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韻連忙攔住他,要是被太妃娘娘知道,一定會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到時王爺的秘密就守不住了。
“王爺,您別去問!”
“我……是我做的,求您別問了!”
她快被他玩味的目光瞧得起火,做衣服的時候不該多此一舉的。
不管怎麼說,都繞不開他的隱疾。
她怎麼可能當面揭開他的致命缺陷?
“好,我不問,韻兒別惱!
裡褲穿起來很舒服,我很喜歡。”
“舒服嗎?”
虞韻想知道是不是有效果,又不知道該怎麼問,他今天還中過下作藥,也不知誰這麼缺德?
“嗯,從未有過的舒服,韻兒如何懂得這些道理的?”
“……”
能不能別再追問了!
當年出嫁時,母親給了她一本畫冊,兄長給了一本民間醫書,講的都是夫妻之事。
“王爺,我是做過人婦的。”
鳳玄塵的笑僵在臉上,問來問去問出這麼個答案,他恨不得給自已來上一嘴巴子。
“你給其他男人做過這種裡褲?”
“是!”
虞韻乾脆地承認了,做沒做過沒有關係,她只希望鳳玄塵看清楚她。
“你!好你個小尼姑,氣我是吧?”
鳳玄塵氣得原地轉圈,得虧他知道沒有,否則得氣上一個月!
“褲子做過,肚兜總沒給過別人吧?”
“給……唔!”
嘴被人從身後捂住,威壓鋪天蓋地籠罩上來,虞韻感覺到鳳玄塵在她耳邊巡視。
不怎麼客氣,像危險的兇獸準備進食。
“韻兒,於你的事我極小氣,眼裡容不得任何沙子,別說氣話激怒我,知道嗎?
你有多清白沒人比我清楚。
不需要提醒我你嫁過燕亭君,也用不著告訴我你被陷害羞辱過,我不在意!”
身後人重重地吐出一口熱氣,手掌鬆開她的唇,下移纏緊她的細腰。
“韻兒,我只恨自已總是晚一步,沒搶在燕亭君前頭娶了你,沒在你出事前救下你。”
虞韻不敢回應,她不明白鳳玄塵突如其來的深情,是對她還是對心裡深藏的女人。
男人或許都可以同時對幾個女人深情款款。
他心口放著珍藏的香囊,卻可以將她的耳墜,帕子,甚至肚兜藏進同一個地方。
換作她,委實做不到。
也接受不了,他心裡深愛著另一個女人,卻表現得對她過分多情。
“王爺不必如此,肚兜您若非要留下,貧尼無法阻止。
只求您不要將懷裡的東西流出去,否則貧尼將無顏立世。”
鳳玄塵蹙起眉,她怎麼又豎起盾牌對付他?
拿她的肚兜確實過火了!
“不是韻兒自願給的,我不稀罕!”
他從懷裡將三樣東西全部拿出來,交還到她手裡,“再喜歡,你若不樂意,我願意等!”
“韻兒,我等著你親手將它們送給我。”
就像香囊,裡褲,美酒,還有她答應的吻。
……
鳳玄塵走了。
虞韻拿著肚兜站在原地半晌沒動。
“韻兒,若是我回不來,咱們的約定作廢,答應我,還俗找個中意的人嫁了!”
嘭——
房門被用力拉開。
紅瑪瑙耳墜落在淺綠色肚兜上滾動。
鳳玄塵……
虞韻不知道自已怎麼了,雙腳不聽使喚跑向大門口。
馬聲嘶鳴,沉悶的馬蹄踏雪聲越來越遠。
等等!
門口只剩沐沉沙領兵守衛,熟悉的白色僧袍消失在路盡頭的茫茫風雪中。
“虞大姑娘,王爺有要事出門了!風大雪急,您快回去吧!”
走了?
虞韻行了禮,默不作聲往回走,披風下的手用力摁住心口的玉佩,下頭似乎少了什麼。
下次再見會是何種光景?
沐沉沙等虞韻走遠,吩咐下屬。
“飛鷹傳書給王爺:王妃追出來送他,沒見到人,非常傷心。”
“是,將軍!”
-
深夜,九世太傅府虞家發生大火,燒到天明仍沒有熄滅。
“啟稟陛下,是火油!”
京兆府尹王通滅了一晚上的火,此刻灰頭土臉跪在議政殿上稟報。
“虞家所有宅院都被倒滿火油,大火漫天根本無法靠近,下官與禁衛軍忙了一夜,只做到阻止火勢蔓延。
虞府上下七十二口無一生還!”
鳳玄策氣得拍案而起,“沐太妃呢?七王爺呢?北疆親衛軍呢?”
李統領灰頭土臉回稟。
“啟稟陛下,七王爺昨日下午出城去查虞大人和張大人遇襲身亡的案子了。
火勢燒起來時,沐將軍立即帶人衝進虞府救沐太妃娘娘,最後沒有出來。
末將清理虞府客院時,也沒找到他們,許是從別的地方逃出去了。”
“混賬!你們是怎麼當差的?
朕的母妃在你們眼皮子底下消失在火海!”
李統領無話可說,他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
“末將有負聖恩,願以死謝罪!”
“朕要你的狗命有何用?
沒用的東西,廢物!
給我查,挖地三尺也要把兇手找出來。”
鳳玄策發了好大一通火,又留下幾個重臣在御書房商議此事。
燕嵩聽聞虞家大火,也拖著重傷的身體上朝了,他與國舅對視一眼,點點頭。
國舅作為代表開口。
“陛下,七王爺出走,太妃失蹤,虞家也集體葬身火海,這怎麼看都像一場陰謀。
會不會是七王爺已經看了遺詔的內容,自導自演一場自焚大戲,把虞家和沐太妃保護起來,準備拿著遺詔領兵奪您的皇位了?”
王通立刻站出來反對,“不可能!”
“陛下,虞家上下都在睡夢中葬身火海,微臣看過每個房間的骨灰,慘啊!”
他抹掉眼角的淚,把手邊的包袱開啟。
“微臣在虞家祠堂找到了燒壞的免死金牌和龍頭寶劍,絕不可能是假的。
還有……”
他拿出最底下髒兮兮的玉匣子。
“微臣找到了這個!”
鳳玄策佯裝震驚站起來,“哪裡找到的?”
“虞家書房裡暗格裡,玉匣已經燒裂開,微臣沒有開啟過。”
燕嵩聽聞虞家的確全部遇難,鬆了一口氣,同時也悲從中來。
他從未想過致老師一家於死地,即使虞修犯下通敵叛國的罪,他也準備好求情的腹稿,把他們發配嶺南。
“咳咳……陛下,這定是先帝的遺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