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何建軍被氣的鼻子都歪了,沒想到眼前這年輕人還這麼油鹽不進。
吳所長一見場面有點兒尷尬,急忙出來打圓場。
“何大隊長你先帶人在外面忙別的工作,我來和這小同志溝通,好不好?”
吳所長雖然職位沒有和大隊長大,但是吳所長年齡擺在那裡。
這番話又說得合情合理,何建軍之後帶著人轉身就走。
回過頭狠狠瞪了一眼林建平說道。
“林建平同志,我希望你以大局為重,不要斤斤計較,在那些蠅頭小利上。
不然的話,我有理由懷疑你在這件案子裡扮演了一個什麼樣的角色。”
“吳所長,廖科長,你們都聽到了吧?何大隊長剛才在威脅我!”
林建平似笑非笑的看著何建軍。
他跟這人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不過顯然這個何建軍看自己相當不順眼。
還真以為一個大隊長就能拿捏住自己,果然這番話一說,連吳所長的臉色都變了,急忙說道。
“哎呀,沒有的事兒,沒有的事兒。
何隊長,你快去忙你的工作,這裡交給我。”
推著何建軍往出走,低聲勸道,
“何大隊長,你不應該說這個話,要讓人家配合也得心甘情願,咱們也不能威脅老百姓啊。”
“你看看他那個樣子,是我威脅他嗎?吊兒郎當一看就像是個二溜子,我絕對相信他不是啥好人。
而且那一副見錢眼開的樣子。”
“我絕對有理,懷疑這筆錢恐怕和他有脫不了的關係。”
吳所長把何大隊長直接拉到了外面,說道。
“大隊長當務之急,我們先找到這筆錢。
其他的事情咱們可以慢慢兒回去調查,你現在真把他得罪了,人家不幫咱們找。
咱們得花多長時間才能找出來?
全場幾千號職工現在都被我們關在廠裡,這關個一天半天還行。
如果全都不讓大家回家,到時候家屬鬧起來,這事情就大了。
我們還是大局為重。”
何建軍一聽這話瞬間啞然,說的沒錯,這幾千號職工,還有外面幾千號家屬要是鬧起來,這還了得。
蔫頭耷腦的站在外面,他倒要聽聽這個林建平怎麼把錢找到。
吳所長轉身進去,笑呵呵的拍了拍林建平的肩膀,
“小林呀!你小子還有點兒脾氣,別生氣,別生氣和大隊長,但是年輕氣盛。”
林建平急忙站起身,沒有了剛才的那副吊兒郎當,反而認真的說道,
“吳所長,我是真心想幫忙,只不過是何大隊長剛才說對於我這種見義勇為,熱心幫忙的居民是有獎勵的。
我難免想問一問。
我是真缺錢,家裡急需用錢,不然的話,我不至於一聽這個就像個財迷一樣。
我爺爺病了,住院要花錢,我是一文錢難倒英雄漢。
沒想到何大隊長直接給我來個道德綁架,你說他說的那話誰樂意聽啊?”
“我又不欠何大隊長的,也不欠紡織廠的。就是你們回去再調查這事兒也跟我八竿子打不著。”
吳所長立刻豎起大拇指,
“你說的沒錯,建平,你剛才說的那番話我聽了我也覺得沒錯。
沒想到你家裡居然情況這麼糟糕。
何大隊長那邊有沒有獎勵我不知道,但是我們咱們縣公安局是有獎勵的。
幫助咱們公安破案,尤其這一次又是數額如此巨大的盜竊案,幫助我們破案,我們是有獎金的。
按照你這個標準的話,再怎麼樣也應該有兩百塊錢的獎金。
我個人可以拍著胸脯給你保證,只要你幫我們找到錢,我回去就給你申請這個獎金。
你不信何大隊長,難不成還不信我這個吳所長?”
吳所長話說到這個份兒上,林建平自然得順著梯子下來。
“吳所長,我是看在您的份兒上,那個何大隊長看我的眼神兒,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活像我是個神棍一樣。
我真的是想要配合咱們公安同志破了這個案子。錢不錢的算啥呀?
我剛才就是那麼一說,其實不給錢我也肯定會幫忙,我只是覺得他們說話太氣人。”
“作為普通市民,幫助公安同志破案,那是咱們的責任和義務。
既然我有這點兒本事,我當然義不容辭。”
吳所長臉上笑呵呵,心裡暗罵這個狡猾的小子,我信你個鬼!
你小子是不見兔子不撒鷹。
老子要是沒看出來你鑽到錢眼兒裡了,老子不姓吳。
可是依然親熱的說道,
“哎呀。小林,我就知道你這個人高風亮節,現在像你這麼熱心幫忙的年輕人可不多。
你放心。
雖然你是想要做熱心市民幫我們破案子,但是我們公安也有我們公安的立場,既然有這個獎金,咱們一定得給。
我們也不能寒了熱心同志們的心。
要給大家做表率,幫助我們公安破案,一定會受到獎勵。”
這老狐狸和小狐狸一來一往,立刻敲定了這事兒,林建平站起身說道。
“好啊,吳所長,那咱們就走吧。”
吳所長一聽,立刻來了精神。
帶著人跟在林建平的身後,幾個人走出財務室,正好和站在門口的和大隊長撞了個正著。
何大隊長把眼睛撇開,但是那一臉的神情顯然是不相信林建平可以做到。
他旁邊的兩個手下還在那裡陰陽怪氣兒。
“有些人啊,要是找不到錢的話,那可就丟人了。”
“牛吹出去了,也不知道這牛啥時候破。”
“我們誰都找不到這筆錢。偏偏有人醜人多作怪,就他是能的不行。”
吳所長急忙大笑,
“哎呀,小林,快走,快走,咱們趕緊走。
天都這麼晚了,咱們早點兒找到同志們也好回家睡覺。”
林建平跟著所長往外走。
“所長同志,咱們到處走一走。”
林建平當然不會直接一上來就說去印染車間。
那樣的話,恐怕所有人真的會懷疑他是犯罪嫌疑人的同夥 。
帶著一幫人,一個地方一個地方的轉悠。
總算是在凌晨1點的時候來到了印染車間。
看到印染車間的標誌的時候,林建平立刻心裡有了數。
走進印染車間,所有的職工正席地而座,有的人在靠著牆打瞌睡,有的人則在那裡打撲克牌。
主要是這會兒他們誰都不能離開。