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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懲罰與訓責

在兩個時辰裡,歐陽子第二次站在三號牢房前總算不再像剛才一樣氣得夠嗆,這夥地痞無賴總算是恢復了秩序。

看著歐陽子再次出現在三號牢房門前,刑天堂鏢局上下也不再跟歐陽子裝蒜了,儘管站出來的“話事人”依舊是陳笑,而不是刑天堂鏢局真正的大老闆薛浩然,但至少也不再各種死皮賴臉的敷衍著歐陽督察。

只見陳笑與剛才一樣,莊重的對著歐陽子行禮後,一臉認真的問道:“歐陽督察,不知蘇鎮督何時才來見我們呢?”

“陳笑總鏢師對嗎?”

“正是在下。”

歐陽子點了點頭,同樣是認真的將蘇鎮督的旨意帶到:“蘇鎮督讓我來帶你們回陵署。我已經將諸位在被押往黑牢途中所發生的意外瞭解清楚,並彙報給蘇鎮督了。現在蘇鎮督正在陵署做執法隊的整頓,讓我來帶你們回去,鎮督大人說會給諸位鏢師一個交代的。”

“哦?是嗎?”

雖說站出來的“話事人”是陳笑,但真正的大老闆可不是陳笑他這個身份低微的門衛隊長,而是隱藏在人群中的薛浩然。所以,在聽著歐陽子的話後,他還是會下意識的瞄向薛浩然的方向,等著薛浩然做最後的決定。

果然是他!

儘管陳笑已經很小心翼翼的用餘光看向真正的大老闆薛浩然了,但那舉止還是被歐陽子給捕抓到了。

順著陳笑的餘光望了過去,不正是那位自己覺得氣質獨特的年輕男子嗎? 就這麼一個簡單的舉止,歐陽子卻基本能夠判斷:這夥人真正的“話事人”,肯定是那位年紀最年輕的男子! 既然歐陽子注意到了薛浩然,那薛浩然不可能沒有發現歐陽子此時正瞄著自己呢。

但薛浩然無所謂暴露自己“話事人”的身份,同樣的,他也沒有站出來與歐陽子直接對話。至於原因很簡單:對於這位小白臉模樣的歐陽督察,薛浩然實在沒有太多的好感,哪怕隔得遠遠的,薛浩然還是能夠感受得出其由內到外散發出的書生迂腐味兒。

只見薛浩然對著陳笑輕輕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同意跟著這位歐陽督察一同前往陵署去見蘇鎮督。

確定過大老闆的態度之後,陳笑便明白自己該怎麼做了。

陳笑行拱手禮,笑著示意道:“既然蘇鎮督忙著做執法隊的整頓了,那麼我們兄弟們就跟著歐陽督察您走一趟,還請歐陽督察幫忙帶路。”

“諸位,請!”

“歐陽督察您先請。”

令歐陽子略有些驚愕的是,這夥人似乎是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就這麼確定待會兒就會有人過來接他們出去似的,居然連包袱都已經收拾得整整齊齊,甚至連床鋪都收拾得乾乾淨淨,只等著傳令說走,就能夠馬上出發似的。

這點,倒是被歐陽子給猜中了。

薛浩然還真的是算到了歐陽子被自己氣跑了之後,肯定會去找蘇瀟瀟那惡婆娘告狀,但就算蘇瀟瀟再怎麼氣憤也好,肯定不敢再繼續把自己這朝廷特派的講武堂高材晾在黑牢裡。再者,自己的人可是有理有據的“裝死”不從命的——陵署的執法隊暴力執法這事,就足夠薛浩然拿來做文章擺譜的。

但畢竟蘇瀟瀟是自己在南濱廣府陵署的頂頭上司,在走出講武堂後,自己就已經掛上了陵衛的編制了,對於陵署裡的上司多少還是得留幾分面子的。

在入職前對著自己的頂頭上司來一次下馬威,表明自己可不是好欺負的主,那也就差不多了。

世故的薛浩然比誰都明白:擺譜這種事,點到即止就好,這樣才不至於惹火上身。

當然,薛浩然需要慶幸的是,還好這次並沒有讓自己的人再擺譜給歐陽子看,不然他們一行二十二人可就會被直接關押進地牢裡,接受陵署最非人的酷刑折磨。

地牢關押的基本都是十惡不赦、罪惡滔天的惡犯、死刑犯,而地牢裡的酷刑,可就不是簡單的灌辣椒水或是坐老虎凳這麼簡單了。

至於地牢的酷刑有多麼殘酷,有多麼血腥呢?由於薛大老闆幸運的跟進地牢的厄運擦肩而過了,所以這個就不展開做進一步的描述了嗯。

在陵署的校場上,在編的執法隊與預備役執法隊們都列著方陣,端直腰板看著臺上的一臉陰晴不定的蘇瀟瀟。而在校場的跑道上,六十名執法人員正汗流浹背的跑著圈。

這會兒已經入夜了,晚飯時間都過了快一個時辰。廣府陵署全體執法人員們從下午五點就一直在校場等候著鎮督大人的發落,等到蘇瀟瀟怒火正旺的來到校場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六點半後。此時已接近晚上八點鐘,這也意味著,跑圈的這六十名執法人員們已經跑了接近一個時辰。

現在時節還處於春末初夏,再加上已經入夜,還算有陣陣微風清徐,也不至於讓執法人員們導致大量出汗而累得虛脫。但都是血肉之軀,在沒有吃晚飯的情況下跑圈快一個時辰,這哪怕是換成長跑運動員們來估計都累得夠嗆。

然而,蘇瀟瀟並沒有喊停的意思,甚至這位美女蛇連看這些被罰跑圈的執法人員們一眼都不,就這麼一臉肅然的看著眼前的兩個方陣。

“這!就是暴力執法的下場!我希望大家都能夠引以為戒!我絕對不允許,我的下屬再鬧出這種事來!”

“是!”

兩個方陣整齊劃一的回應聲,有如同雷鳴一般震耳發聵。

儘管年齡可以說是在場最小的,底下部分老資歷的執法員年紀上都可以當蘇瀟瀟的爸爸了,但卻沒有人因為蘇瀟瀟的年齡小而對其有絲毫的不敬,底下每個人對於這位做事風行雷厲,幹練利落的女鎮督都是發自內心的敬佩與信服。

“對於群眾,執法一定要文明!如果讓群眾失望了,那我們陵衛無論展開任何工作,都會困難重重的!非得暴力執法?行!抓著薛家的罪犯,你們有什麼招儘管往他們身上使!有什麼責任我來揹著!”

說罷,蘇瀟瀟惡狠狠的繼續訓責著臺下的執法人員們:“欺負平民百姓,一個個倒是來勁,對付薛家那些十惡不赦的傢伙,倒是見你們都像個娘們一樣扭扭捏捏的!我倒是想問你們,是朝廷給你們撥俸祿的,還是薛家給你們撥俸祿呢?要是覺得當陵衛耽誤你們前程了,那麻煩你們把身上的陵衛制服脫下來,可別給‘陵衛’兩個字丟臉!”

被蘇瀟瀟這麼赤裸裸的將執法隊多年來的畸形狀態直接點破,老執法隊員們多多少少都有些因為羞愧而臉紅。

直白的說,陵署執法隊主要就是為針對地方軍伍而籌備的,朝廷幾百年來都希望地方陵署的執法隊有一定的實力,在地方武裝造反的第一時間能夠起到鎮壓平反的作用,但實際上,地方陵署的執法隊幾百年來就如同菜雞一般的存在……這還好地方武裝暫時還沒有敢造反,不然地方陵署的執法隊基本只有當炮灰的份兒。

也因為實力遠不能與地方武裝扳手腕,地方陵署的執法隊也只有欺負老百姓尋找存在感的份,一旦地方武裝犯案,那甚至奉命抓人的時候都得低聲下氣的去,要是薛家的直屬人員犯事了,那就更難堪了——與其說是抓人,那還不如說是請大爺回來喝茶。

如此沒有威嚴,又區別對待的執法,又怎麼可能讓薛家的人在地方乖乖聽話呢? 這要是在杭京周邊還好,朝廷的勢力輻射得到,但是在南濱這種基本是放任自治的國界邊境,要是地方陵署沒有足夠的威嚴與武力去壓住薛家的勢力,那說是被薛家直接接管了統治權也不誇張了。

至少,在蘇瀟瀟上任廣府陵署鎮督一職之前,薛大元帥的侄子薛義在廣府境內基本可以算是“土皇帝”的存在,若不是蘇瀟瀟背景實在夠硬,再加上處事手腕強硬,這才讓薛義稍微收斂了一些。

但蘇瀟瀟也就自己一個人,哪怕她對待薛家的態度再強硬,如果下屬們不與自己思想統一的話,其努力遲早也會化成烏有。

“作為廣府鎮督,我真是為自己麾下的執法隊感到羞恥!”

這會兒,蘇瀟瀟才把自己如此氣憤的原因,在臺上輕描淡寫而過:“想著欺負老百姓找存在感,居然六十號人打不過人家一支成立還沒兩個月的鏢隊?就你們這戰鬥力,哪天要是薛家真反了,我看是甭想靠你們保護陵署,保護我了!”

“沒事,我們可以保護蘇鎮督。”

順著這一聲像調侃一般的聲音,校場上兩大方陣齊刷刷的望了過去。辦公樓那頭,歐陽督察帶著一夥人數大概二十左右的小隊緩緩的往校場的方向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