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誰呢?”
“嘖!個個看著都不像呀!”
“哎呀!煩死了煩死了!”
上著戰例課,薛浩然一邊無精打采的碎碎念著。
雖然已經將自己手頭的剩貨都獨家代理給了四海商行,也算是暫時塞住了沈從心的嘴巴,但是,這該死的“荊棘”究竟躲到哪裡去了呢!
到現在,已經進入講武堂上了三個多月的課了,可是一點兒有關於“荊棘”的訊息都沒有,甚至薛浩然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下手,去找到這位神秘得比外星人還神秘的“荊棘”接頭。
就像個傻子一樣,薛浩然也只能研究著班裡的同學們,看看誰像是那位神秘的臥底“荊棘”。
當然,這肯定是無功而返的。
除了薛浩然自己,能夠進入到講武堂策堂的,無不是大漢帝國各大家族的子弟,在身份的純潔性上基本是沒得說的,就算有幾位非大家族子弟的同學,那也完全看不出有一丁點臥底的跡象。
最簡單的,這幾位出身相對一般的同學,都對於薛浩然這個敏感的“薛”姓非常的避諱,甚至連跟薛浩然打招呼都沒有過呢。
這進入到策堂學習的,都明白他們未來所效力的是皇族段家,而不是大漢帝國,更不是元帥府薛家——想要往元帥府薛家裡鑽的,那肯定會選武堂或者直接進入到軍伍當中去了,這能夠進入到講武堂中學習的人,絕大多數非普通平民,對於大漢帝國朝野的局勢派系多少是道聽途說過一些的嘛。
所以,除了搭檔歐陽不悔之外,這班裡也就沈從心對薛浩然異常熱情,整天“薛兄弟”前“薛兄弟”後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沈從心跟薛浩然倆文科生組新搭檔了呢。
沈從心也不愧是從商出身的,這邊跟薛浩然“兄弟相稱”,那邊,很快的又跟被自己兇過的黃家、鄭家子弟們重新打好了關係,甚至還與另外一部分立場不明的群體有說有笑的——就這交際能力,說沈從心是策堂,甚至是講武堂裡是左右逢源第一人都不為過呀!
也因為沈從心這種強大的交際能力,班主任唐儒馬直接將其指定為零三屆策堂甲班的代理班主任,全權負責班裡的一切生活、紀律事宜,甚至可以不上報就直接全權決斷。
反正,唐儒馬非常親切,非常信任的對著沈從心說道:“老師信得過你!班裡有什麼事,你就大膽的去處理吧,有什麼麻煩,老師在背後幫你兜著!”
可是,這種漂亮話,誰會信呢? 唐儒馬一個從五品官,就真的能夠兜得住派系鬥爭惹出來的麻煩事? 敢說出這樣的漂亮話,還不是唐儒馬內心咬定,這“隨心公子”沈從心的硬實力與嘴皮子,處理起事來,沒人敢不服。既然沒人敢不服了,又會出現啥麻煩呢?
沒有因,又何來果呢?對吧?
事實上也是如此,沈從心當了代理班主任之後,這零三屆策堂甲班的瑣碎事可是一天比一天的少,而身位班主任的唐儒馬則是日子清閒了不止一點兩點。
以前學生們吵吵鬧鬧的那些瑣碎事,總讓唐儒馬各種左右為難——都是望族子弟,怎麼處理都得三思而行,最重要的是,處理輕了不能服眾,處理重了又可能把人家家族給惹惱了,這可不是他這個從五品官所能夠承受得住的怒火呀!
現在有沈從心這“潤滑劑”從中調和班裡同學之間的關係,整個零三屆策堂甲班的氛圍可以說是融洽得不行了,黃家鄭家的子弟不再找薛浩然的麻煩了,歐陽不悔也不再各種鬧著要“切磋”武藝了,哪怕兩邊依舊是互相看不順眼,依舊是正面相對連招呼都不打一聲,但至少不會再鬧出什麼么蛾子出來。
在辦公室裡清閒的嘆著茶,唐儒馬那叫一臉春風,他還不忘跟自己的同僚們誇著:“沈家培養出來的子弟那真一個個都是交際才子呀,現在班裡的事情都幫我搞得服服帖帖的,以後日子可就清閒得多了。”
同為講武堂的老師們無不是向唐儒馬投去了羨慕的眼色,很顯然,各位老師班主任也都很希望自己班裡能夠有像沈從心這種能夠左右逢源,遊弋於各個派系之間的“人精”,然後能夠以學生的身份去體面的處理好學生與學生之間的問題。
以學生的身份,去處理學生與學生之間的矛盾,總能夠接地氣一些,真正的做到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老師們去處理學生之間的問題,多少需要顧及身份上的不同,需要比較死板的循規漸矩。
很多時候,老師們也很無奈,其實學生們之間就是一些雞皮疙瘩小事,但因為朝野派系上的不同,這些雞皮疙瘩小事才會被這些小鬼頭們給鬧大開來的。
老師們在處理的時候,不僅需要謹慎的考慮雙方所代表的派系,在保持絕對中立的態度上做出最恰當的處理結果——沒錯!是絕對中立的態度!作為講武堂這座非常特殊,非常高上的象牙塔中的教師,他們不被允許有任何派系態度,如此,才能保證真正的做到教書育人! 最重要的,講武堂在幾百年來已經形成了一系列非常死板繁冗的處理規矩,老師們哪怕想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那也沒辦法!
如果不按照那些死板的規矩,去一板一眼的處理的話,監督辦的人做複核時發現老師們沒有按照規矩辦事,那對這些老師們的處罰可就不是停薪降職這麼簡單了——分分鐘就給自己惹上一個什麼派系錯誤,到時候就是直接洗白屁股蹲號子去的節奏。
說這全大陸最燙屁股的教師崗位是在講武堂,那也不會有誰會反對了。
至少,遠在北邊帝都裡的大商帝國皇家軍事學院的老師們,日子可是小資得很呢,那邊的老師們實權可比講武堂的老師們強得多,像明禮教官這種同為從五品官職,那可是可以隨意的讓“儒帥”宋遠星義子頂著大熱天,到操場跑個二十圈的說。
也不知道,講武堂的老師們知道大商帝國皇家軍事學院的教師崗位不僅有實權,而且日子還清閒的話,會不會成批成批的就往北邊跳槽去呢?
最少,暫時來看,唐儒馬是不會這麼考慮的。
有著沈從心這樣的人才幫著他分憂,這小日子可比其他老師們悠哉得多了,還去北邊幹嘛?南邊的風花雪月,可比北方的精彩得多呢。
當然了,此時正在辦公室裡,與其他老師們吹噓著自己現在日子多悠哉的唐儒馬,怎麼也猜不到,在教室裡“認真聽課”的薛浩然正在認真的分析著,班裡這位恪盡職守的班主任會不會就是那位傳說中的“荊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