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夢怡邊喊邊奔跑過來，顧齊飛聞聲而來竟先一步過去。
王芝蘭滿頭鮮血將林丹揍得鼻青臉腫，兩人看起來誰也不分上下。
“大師兄，大師兄救我。”林丹爬過去緊緊攥住顧齊飛的衣角，“我好端端走在路上，王師妹非說我擋了她的道，她打我。”
林丹的眼腫得眼淚只能從眼角流下，流過受傷的臉頰又痛又難受，她覺得更傷心了。
這模樣看起來有多慘就有多慘。
王芝蘭怒吼，“你胡說，明明是你先推我的。”
林丹被這怒吼嚇到，她緊緊抱住顧齊飛的腿，躲在他身後，弱弱道：“你不罵我我會推你嗎？”
“明明是你罵我沒有爹孃的。”王芝蘭氣得伸手去拉她出來對峙，“你躲在後面幹什麼。”
“不，我不要被打了。”林丹哭著後退，“大師兄，大師兄救我嗚嗚嗚。”
“夠了！”
顧齊飛揮手將兩顆治療丹分別送入她們嘴中，再用清塵訣把兩人清洗一遍。
方夢怡剛趕到時清塵訣還沒施展結束，她也被賞了一個清塵訣。
方夢怡：“……”
剛要發火竟然發現顧齊飛長在自己的審美上，是她的夢中溫婉型別的男友。
怒火瞬間被愛慕取代，她想追求他。
顧齊飛歉意道：“對不住了這位師妹。”
“沒事。”方夢怡不自然擺手，直直地打量他。
顧齊飛被盯得不好意思，但是眼下的事也非常重要，他頂著灼熱目光詢問：“師妹，剛才可有看到是誰動手？”
“她滿頭是血騎在她上面打她。”不假思索，方夢怡指了王芝蘭又指了林丹。
事情的經過已經明瞭，顧齊飛大約知道了。
王芝蘭與林丹狹路相逢爭鬥了幾句嘴，爭鬥之時免不了動手動腳……
他身為大師兄不能偏袒任何人，宗門明確不準私下爭鬥，不管誰的原因都需要受罰。
靈谷有塊田需要拔草，懲罰難度不大，正適合靈力低下的人去。
“不公平，不是我先做錯的，憑什麼我也要受罰。”
“大師兄，嗚嗚嗚大師兄，你不能偏心啊嗚嗚嗚。”
兩人都覺得不公平。
顧齊飛不覺得自己哪裡做錯了，他勸道：“宗門規定就是這樣，助教的事就先暫停，你們二人什麼時候把草拔完什麼時候回來。”
說完不待二人反抗，他長袖一甩，一道風將二人捲起來，“我親自送你們過去。”
方夢怡屁顛屁顛跟過去，奈何顧齊飛害怕她直勾勾的眼神走得飛快，煉氣五層的方夢怡根本追趕不上。
“師妹，你這是要去哪裡？”
方夢怡回過神，看向來人，“陸師姐，剛剛我看到了大師兄。”
陸師姐戳戳她的頭，一臉恨鐵不成鋼，“我看你是又做白日夢了，快跟我去學堂峰。”
*
靈谷，一塊偏僻的靈田雜草叢生，幾乎看不到有幾棵草藥。
“好好幹，三天後我來檢查。”
撂下這句話，顧齊飛施展身法飛快遁走，留下王芝蘭和林丹大眼瞪小眼。
林丹身上的傷在治療丹的療愈下恢復，但她忘不了被王芝蘭打得火辣辣痛的巴掌。
她恨恨地盯著王芝蘭，“大師兄就是偏心，居然只是罰你來拔草。”
王芝蘭不甘示弱瞪回去，“沒錯，大師兄就是偏心，你罵我、推我、打我最後只是被罰拔草。”
暗中觀察的顧齊飛：“……”
感覺自己心上被戳了兩把劍。
“哼！”
“哼什麼哼，拔草，我不像你，我孃親還在家等我呢。”王芝蘭彎腰拔草，草根上帶著許多泥，她用力一甩大片泥土朝林丹飛過去。
林丹趕緊躲開，怒聲呵斥，“你！”
忽然她又笑道：“那又怎麼樣，我不拔草，你娘不就等不到你了？”
林丹直接擺爛在一旁咒罵王芝蘭，罵了半天，王芝蘭不理她跟個傀儡一樣只知道拔草。
她覺得無趣找了個角落坐下，打量一心幹活的王芝蘭。
她怎麼了，為什麼今天敢罵回來，敢還手了？
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注意力開始被草上的蟲子吸引，一動不動地盯著吃草的蟲子。
王芝蘭一邊拔草一邊默唸，“林丹拔起來，丟掉。”
“林丹是根草，丟掉。”
“林丹是沒用的野草，丟掉。”
“林丹野草，丟掉。”
……
“草，丟。”
兩人各幹各的互不打擾，看起來不會再打起來了。
躲在暗處的顧齊飛轉身準備離去，忽然撞到了卓非凡，堅硬如鐵的肩膀令他駭然失色。
怎麼會有人的肩膀這麼硬？
卓非凡跟個沒事人一樣，他望望田裡的兩個小傢伙，又望望顧齊飛，問道：“師兄，她們犯什麼錯了？”
“沒什……”剛要拒絕，顧齊飛忽然想到多個人多個想法，他將經過來由告訴卓非凡。
“師弟，你有什麼好辦法沒？”
“辦法沒有，我或許可以去勸勸他們二人。”
卓非凡認真思考了一會兒，最終覺得需要靠自己三寸不爛之舌。
“那你去試試。”
顧齊飛並不看好他，蹲在原地繼續看戲。
卓非凡突兀地出現把投入自己世界的二人嚇得不輕，心臟噗通噗通地跳得飛快。
“這個點你們不是該在學堂峰嗎？怎麼在這裡拔草？”
卓非凡假裝不知，詢問她們。
兩人都覺得顧齊飛判得不好，這時候強烈渴望有人能認同自己，爭先恐後地告訴他。
不過在訴說事情經過時都將對方做的事添油加醋，又將自己描述得怎麼可憐，又說顧齊飛怎麼怎麼不公平。
暗中觀察的顧齊飛只覺得心上又插了一刀。
“好了不用再說了，我知道了。”卓非凡叫停兩人的苦訴。
“林丹，你錯有三，一，你先罵人說人家不是親生的，這件事不管人家親生是真是假，王秀蓮就是她的母親。
二，你動手推人，她頭上流血，你不僅不道歉還一直不悔改。
你要道歉。挑釁同門，傷害同門這兩條罪責懲罰比你現在拔草狠多了，我觀察了好一會兒，你不僅不悔改，連大師兄私下處理的責罰也不做。
你自行去執法堂領罰，去做挖礦的懲罰吧，那比這個嚴重得多。”
“不，我不要挖礦！”林丹搖頭，她不要做苦力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