集,尋找鏢隊護送我前往南濱。而在城西集市附近,便遭遇了一撥身手敏捷,質素極高的蒙面人襲擊,還好陳總鏢頭與其兄弟們路過,將那夥蒙面人擊退,在刀口之下將我救下——哦!陳總鏢頭原本為講武堂門衛隊長,後因得罪杭京權貴,整支護衛隊都被革職,而他們那個時候正籌備著成立一支鏢隊討生活呢。”
當然,這番話能夠說得如此順其自然,如此面不改色,那薛浩然肯定是與陳笑一行人對過口供的。畢竟茗款茶行、柳相權公公這些存在,可不能被“美女蛇”給知道,所以薛浩然也只能把“救命恩人”的角色轉移到陳笑一行人身上去。
“呀!原來陳總鏢他們以前是講武堂門衛隊的呢!”
聽著這成立也就大概一個月的刑天堂鏢隊成員們的背景來歷之後,蘇瀟瀟一臉恍然的驚撥出聲:“那兩支執法隊連你們二十幾號人都打不過的事,也就還說得過去了。本官在杭京早就聽過,講武堂的門衛隊質素極高,隨便哪位都足以擔當朝廷重臣貼身侍衛的重任呢……”
好吧……蘇瀟瀟就差把“我這些欺軟怕硬的下屬也算是撞上鋼板了”給說出口了,但怎麼說,還是得儘可能的周全自己下屬們的臉面呢。雖說薛浩然後面也將加入到廣府陵署,參與到陵署的工作當中,但現在還沒有正式成為陵衛不是嗎?那就依舊還算是外人一個。
“所以,薛大老闆為了感恩陳總鏢他們一行人,所以便出資成立了這刑天堂鏢局嗎?”
蘇瀟瀟咋舌不已的調侃道:“薛大老闆倒是壕氣呀,到鏢局總會註冊一個鏢號,也得五百兩銀子了吧?”
對此,薛浩然相當不在意的笑著搖了搖頭:“嘿嘿,對於救命恩人,這點小錢算的了什麼呢?”
“五百兩,小錢?薛大老闆確定?”
“確定呀!”
對此,薛浩然嘿嘿一笑道:“蘇鎮督有所不知,這‘萬貫商賈’沈家少家主‘隨心公子’沈從心與我關係不錯,機緣巧合之下,也算是成為了沈少主的生意夥伴之一,所以這經濟上嘛,也還算寬裕。”
“喲……”
蘇瀟瀟調侃口氣道:“薛大老闆可真不簡單呀,不僅與小皇子是摯友,與沈家少家主還是生意夥伴呢。看來薛大老闆這人面還是挺廣的嘛。”
“嘿嘿,蘇鎮督過獎了。”
薛浩然並沒有與蘇瀟瀟在“錢”的事上繼續繞圈圈,畢竟現在也算是一方富賈的薛浩然也擔心蘇鎮督那時候陵署財政空缺,抓著自己當土豪地紳去“媷羊毛”呢。
於是乎,薛浩然趕緊回到剛才的話題上去。
“雖說陳總鏢一行人身手出眾,但畢竟杭京周邊都為朝廷輻射著的勢力範圍,我也擔心被皇叔與太子的黨羽所圍剿,到時候我被抓去了不要緊,連累了陳總鏢他們二十一位兄弟那可就不好了。所以這一路便各種繞道而行,能不進城裡堅決不進城,能夠往荒山野嶺繞道而行就繞。一路露營野炊,餐風飲露,只為保住自己的有用之身能夠順利抵達南濱,完成朝廷賦予的重任呀!”
說到這裡,薛浩然一臉尷尬的繼續補充道:“只可惜這人生地不熟的,在不斷改變行進路徑後,我們整隊人在荒山野嶺裡都繞暈了,完全就沒辦法根據地圖找到隊伍所在的方位。最後只能用最古老的辦法,看樹盤上的年輪偏向找到南方,一路向南挺進。直到進入到南濱境內,這才算是找到了所在方位,並趕緊往廣府方向快馬加鞭。”
“確杭京到南濱路途遙遠,而且一路九拐十八彎,荒山野嶺頗多,一旦偏離了大路,確實是很容易丟失了自己所在的方位。這點,本官可以理解。”
對於薛浩然所說的遲到原因,蘇瀟瀟並沒有懷疑什麼。
因為,半年前蘇瀟瀟從杭京出發,到廣府陵署走馬上任的時候,也因為路線規劃不妥當的問題差點兒找不到方位,還好隨行有南濱人,這才根據經驗從地圖上找到了隊伍的大概位置,這才不至於背道相馳。
“那,薛大老闆歷盡千辛萬苦來到廣府境內,不到陵署找本官給你洗塵,卻是直接往廣府最出名的煙花之地去,這又是怎樣一個意思呢?”
說罷,蘇瀟瀟一臉輕蔑的笑容瞥了薛浩然一眼,那畫面,完全可以轉換成三個簡單的文字:呵!男人! “這個很簡單嘛!”
薛浩然說得倒是理直氣壯:“陳總鏢與他的兄弟們一行人為了保護我,這一個月來耽驚受怕,風餐露宿,我作為鏢局老闆,自然需要好好犒勞我的鏢師們了。再說,既然已經到達廣府了,那向鎮督您報到那也就是時間問題嘛。鎮督大人您身邊就算再急著用人,應該也不急在這麼一天兩天吧?更何況,我到廣府也已經有五天的時間了吧?”
薛浩然這最後一句話的意思也非常顯而易見:如果蘇鎮督您身邊急著用人的話,也不至於把我在黑牢裡關了五天咯!既然都能夠把我關黑牢裡反省五天之久,那麼,我到廣府後遲那麼一天向您報到,不也一樣嘛。
“犒勞陳總鏢他們,這倒是有必要的……”
相當難得,蘇瀟瀟對於薛浩然這番解釋說辭點頭認同,甚至蘇瀟瀟還一臉贊同的誇了薛浩然一把:“薛大老闆把手下當兄弟看待,確實是有情有義之人,也難怪能夠與小皇子、沈少主結交為摯友。”
“既然蘇鎮督能夠理解,那就好。”
看這遲到的事解釋得差不多了,薛浩然這才鬆了口氣,往辦公案旁邊的客座坐了下去。
然而這屁股還沒有坐熱,蘇瀟瀟卻是再次擺了薛浩然一道。
“我說,薛大老闆,本官有讓您坐下說話了嗎?”
“呃……”
薛浩然趕緊站起身,一臉無奈攤手道:“蘇鎮督,這遲到的事情我也解釋了七七八八,您還有什麼不信之處,不妨直接上書……”
“哎!薛大老闆,本官可不是要跟你繼續討論這個問題呀!”
蘇瀟瀟從一大迭檔案中躊躇了一張詔書向薛浩然擺了擺:“詔書上寫的是,前來廣府陵署協助工作的特派員是策堂一文一武的搭檔,本官想問的是:您的策堂搭檔,又到哪兒去了?”
“歐陽不悔那傢伙回家族通風報信目前朝廷的情況去……”
薛浩然聳肩道:“‘卜蠱鬼道’歐陽家少家主歐陽不悔,蘇鎮督應該聽過吧?我的策堂搭檔正是歐陽少主了。而讓歐陽不悔回家族傳訊乃儲老前輩的口諭。至於歐陽不悔那傢伙現在到哪裡去,我就不知道了。或許他跟我一樣找不著路了?”
“嘖嘖!”
蘇瀟瀟這下可真是佩服不已了,只見她一臉感慨之色:“薛大老闆可真了不得,這不僅與小皇子、沈少主為摯友,甚至還與神秘的‘卜蠱鬼道’歐陽家少家主為策堂搭檔,您這強大的背景,可讓本官以後的領導工作相當為難呀。”
“蘇鎮督不用那麼大壓力……”
只見薛浩然抬頭挺胸,一臉認真的大聲回應道:“既然有幸成為陵衛隊伍的一份子,那麼,浩然一定會謹遵鎮督大人您一切吩咐!”
“那行,薛大老闆你可以先走了,自己找地方吃飯休息去吧。我就不費心招待了。”
“呃,蘇鎮督剛才不說了親自招待我的嘛?”
“薛大老闆剛不是才說‘謹遵鎮督大人一切吩咐’嘛?本官這麼忙,哪有時間親自招待你呢!去去去!別打擾老孃幹活了!”
說罷,蘇瀟瀟連瞥都不瞥薛浩然一眼,便一頭扎進辦公案上的檔案堆裡,繼續處理那些繁瑣得讓人抓狂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